此时的诸城驻城军驻扎地前,宋观辰看着脸露担忧之色的将军说到:“看来你知道我们要找的是谁。”
“你是天修院的弟子那就说明了一切”将军此时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大哥哥,面对着同为天修院弟子的宋观辰,他的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一个来历不明的强者实属令人不安,放在这诸城里就好似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因为什么就爆了。
“为什么?怎么就说明了一切了?”
宋观辰拉着将军的胳膊问道;而将军的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担忧的神色,随即解释了起来。
“不久之前,我与同为天修院弟子的几人碰面,而我这么做为的就是给这个时间段的诸城增添一点保障,而他们来诸城也是有别的任务,对于互不干涉甚至可以互相帮助的我们,达成了合作,而当成合作之后,他们也开始了他们的任务,没有音讯,我原本以为他们还在执行着他们的任务,直到你们的出现,我才坚定地认为,他们是出事了。”
“等等,你说要给现在的诸城一点保障,现在的诸城怎么了?难道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吗?”南玦上前拉着将军的衣角问道,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他当初注意到的每一个细节,城门守卫,被当作妖怪的宋观辰...这一切看似不太合理的事情背后,一定是有一件事情让其合理化。
“你们既然问了,就给你们直说了吧,其实现在的诸城是建立在一座「故土」之上的。”
“「故土」?何为「故土」?”宋观辰一脸懵圈的问道,他的字面解读就是“老家”的意思,但越是这种东西越不能这么字面解读,其中肯定有其他的什么意思,所以得好好问问其中的门道。
“简单来说就是遗址,不过这座遗址可不是一个普通国度的遗址,而是神国的遗址...”说着说着,将军的眼神中充斥着小孩儿谈论起神话话本时的激动,但看着他那极其认真的样子,宋观辰也不好否定。
“神国,神国存在吗?”南玦听后楞出了神,似乎他对这个消息仍是如听神话一般,但对于一旁已经见到过所谓神国的宋观辰而言,他只关心的是为何诸城之下是一个神国遗址,那他当初在成神之后见到的神国风光又是怎么一回事?将军摇了摇头说到:“其实是否能在我也不知道,但最近一段时间里,诸城开始涌现许多的贵族,江湖人士,甚至是在修真界略有名气的人,而他们都是为了诸城下面的东西。”
“你是说「故土」?”南玦问道,此时他的脑海中将他知道的的这几件事情串联到一起后,事情的全貌就显现出来了,但还有一个事情就是说:如果他们为的是诸城下面的「故土」,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将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这几日里可以说是基本没休息,为的就是诸城这个时间段内不会出任何差错。”
“可是,仅凭你们怎么能保证?”
“并不是只有我们,而我在等的人,还没到。”将军的话显得语重心长,此刻的他的确太累了,累到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他直接在驻扎地旁坐了下来,黄联三人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三人从刚刚开始就有些状况外了,黄联的脑子还算是灵光些的,将刚刚他们对话中的细节摘取之后,明白了面前的两个看上去年龄与她们三个差不多的人,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帮手,毕竟于他们并没有什么冲突,仅凭这点,他们就算是潜在的帮手,以及将军所提到的“等的人”,是谁呢?
“现在有一件事情,还需将军帮忙。”宋观辰抱拳说道;将军听后摆了摆手,“放心吧,你们的同门我会帮你们找的,只不过,你们两个人也得给我帮帮忙。”
看来是给自己也搭里面了。
南玦两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时候了,人家有难,帮个忙也是好的,毕竟人家也要帮自己嘛,这点宋观辰心里也是清楚的,可是现在他们仍然对于他们要找的人没有方向,即使让人家帮忙找人,也得给个方向吧,在这漫天之下找几个仅仅知道对方是天修院修士的形况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将军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我们二人能帮的话定能竭尽全力。”
将军微微颔首,看着面前的几个少年眉宇之间的那股少年意气,心里直觉遗憾。回想起当年的他,何不曾是少年鲜衣怒马,腰佩长刀身骑骏马,一遇不平就选择拔刀相救,可那时的日子已经过去,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将军舒了口气,随即拍了拍宋观辰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今日起,我邀你们二人与我们驻城军一同守护诸城安宁。”
见两人表情古怪,随即补充道:“就这一段时间的。”说罢,两人眉宇间的“川”字才算松散开。站在宋观辰身后的齐启明听后直接上前勾住了南玦的肩膀。
“行呀,咱们现在可算是战友了。”齐启明那张欠揍的脸上露出了贱兮兮的表情,晃动着他那屁股嘻嘻地笑着。
我觉得他没好事,南玦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想法,随后黄联等人凑近低声说道:“咱们还是先进去说吧,这外面少不了人来人往。”宋观辰点了点头,几人这才移步到驻扎地内去。
四周观察起来,倒是一个个的线条猛男向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或是疑惑或是审视,给初来此地的南玦宋观辰看得浑身难受。
“这些都是我们驻扎地的兄弟们,每个人的修为都在自在境之上,实力不容小觑。”齐启明说的神采奕奕的,似乎这些弟兄实力强劲跟他脱不了干系,这倒像是平日里在给别人炫耀兄弟的那般。
但要是非得这般炫耀的话,南玦还可以说自己的兄弟还是一个“天下第二”呢,但南玦并不知道,这也让宋观辰少了一次人前显圣的机会,没能给这般神气的齐启明打脸,这让宋观辰觉得遗憾,不过按照自己以前的行为方式,他神气就让他神气吧,又没碍着自己什么事儿,对吧。
再往里面走的过程之中,宋观辰与南玦几乎算是一声不吭,毕竟人家在显摆的时候,自己多少也得嗯嗯两声,提供一下情绪价值嘛,而黄联与王九学则是走得远远的,不想跟齐启明离得特别近,说不定聊着聊着就聊到他俩身上了。
说什么,王九学阵法奇才,怎么怎么着;说什么黄联就是移动的百事通,还有可能搬出几个奇葩的问题让黄联回答。
几人穿过了驻城军休息和训练的地方后,便来到了一个单独的院子,黄联与王九学两人侧立在门前摆出“请”的手势,意思是让二位移步到院内,那齐启明见两人这般神态顿时来了兴致,非得在这个时候占两人一下便宜。
“欸我!”
黄联不语,只是一味地将齐启明踹到一边去。
起身后的齐启明一脸幽怨的看着黄联,一边看拍打着自己衣衫上的尘土。心想:我这般少年英雄才不跟你们这帮人计较呢。三人目睹了南玦他们二人进屋之后,三人相视一眼在门外充当起了门卫,黄联一脸的慵懒模样,眼神深处似乎是昨夜一也未曾合眼的疲倦,王九学目光如炬的四周观察起来,相反,齐启明——这个三人之中最为奇葩的存在。
害,已经是站着就睡着了。
.......
屋内
宋观辰四周观察起来,屋内并没有什么奢侈贵重的物品,倒是书籍一类颇多,对于不久前才在湖中亭“闭关”看书的宋观辰而言,就像是贤者时间内再看到赤裸的女人那般头昏脑涨。
“二位请坐吧。”将军也不是那种官场中的油滑人物,对于招待客人这般事务,通常时候都是让王九学来做的,今日他亲自面对着远道而来的南玦二人。
说实话,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自己的一个无不可察的错误导致两人不悦的。
他自顾自地直接坐了下来,看着仍在站着的南玦二人,心头一紧。
还未等他起身,就听南玦问道:“今日我等前来所为之事还请将军辛苦一番。”
“不辛苦不辛苦,坐,坐,坐。”将军半起身半坐着的样子——其实就是扎马步招呼着面前的二人坐下。两人看向一旁的椅子,顺势坐下。
南玦接着问道:“将军,还请将军给我们说一下当前的局势。”南玦的话说完瞬间进入了状态,往那里一坐倒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领,可惜,这是表面模样,内心还是一知半解的模糊状态,毕竟他现在知道的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将军听后突然一愣,他实在是想不到眼前这个年纪看起来还不及十八岁的少年郎,上来就要问清楚当前局势,真是英雄出少年呀。随即将军的嘴角微微扬起,说到:
“二位且听我说,如今我驻城军内总数大概也就三百多来人,其中自在境的占绝大多数,而屋外的那些金刚境的兄弟们仅仅只有这些,可我们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金刚境界的人。”
说着,将军的眼神从他们两人的脸上掠过,似乎是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什么惊恐的表情,但事实上并没有,这倒让他原来还紧紧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将军,那城门外那些看守城门的也是驻城军的人吗?”宋观辰问道,说实话他的内心还在纠结着那天在城门外一身泥垢且臭味十足的样子,要是他们是驻城军的人,那么接下来的合作却是一场大型射死现场。
将军听后摇了摇头,回答说:“看守城门的那些实际上是属于诸城的,而我们驻城军是隶属于刀剑堂的。”南玦听后,面露一幕惊讶之色,毕竟他也是听说过刀剑堂的威名的,可谓是皇帝之下万人之上呀。
刀剑堂?!这三个字好像是一把重锤直接打在了宋观辰的脑袋上,这个前不久还因为这个组织而造成的“剑胚抢夺”之争,现在就要帮着他们干活了?
宋观辰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脑海中闪过那一段时光内的片段,他也不想刻意得去回忆,但那段记忆在与“刀剑堂”三字触发关键词时瞬间涌现在脑海中,且势不可挡。但是,谈话仍在继续,毕竟当下的局面不容得他有什么的情绪。
那段回忆也不知怎么了就闪了过去,只留得浑身被掏空的宋观辰呆在原处,那股想要将这帮人赶尽杀绝的暴烈情绪也不知何原因的消失殆尽。
我是怎么了?连生气都没办法生气了吗?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审视着自己,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手指上,那枚许久未曾提及过的银戒笼罩着一层诡异且神圣的光芒,将宋观辰刚刚油然而生的那股肃杀浊气给吸收了。
“这位小友是怎么了?刚刚问完之后就面无血色的,是不舒服吗?”将军也是注意到了宋观辰的异样,身体微微向前问道;宋观辰嘴角摸出一丝苦笑,摆了摆手说道:“无碍无碍,将军继续吧。”
南玦看了一眼宋观辰,不禁眉头挤出一个“川”字。
“而今诸城城内已经聚拢了数家显贵以及一部分的江湖势力,他们的目标恐怕是这座城市之下的东西。”
“那几个宗门并未派人前来?”南玦疑惑问道,见将军微微摇头他才放了心。
在这片王朝之中,人们对于江湖以及修真界这两个板块的划分是十分规范的,江湖指的是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人士,但这些散修往往数量巨大但是平均实力并不算太强,但往往是这群如同蚂蚁一般数量的散修却是连刀剑堂都头痛的人群,他们往往是据扎在一起彼此扶持着;而修真界,顾名思义就是在当下几大宗门之中的那些所谓“正统”的修士。
而诸城境内并无修真界的人,当然,得除了他们之外,这样的话就说明他们要面对的对手无非就那些达官显贵圈养的一些高手和江湖上那些闲散人士。
简而言之就是——问题不大。南玦又问道:“那我们要面对的还有其他人?”南玦在问之前,心中就已经有了困惑那就是为何他们要与天修院的这帮人合作,明明以他们的战力就已经能跟这帮来人较量了,并且他们的重心并不是要攻打诸城,而是诸城下的那片「故土」。所以说,他们要保证诸城安定,恐怕是因为别的势力。
将军默语,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刀剑堂的指示,至于除了这些明面上的人存在之外,暗地里的人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有感觉,我们要暗防的那股势力实力不容小觑。”
听完这话的南玦脸上留下僵硬的笑容,问道:“为何要这样说?”
“因为在刀剑堂的指示中提到过,一定要力挺到支援到。”
话音刚落,南玦直觉眼前发黑,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属实有些接受不了,要等到刀剑堂的支援赶到,那这个实力得多强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