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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州市城建档案馆地下一层，林清清坐在阅览室角落，手边摆着一叠泛黄的资料和笔记本电脑。马飞飞则低声打电话协调资料比对。墙上时钟指向上午十一点半，阳光透不过地下密室，却有种无形的紧张，正缓缓加压。
“这个支出明细你看。”林清清指着一张2007年的财务支出复印表，皱着眉道：“建设机械设备购入，明面金额一千二百万，供应方写着‘东润贸易’，而我们查到的这家公司，2007年才刚注册不满两个月，连办公场所都是租的公寓。”
“而且关键是……”马飞飞点开另一个界面，“这家公司在2010年被注销，注销前的法人，叫高子阳，是林大军的远房表弟。”
林清清冷笑了一声：“标准洗钱套路。做局收厂子的钱，用自己人空壳公司虚开票据，回转资金，再注销公司消失。”
她敲下几个指令，将原始对账数据与现在掌握的几份合同做比对，系统在屏幕上生成一张脉络图。
【黑洞链路生成中……】
【初始资金：2345万】
【资金流入节点：东润贸易、建伟物资、宏光咨询】
【回流账户：林大军个人账户\/林氏投资管理户】
“确认一下‘宏光咨询’这条线。”林清清一边看着系统显示，一边吩咐马飞飞，“如果它也和林大军有直接关系，那么整条资金回流链就成立了。”
马飞飞翻阅纸质资料，忽然眼睛一亮：“我找到了！宏光咨询当时对外登记法人是丁亚男，记得这个人吗？”
“丁亚男……”林清清略一沉吟，忽地站了起来：“东润集团原秘书处副主任，四年前突然辞职，之后一直没了消息！她就是林大军的‘代持人’。”
“这个案子可比我们以为的深。”马飞飞看向她，“但你知道吧，一旦动这一套链条，东润背后的人也会被卷出来。”
“他们敢做，我就敢揭。”林清清声音不高，却格外坚定，“如果这个城市，连一份厂子工人的钱都保不住，那我们警察还能说自己在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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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林清清坐在局里的专案会议室内，向包括支队长陶启明在内的四位领导进行汇报。
“我们已经掌握林大军利用空壳公司骗取原东润机械厂集体资金的初步证据，链条完整，有资金往来记录、虚假合同、代持人证据、以及李明生的证词。建议启动对林大军立案调查，列为重大经济犯罪嫌疑人。”
陶启明眉头紧锁：“可是现在还没有林大军本人直接签字的证据，这一套，林可以推脱是他下属操作，你懂我的意思。”
林清清从资料袋中抽出一张复印件：“这是我们找到的一份传真协议，由林本人签字盖章，协议上有林大军与东润贸易早期资金往来条款，虽是复印件，但可以向税务档案查找原件。”
“他当年没想到会出事，留下了很多漏洞。”她盯着陶启明的眼睛，“而我们，就是要从这些漏洞中，找到撕开的口子。”
陶启明看着林清清，良久没有说话。最后他点点头：
“好。那你们继续查，先不动他，避免打草惊蛇。给你们72小时，查到能直接让检察院批捕的材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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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林清清回到家时，楼下正有邻居在晒被子，院子里传来孩子追逐的嬉闹声。她站在楼梯口，忽然有种恍惚感。
林大军的事，可能不只是一笔腐败账目那么简单——这可能是一整套掌控、洗钱、侵吞、掩盖多层叠加的系统性问题。
手机一震，一条陌生短信弹出：
【“你爸当年不止发现了资金问题，他还知道……谁真正指使了那场‘工厂火灾’。”】
林清清脸色一变。
她回拨电话，却已是关机状态。
“工厂火灾？”她低声自语，“那是……07年厂房大火，造成三人死亡，调查结论是电线老化。”
她脑中飞速回想，突然之间，一个从未认真想过的可能——
那场火，根本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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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再次弹出：
【主线任务更新：追溯东润火灾真相】
【任务说明：查明2007年东润机械厂火灾起因与幕后主使】
林清清望着暮色中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喃喃道：
“爸爸，你到底留下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