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飞盯着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扫描画作，心里震荡如浪。
这些画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抽象，它们像是某种“隐秘语言”的拼图。每一张，都是林良善试图在世界的缝隙中，刻下真实的符号。
林芷柔的手还没松开。
她低声问：“你觉不觉得……我爸不是画疯了，而是被逼疯的？”
马飞飞没有回答，而是用系统技能【临摹映像术】尝试重现画作中隐藏的场景。
他凝视着其中一幅《城市模具》。
下一秒，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一间简陋的工作室，林良善坐在画板前，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与焦虑，嘴里念着：
“……他们复制我们的生活，但无法复制人心……我只能用画告诉我女儿……我看到的……”
画面在“复制生活”这几个字上凝固，马飞飞感觉仿佛被丢进了一个多重镜像的黑房间，视觉神经都在颤动。
系统提示弹出：
【临摹映像术激活成功，获得记忆片段残影】
【解析关键关键词：“复制生活”、“镜像城”、“编号墙”】
林芷柔呆住了：“‘镜像城’？那不是我们市旧城区改造时开发的内部代号？我爸……怎么会知道？”
马飞飞眉头一皱：“说不定他画的不是未来，是现实。”
—
为进一步验证这些关键词，他们决定去一次林良善曾住过的老小区——红山街12号。
那里已经列入了拆迁范围，但据说几户还在。
中午时分，太阳炙热，马飞飞和林芷柔坐着他那辆小破车，一路驶向红山街。
途中，林芷柔轻声说道：“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爸每天画画，一画就是十几个小时。我妈说他疯魔，我那时候也以为他只是太执着。”
“可现在我才明白，他根本是在做……某种抵抗。”
马飞飞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柔：“他不是在画画，他在活着。”
林芷柔的眼角微红，轻轻靠在马飞飞肩头，不再说话。
系统轻轻弹出提示：
【情感好感提升：林芷柔+7】
【触发邻里温情奖励】
【获得道具：“记忆碎片识别器Lv.1”——可用于扫描物品上残留的精神波动】
—
红山街的老小区就像被时代遗忘的角落，斑驳的墙体、低矮的楼道，还有晾衣绳上晃动的泛黄内衣，构成一种难以名状的静寂。
12号楼的门口，一位老大爷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看见他们进来，抬头道：
“你们来找林画家？他家已经三年没人住了。”
林芷柔立刻上前：“爷爷，您还记得他吗？我是他女儿，林芷柔。”
老大爷打量她一眼，点点头：“哎哟，是你啊。你小时候经常在楼下玩泥巴。我记得你爸，喜欢在墙上涂鸦。后来警察来过几次，说他精神问题……可他每次都说，他不是疯了，而是这个城市疯了。”
马飞飞暗暗一惊。
“他画过墙？”
“那时候他就在12号楼的地下室画。”老大爷慢慢站起来，“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
12号楼的地下室阴暗潮湿，一股潮霉味扑面而来。
老大爷打开老旧的铁门后退开，林芷柔怔在原地。
整整一面墙壁，全被奇异的图腾与符号覆盖。粗看像儿童乱涂乱画，但马飞飞使用系统技能一照——
【发现隐藏涂层，图层重构中……】
很快，那些线条被系统“还原”成另一种形态：地图、人脸、编号，还有一道写得极深的竖排字：
“我看见我们头上的城市是假的。”
林芷柔咬唇：“这就是我爸说的……镜像城？”
马飞飞则盯着墙角的一块带裂痕的地砖。他蹲下身，将“记忆碎片识别器”对准地砖启动。
金光微闪，墙面上浮现出一段对话残影：
【“你画这些是为了反对他们？”】
【“我画这些是为了我女儿……让她记得，父亲不是疯子。”】
林芷柔听完后整个人颤抖着跪下，手指抚摸着那些粗糙线条。
她低声啜泣。
“我爸……真的没有疯。”
马飞飞走过去，默默把她揽入怀中。
“我知道，你爸是个真正有勇气的人。现在换我们去追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