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薛蓉喝了一声，示意她不要继续开口，眼里却是写满了幸灾乐祸。
宋清雪却看向她，又叹了口气：“唉，有些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齐夫人，您说。”姜宁一脸毫不知情地开口。
“你如此为王爷着想，对他一心一意，只是也要留心，王爷对你是否也是如此。”宋清雪一边说，一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宁不解地追问。
宋清雪继续露出为难的神情：“王妃您还是不要再问了。”
姜宁露出困惑的表情。
“罢了，”宋清雪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跟您说就是了，您为人这样好，若是不提醒您，只怕我半夜要睡不着呢。”
“您说。”姜宁赶忙开口。
“您是好人，王爷也是好人，我们也只是怕王爷被人骗了。”宋清雪继续开口，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您但说无妨。”姜宁再次开口。
“那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宋清雪强压住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她的脸，“王爷最近接回来了一位姑娘吧。”
“是，”姜宁点头，“陆姑娘救过王爷的性命。”
“前些日子，王爷还向皇上请命，追封了这位姑娘的父亲为将军？”宋清雪又问。
姜宁再次点头。
“可最近坊间总有传闻，说这姑娘的父亲，不是什么军中长官，而是个逃犯，没有服刑不说，还冒充军中长官，冒领将军之名，那可是欺君大罪啊！”说到这里，宋清雪的语气越发意味深长，“如果这是真的，想必也是那女子哄骗了王爷，总不能是王爷为了她犯欺君之罪吧……”
姜宁如第一次知道一般，脸色苍白，满眼困惑：“这……这不可能，陆姑娘明明是军中将领之女，怎么可能……”
不远处的拱门下，萧元瑶看向了身旁的陆飞雁。
而陆飞雁满脸苍白，脸色难看。
姜宁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宋清雪浅笑着又添一把火：“我还听说，前些阵子，王爷还要把这女子纳为妾，这想必也不是真的，王妃您出身名门，又与王府有恩，王爷怎么会因为个逃犯之女而将您休弃呢。”
“齐夫人，你别乱说话，”薛蓉强忍住了笑意，“王爷当年可是发过誓，今生今世不纳妾，只王妃一人呢，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呢。”
两个人一言一语，以为如此就能够刺痛她骄傲的心。
姜宁也只好配合她们，努力挤出一丝苦笑：“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另一旁，萧元瑶忍不住开口：“飞雁姐姐，她们说的……”
她的声音响起，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现在逃离也只会显得心虚。
陆飞雁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萧元瑶往众人面前走去。
“这位想必就是陆姑娘，久仰大名。”
薛蓉看着她笑，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与此同时，所有人也都用异样的神情看着她。
“这位是武成王妃。”萧元瑶立刻向她介绍。
陆飞雁努力保持冷静，脸上挤出一个镇静的笑容：“这京城这么大，有时候我也会听到些个传言，既然是传言，自然是不可信的。”
“是啊，也有些是他人别有用心，传着传着就变了味，这些个谣言还是不要乱传才好。”姜宁这时也赶紧接过话来。
陆飞雁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不明白，姜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替她说好话。
“王妃怎么能证明是谣言呢？”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问道。
陆飞雁猛地看过去，却发现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她，而她对这些人都毫不熟悉，根本无法辨认刚才是谁说出了这句话。
“这……”姜宁一时语塞，脸色有些难看。
没有人再说话，可由薛蓉带头，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姜宁与陆飞雁。
“王妃为了王府的荣誉，可真是什么都敢往肚子里咽，”宋清雪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惜在王爷眼里都不如一个……”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陆飞雁的脸色已经惨白得可以。
“我爹的确是军中的副将，我陆家的门楣不容辱没。”陆飞雁心里有气，可一次面对这么多的皇亲贵女，多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是吗？”宋清雪想到了什么便问道，“既然是出自漠北，那想必是沧浪营吧。”
“没错。”陆飞雁不假思索地回答。
“既然是沧浪营，那你的父亲一定认识李清隆李将军吧，那一队精锐可是一起出生入死了二十几年呢。”宋清雪又问。
“自然，”陆飞雁继续回答，“我父亲与李将军是旧相识了。”
“胡说！”
这时，有人突然出生喝住了她。
姜宁朝那人看过去，出声的人正是李清隆之女李幼贞，此时正怒目看向她。
这些人挖了个坑，没成想陆飞雁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跳了进去。
“我父亲从不认识什么姓陆的副将，”李幼贞神色严肃地看着她，“且苍狼营在北境，漠北根本就没有什么沧浪营！哪来的宵小之辈，也敢胡乱攀扯！”
陆飞雁的脸色难看，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萧元瑶在其中给陆飞雁打圆场。
陆飞雁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可能是我记错了……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了……”
“军旅世家，自幼学习宋氏兵法，陆小姐想必应该能够背上一段吧？”方才的话激怒了李幼贞，这一次李幼贞主动发起了进攻。
“我……”陆飞雁的脸色刷白，“父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我未曾背诵……”
“这也不知，那也不会！好一个将军之女！”李幼贞看着她，随即发出一声冷笑。
虽无人在说什么，可众人却已开始小声议论纷纷。
陆飞雁脸色难看，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可来来回回却只有那么一句话：“我真的是副将之女……我真的是副将之女……”
“是是是，”薛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皇上的圣旨都下了，我们怎么能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