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福将安寄云和穗穗推下马车,气势汹汹的问:“这两人在孟国公府招摇撞骗,我家公子希望安县男给孟国公府一个交代。”
是的,来的是孟福,孟逸飞没来,一个小小的县南府,不值得孟逸飞跑一趟。
安寄云一看,看门的小厮还是一个熟人,叫阿贵。
安寄云当即求助道:“阿贵,我要见我爹。”
他们安家虽然是县南府,算得上清贵人家,但老爷是最后一届县南,下一辈就不能袭爵了。
可不敢招惹孟国公府。
县南才从五品,孟国公是从一品,更可况安县男只有虚职,并无实权,而孟国公是一方大员,大权在握。
就是常驻京城的孟逸飞,从五品翰林院侍讲,在陛下面前挂得上号的,安县男府也得罪不起。
他不是刚刚听说孟家下人救了四小姐吗?这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您稍等,小人去禀告我家县南。”
安贵急忙去禀告安县男。
不久,安贵请孟福和安寄云、穗穗等人入府。
安寄云一见到安县男,便用袖子里的洋葱抹了一下眼睛周围,眼睛马上被刺激得留下眼泪,她抽抽涕涕的道:“爹救我女儿,也就是你孙女。”
安县男气得一拍桌子,“逆女,你什么时候有女儿的?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怎么惹到孟国公府的,还不赶紧交代清楚。”
“女儿离家之后嫁人,不久丈夫死了。我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艰辛,几年之后,我将丈夫留下的银子花光,快养不起女儿,便,便想为我女儿找一个爹。”安寄云边哭边解释。
孟福冷笑道:“于是,我家少爷便多了一个便宜女儿,我家少爷岂是你能碰瓷的?”
穗穗听到孟福的话,虽然知道孟福是骗人的,但坏爹确实不认她!
穗穗委屈得快哭了。
孟福边说边在心里对穗穗道歉,不是他想说的,是安小姐给他的剧本让她这么说。
孟福愧疚得不敢面对穗穗。
孟福硬下心肠甩出一张纸,“安小姐好心思,不但让安小小姐在我家骗吃骗喝,还败坏我家少爷的名誉,这是安小小姐的花销,安县男说该怎么办吧?”
难怪到处都在传说孟少爷带回一个小朋友,孟少爷还不承认小朋友是他女儿。
感情是真的被碰瓷了。
安县男看到孟逸飞列的清单,只见清单上列着:
每天伙食费十两,合计二十三天,二百三十两;衣服首饰若干套,合计三千三百五十两;每天住宿费二十两,合计四百六十两;……
安县男翻到最后,纸上列着总计五千五百八十三两。
安县男怒气上涌,将清单狠狠拍到桌子上,“衣服首饰若干套,合计三千三百五十两、住宿费一天二十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安县男夫人拿起清单看了一眼,看到最下面的金额,也很想拍桌子。
孟福淡定道:“国公夫人为安小小姐做了一件鲛绡纱、一件缂丝的衣服,这布料一尺一金,更别提其他的,安县男算算,这衣服首饰的价格小人是报多了还是报少了?”
安县男哑口无言。
孟福继续道:“孟国公府可不是谁都能住的,住宿费不配一天二十两吗?我们少爷还没算上他的名誉损失费呢!安县男不服,不如见官?”
安县男听到见官,瞬间哑火,他一个没落县南府,怎么和大权在握的国公府做对?
这一份清单摆明是讹诈,他又不是傻子,不想付。
安县男起得指着安寄云的鼻子骂:“逆女,逆女,你胆大包天,敢惹上孟国公府!”
“爹,救救我。”安寄云哀求。
安夫人更不想付,她一边拍着胸口,一般想对策。
安夫人视线在穗穗脸上划过,再仔细回忆孟逸飞的容貌。
安夫人是见过孟逸飞的,但不太熟悉,她想到一个小道消息,还真在穗穗脸上找到孟逸飞的影子,问道:“这小孩不是孟少爷女儿吗?”
孟福板着脸道:“安夫人慎言,请不要败坏我家少爷的名誉,我家少爷和安小姐并无关系。”
穗穗鼓了鼓腮帮子,生气气!
安寄云小小声补充道:“可是穗穗爹死了,她喜欢孟公子当爹。”
安夫人瞪了不争气的继女一眼,方死了那条心。
也是,传说就是一个小女孩扒着孟少爷,孟少爷不承认小女孩是他女儿。
如果穗穗的爹真是孟少爷,安寄云没有不承认的道理。
“听说孟国公和国公夫人极为喜欢穗穗,这事不如算了?”
孟福冷哼,“老爷夫人喜欢的是少爷的女儿,可不是小骗子。这小骗子这么骗我家老爷、夫人,我家老爷,夫人知道了,定不会放过这人。安县男及夫人还是想一想怎么应付我家老爷、夫人的怒气吧!”
安夫人深吸一口气,难怪孟国公和国公夫人喜欢穗穗,原来是以为穗穗是他们孙女!
安县男气得想吞了安寄云,“逆女,逆女,当初生下你的时候怎么不溺死你呢?你居然胆大包天的惹到孟国公府!你还不如死在外面。”
穗穗受不了有人咒她娘死,反驳道:“娘好,不死!”
安县男见到穗穗还敢还嘴,将手上的茶杯往穗穗身上丢,安寄云连忙移到穗穗面前,挡住丢往穗穗身上的茶杯。
茶杯撞到安寄云身上,然后落到地上,穗穗眼睛一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娘你受伤了吗?”
“娘没事!不痛的。”
安寄云安慰穗穗。
怎么会不痛的?茶杯砸在身上多痛呢!还有茶水,热水撒在身上多痛呢!
穗穗趴在安寄云身上呜呜呜的哭。
孟福被穗穗哭得心肝颤,下次这事别安排他了。
孟福虽然心里心疼穗穗,但是依旧冷酷道:“安县男先将银子结了,如果安县男要教训自家人,关起门来训,这是做给谁看呢!”
“自家人”!安夫人咀嚼着这话,她可从来没将继女当做自家人过!
是呀!如果不是自家人,他们安县男府就没有必要支付这笔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