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应下后,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连续两日几乎足不出户。
王梅花送饭过去,也只叮嘱她别太劳累,并未多问。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和事业,做娘的心疼,但也全然信任。
第三日清晨,苏晓晓才推门出来,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眉宇间却不见疲色,反而神采奕奕,眸光亮得惊人。
她算着时辰,估摸着林默该起身处理事务了,便端着一小盆刚脱壳的新米,朝着林默的院子走去。
这新米是空间升级后,一小块试验田里的收获,颗粒饱满,隐隐泛着玉色光泽,正好拿来做个由头。
果然,林默正在院中石桌旁看书,晨光洒在他身上,添了几分温润的书卷气。
“默哥,你看我这新得的稻种打出来的米怎么样?”苏晓晓将盆放在石桌上,米粒在阳光下莹莹生辉。
林默的目光从书卷移到米上,点了点头:“颗粒均匀,色泽上佳,确是好米。”
苏晓晓状似随意地从围裙的大口袋里,掏出两个用干净细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对了,默哥,我还做了点小玩意儿,你帮我瞧瞧。”
她一边说,一边将那两个小包放在了桌上新米的旁边,动作自然。
林默的目光落在那两个不起眼的小包上,眼神微凝。
他知道,这绝非寻常的“小玩意儿”。
他放下书卷,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其中一个略大些的包。
解开系绳,剥开层层细棉布。
一块约莫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温润如羊脂白玉,隐隐透着淡粉色光泽的……“皂”?出现在眼前。
它不像市面上任何一种皂类,没有粗糙的质感,反而细腻得如同打磨过无数次的玉石,表面光华内敛。
凑近一闻,并非浓烈的香精味,而是一股极其清雅、纯粹,仿佛融合了晨露与花蕊精华的天然异香,沁人心脾。
林默深邃的眼眸中,瞬间被惊艳之色填满!
这,这简直不像是凡间之物!
他又拿起另一个稍小、略扁圆的小包,同样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白瓷瓶,瓶身线条流畅,釉色匀净。
拔开木塞,一股比那“玉皂”更为醇厚些,带着淡淡草木清气的凝露状液体,缓缓流淌。
色泽清透,粘稠度恰到好处,细看之下,仿佛有无数微小的光点在其中沉浮流动。
林默几乎可以想象,这样精纯的“焕发露”,会对使用者的头发产生何等惊人的效果!
他抬起头,看向苏晓晓,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赞赏与了然。
“晓晓,这……便是你的答案?”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苏晓晓用力点头,脸上是藏不住的自信与骄傲:“没错!就叫它‘玉露凝脂皂’和‘清丝焕
发露’(升级版)!品质功效,比现在市面上的,提升何止十倍!”
“有了它们,那些仿冒品,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林默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玉露凝脂皂,感受着那非凡的触感,目光锐利起来。
“好!非常好!”他斩钉截铁,“此物一出,足以扭转乾坤!”
“我们的策略不变,甚至要更加激进!”林默眼中闪过精光,“升级换代,口碑引爆!但必须辅以最严格的防伪!”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晓晓立刻接口,“包装上必须下功夫!我想用特殊的纸张,里面混入捣碎后颜色独特的草药纤维,寻常纸张仿不出来。”
“还有,盒子用榫卯结构,不易拆解仿制。丝带用指定颜色的几股丝线拧成,打上一种我独创的、外人极难模仿的绳结。”
“瓶子上的标签,可以用一种特制的药水书写关键字符,平时看不见,遇水或者沾上特定的药液才会显形!”
苏晓晓一口气说出好几个想法,都是她这两天深思熟虑的结果。
林默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激赏更甚:“你想得很周全!特殊纸张,我去联络南方相熟的纸坊秘密定制,确保独一无二。”
“特殊绳结你画下图样给我。显形药水这个想法极好,隐蔽且难以破解,所需药材你列个单子,我让人去寻。”
“还有瓷瓶,我会交代景镇那边相熟的官窑,烧制一批带有特殊暗记的精品,一体成型,非高手不能仿。”
三言两语间,一个结合了苏晓晓奇思与林默资源的、堪称天衣无缝的包装防伪方案,便已初步成型。
林默不再犹豫,当即回到书房。
他摊开上好的信笺,提笔蘸墨,神情专注而冷峻。
笔走龙蛇,两封措辞严谨、指令清晰的密信很快写就。
一封往京城,一封往苏杭。
他没有用普通的信封,而是取用了带有特殊标记的火漆和印章。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窗边,手指在窗棂上以一种奇特的节奏轻轻叩击了三下。
一道几不可察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
来人一身黑衣,面容隐在阴影中,气息收敛到了极致,正是影七。
“主子。”影七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林默将那两个依旧用细棉布包裹好的新品样品,连同两封密信,递了过去。
“此物,连同密信,即刻分送京城、苏杭‘清丝坊’总号掌柜亲启。”
“动用工部加急信道,务必三日内送达。”
“是!”影七接过东西,如同接过千钧重担,神情肃穆。
他再次一拜,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默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影七消失的方向,眸光深远。
京城,苏杭……这潭水,是时候该彻底搅动起来了!
苏晓晓站在院中,看着林默书房的方向,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与豪情。
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