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内,春兰匆匆跑进殿内,脸上掩不住的喜色:“娘娘,年贵妃被皇上禁足了!还要抄写《女诫》百遍呢!”
林芸正倚在软榻上看书,闻言抬起头来,唇角微微上扬:“是吗?”她放下书卷,接过夏荷递来的茶盏,轻啜一口,茶香在舌尖蔓延。
李嬷嬷站在一旁,脸上也带着笑意:“娘娘,这是老天开眼。年贵妃素来跋扈,如今总算得了教训。”
林芸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她心中虽觉得解气,却也明白后宫争斗不会因此停歇。
年贵妃被罚,其他嫔妃只会更加警惕,甚至可能联手对付她。
她放下茶盏,对春兰道:“去把昨日收的礼单拿来,我再看看。”
春兰连忙应下,不一会儿便捧着一本册子回来。
林芸翻开礼单,目光扫过各宫送来的物件,心中暗自盘算着回礼的事。
她虽初入宫闱,但也知道礼尚往来的规矩,不能让人挑出错处。
“嬷嬷,按宫里的惯例,回礼该怎么做?”林芸抬头问道。
李嬷嬷恭敬答道:“回娘娘,通常回礼要比收到的稍轻一些,以示谦逊。不过皇后和贵妃的礼,需得格外用心。”
林芸点点头,心中已有计较。她吩咐道:“那就从库房里挑些上好的胭脂水粉,时令的瓜果,分别送回各宫。皇后娘娘那儿,再加一盒我亲手调的香露。”
“娘娘考虑得周到。”李嬷嬷笑着应下,转身去安排。
待众人退下后,林芸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的花树出神。
她想起历史上的雍正帝,以勤政严明着称,对后宫虽不算宽厚,但也未曾如此严厉地处罚嫔妃。可如今的雍正,行事作风却与史书记载的截然不同。
他对前朝了如指掌,对后宫的手段也雷霆万钧,甚至对她这个“新人”也格外偏爱。
“难道……”林芸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是重生的?”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震。若真是如此,许多事情便说得通了。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雍正对她的态度、对年贵妃的毫不留情、对前朝事务的精准把控……最重要的是提前登基,做过的题目才会越做越快。
这样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自己穿越已是离奇,若皇上也是重生而来,这世界未免太过荒谬。
正思索间,春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娘娘,晚膳备好了,可要现在用?”
林芸回过神来,点头道:“摆上来吧。”
晚膳十分丰盛,御膳房显然不敢怠慢这位新得宠的嫔妃。林芸胃口不大,只略略用了几口,便让人撤了下去。她吩咐夏荷:“去泡一壶茶来,要清淡些的。”
夏荷很快端来茶具,林芸接过亲手沏茶,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往茶壶中滴了几滴灵泉水。
茶水顿时香气四溢,连殿外的宫女都忍不住嗅了嗅,真香。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林芸连忙起身整理衣襟,刚走到殿门口,雍正已大步走了进来。她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雍正伸手扶起她,笑道:“免礼。”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壶上,挑眉道:“芸儿这是知道朕要来,特意备了茶?”
林芸抿唇一笑:“臣妾只是闲来无事,想尝尝新得的茶叶。皇上若不嫌弃,也尝尝可好?”
雍正点头,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下。林芸为他斟了一杯茶,茶汤清澈,香气扑鼻。
雍正接过茶盏,轻嗅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茶香……似曾相识。”
他抿了一口,眉头舒展,顿感浑身轻松,连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他放下茶盏,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芸:“这茶,为何与朕在那日茶馆里喝到的一样?”
林芸心跳微微加速,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轻声道:“皇上好记性。这茶确实与当日的相同,因为……臣妾用了同一种水。”
“哦?”雍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什么水如此神奇?”
林芸垂下眼眸,似在犹豫,片刻后才低声道:“臣妾小时候曾遇到一位仙人,赐了一件宝物,说是神仙水,能净化万物。臣妾一直用它来烹茶煮水,却不敢告诉旁人。”
雍正眸光一深,追问道:“仙人?什么样的仙人?”
林芸摇头:“那时臣妾年纪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仙人白衣飘飘,说与臣妾有缘,便赐了这宝物。”她抬头看向雍正,眼中带着几分忐忑,“皇上……不会觉得臣妾在胡言乱语吧?”
雍正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朕信你。”
他都能重生了,还有什么不信,他的芸儿本就是仙女转世。否则如何能让他日夜惦念。
林芸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地接受这种离奇的说法。
雍正握住她的手,温声道:“这世间奇人异事不少,芸儿有仙缘,是好事。”
他的态度让林芸心中稍安,却也更加疑惑
若他是重生的雍正,为何对“仙人”之说毫不怀疑?难道他经历过更离奇的事?
雍正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芸儿不必多想。朕只是觉得,你能坦诚相告,朕很欣慰。”
林芸点点头,露出一抹浅笑。雍正端起茶盏,又饮了一口,叹道:“这茶确实非凡,难怪朕便念念不忘。”
两人又闲话片刻,雍正忽然道:“今日朕罚了年氏,你可听说了?”
林芸轻声答道:“听说了。”
雍正目光深沉:“她胆大包天,竟敢对你下手,朕绝不会轻饶。”
林芸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皇上,年贵妃毕竟是贵妃,若罚得太重,恐怕前朝会有非议。”
雍正冷笑一声:“朕行事,何须在意他人议论?”他看向林芸,语气缓和下来,“你放心,朕自有分寸。”
林芸不再多言,只是为他添了茶。
雍正忽然凑近她,低声道:“芸儿,今晚朕留下可好?”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林芸耳根一热,轻轻点头。
雍正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向里屋床榻。
芸儿的身子真软,两人结合时他如同登上了凌霄宝殿,他从未在其他女人身上感受过如此极致的欢愉。
难怪人家说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换作以往,他定要嗤之以鼻。
如今方觉是自己浅薄,这叫他如何要得够?
他算是发现了,离了她这日子一日都过不下去,真不知道往日是怎么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