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看她可没有个要求人的态度,若不是她,皇后娘娘岂能绊住,还差点儿摔倒。”
绣夏在一旁,便把刚才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惠贵人,您说,若是您能把娘娘的手松开么?”
“我自是不会的,想来,淳贵人年纪小一些,吓到了也正常。”
惠贵人话是这么说,可是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不可能。
“娘娘,你和惠贵人心善,奴婢可不这么觉得。”
说完绣夏还特意看了一眼惠贵人。
惠贵人心思几转,也明白了绣夏的意思,不过并没有接话。
“本来本宫是想叫你来说说话的,现在本宫也没那个精神了。”
宜修有些虚弱的说道:“你且先回去吧。”
“嫔妾在这儿陪陪娘娘吧,等到太医给您看了之后,嫔妾在走。”
惠贵人给宜修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娘娘,您压压惊。”
不到半日,淳贵人害宜修差点摔倒,却不扶的事情,便在后宫传开了。
“怎么回事儿?我听说你正好在那儿呢?”
惠贵人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直接去了承乾宫。莞贵人一见她,便拉着她的手问道:“可是淳贵人故意的?”
“这我倒没有看到,不过听绣夏那意思,就算不是淳贵人故意的,那她松开皇后娘娘的手,总是真的。”
惠贵人说的也不算是假话:“我去的时候,淳贵人已经往外走了,所以当时什么情况我并不知道。”
“那这消息怎么就传出来了,想来淳贵人不会把消息散播出来才是啊。”
莞贵人皱着眉头:“皇后娘娘也不会说如此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把你牵涉其中。”
“我看倒未必。”
惠贵人却不是这么想的:“我倒觉得能这么快把消息传出来,只有淳贵人自己。”
“此话怎讲?”
“你想啊,不管淳贵人是不是有意的,她都是不会承认的。而且现在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反而会怪她,说她的不是。自会认为她不会自己傻到把事情说出来,可我觉得,这才是她的高明之处。”
惠贵人分析着,若是自己想自救,怕也会兵行险招。
莞贵人聪明,马上便明白了惠贵人的意思。
“是啊,可若是这件事儿闹的满宫皆知的时候,皇上定会过问。而皇后没有真的伤到,此事却闹的如此沸沸扬扬,定会责备皇后娘娘小题大做。”
“而且她从景仁宫离开的早,也有时间去做这件事。”
惠贵人拿起手中的茶杯,却没有喝,抬起头看了一眼莞贵人,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既然提了我也在景仁宫,自然是想把我也牵扯进来,不如,我便遂了她的心愿。”
晚上皇上倒是真翻了惠贵人的牌子。
“朕来的时候,听闻皇后今日差点摔倒了,可有此事?”
“是,嫔妾去的时候,皇后娘娘的脸色还是惨白的,想来是吓坏了。”
惠贵人说起来还是满脸的担心:“虽然现在天暖了,可是那石板路上还是硬的很。若是就那么摔了下去,听是会骨折。”
“太医怎么说?”
皇上没有直接去景仁宫,就是想来听听惠贵人怎么说。
“太医说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好在有惊无险。”
惠贵人说的也是实话:“不过嫔妾听绣夏姑娘的意思,若不是淳贵人甩开了皇后娘娘的手,皇后娘娘也不至于差点摔倒。”
“那就是说是淳贵人的问题了?”
“这嫔妾就不知道了。”
惠贵人摇了摇头:“不过嫔妾觉得不管此事怪不怪淳贵人,她也不应该把事情弄的满宫都知道,毕竟皇后娘娘也没有追究。”
皇上抬起头看着惠贵人皱着眉的样子,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
“为什么会觉得是淳贵人传出来的?这对她可没有好处。”
“嫔妾一直在景仁宫陪着皇后娘娘,直到太医看完走了之后,嫔妾才离开。”
惠贵人叹了口气:“嫔妾才一进到承乾宫,莞妹妹便问了嫔妾此事。”
皇上点了点头,也明白了。
“对了,朕刚才来的时候,看着你这院子里光秃秃的,朕听说内务府新培育了许多的绿菊,明日朕便让他们给你送来。”
“多谢皇上。”
景仁宫。
“娘娘,皇上去了咸福宫,今晚翻的是惠贵人的牌子。”
“正常,皇上总要去问问的。”
宜修并不放在心上:“惠贵人聪明,自会知道怎么说。”
“那淳贵人那儿就这么算了?”
“算了?本宫看起来像那么善良么?”
宜修冷笑:“她若不是逼急了,是不会去找张于雁齐的。”
“奴婢已经让人盯着那边了,一有消息便会马上知道。”
“本宫也许久未见到贺意了,都是同族,本该走动起来才是。”
宜修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明天让江福海去下旨,请贺意入宫来陪本宫说说话。”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剪秋马上便下去吩咐江福海了。
乌拉那拉贺意,嫁给张于雁齐多年无所出,想来她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张家的长子,张于平轩和夫人叶赫那拉敏杭,也一直都没有嫡子,倒是有几个庶女,这张家,还真有意思。
第二天,乌拉那拉贺意还没入宫,倒是皇上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都起来吧。”
众妃嫔还在景仁宫没走,皇上倒是极少这个时间来,想来是刚下早朝。
“朕下早朝,想着你们都在这儿,便过来了。”
“皇上可有什么事?”
宜修笑着坐了下来:“也说与臣妾们听一听。”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觉得似乎许久没有见到这么全的人了。”
宜修倒是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上这话说的,这也不全啊,这淳贵人不是没来么。”
敢说这话的,也就只有年世兰了。
“是臣妾让她无事就不用来了,她住的远。”
宜修马上就把年世兰的话接了过来。
“嗯,她觉得远,就不必来了。”
皇上根本就没在意她。
方应的那点儿功劳,看来也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