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重构
直升机的探照灯穿透迷雾,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圈。舱门处,那个曾在永夜酒店天台出现的蒙面人再次现身,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镜面纹路的脸,每个纹路里都倒映着不同的规则场景。“恭喜你找回真身,但游戏远未结束。”他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回音室传来。
我握紧仍在发烫的银质工牌,发现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旧规则已破,新秩序待立。蒙面人抛出一个皮质公文包,里面装满了世界各地的新闻剪报——东京地铁站出现会吃人的指示牌、纽约图书馆藏着能篡改记忆的书籍,每个事件旁都用红笔标注着相同的符号,与永夜酒店血符文如出一辙。
“这些地方正在孕育新的规则怪谈,而你是唯一能阻止规则失控的人。”蒙面人启动直升机,舱内的仪表盘上,所有指针都在逆时针飞转,“记住,当规则成为枷锁,唯有成为执棋者,才能掌控生死。”
三个月后,我站在伦敦一家废弃剧院门前。入口处的海报写着《午夜假面舞会守则》:
1. 入场者必须佩戴银色面具,若面具脱落,请立即自毁双眼
2. 舞池中央的吊灯永不熄灭,若灯光闪烁,请撕下自己的影子
3. 遇见戴黑玫瑰胸针的舞者,必须回答三个真实问题,否则将永远留在舞池
口袋里的工牌开始发烫,这次红光在地面投射出一个箭头,指向剧院深处。推开吱呀作响的雕花木门,大厅里数百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宾客静止如蜡像,而舞台中央,一个戴着黑玫瑰胸针的女人正缓缓转身,面具缝隙里渗出的不是眼睛,而是无数蠕动的规则文字。
“新玩家来了。”她的声音让空气凝结,“这次,你是想遵守规则求生,还是打破规则......重塑一切?” 我摸了摸后背尚未完全消退的鳞片,从怀中掏出在疯人院捡到的镜角,冰冷的触感提醒着我:这一次,我要成为规则的终结者。
镜角在掌心划出细微的血痕,血珠滴落在地的瞬间,舞台中央的吊灯骤然迸裂。那些戴着银色面具的宾客同时转头,面具下黑洞洞的眼眶里伸出猩红的丝线,如蛛网般向我缠来。黑玫瑰女人抬手轻挥,丝线瞬间凝固在空中,化作一行燃烧的血字:选择你的代价。
我将镜角对准最近的宾客,镜面碎片折射出的光芒中,竟浮现出对方生前的记忆——他是个沉迷解谜的博主,为探寻剧院秘密自愿签下血契,从此沦为规则的傀儡。记忆深处闪过的契约书边角,印着与永夜酒店相同的血符文。
“这些可怜人都以为能在规则中找到出路。”黑玫瑰女人摘下胸针,黑玫瑰突然绽放,露出中心镶嵌的银质齿轮,“但你不同,你见过规则的本质。告诉我,你打算用什么交换破局的机会?”她身后的幕布缓缓拉开,里面堆满刻满规则的石碑,每一块都压着一具干尸。
口袋里的工牌剧烈震动,浮现出新的规则:以旧忆为引,以痛为契。我咬牙割破手掌,将鲜血按在最近的石碑上。石碑轰然炸裂,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原来蒙面人曾是与我一同缔造永夜酒店的伙伴,却在规则失控时选择了堕落,企图用新的规则吞噬旧世界。
剧院突然剧烈摇晃,所有宾客的面具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扭曲的金属面孔。黑玫瑰女人的裙摆化作无数锁链,将我捆向舞台中央的祭坛:“你以为打破石碑就能破局?太天真了!这里的每一条规则,都是由千万人的执念铸就!”
千钧一发之际,剧院穹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蒙面人破窗而入,他的镜面皮肤布满裂痕,手中握着与我一模一样的银质工牌。“该做个了断了。”他的声音不再含混,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要么你成为新的规则之神,要么我们一起在规则的旋涡中湮灭!”
祭坛中央升起巨大的契约台,上面漂浮着无数发光的规则碎片。黑玫瑰女人、蒙面人与我,三只手同时伸向契约台——这一刻,整个剧院的时空开始扭曲,而规则的最终走向,将由这场血腥的博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