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血色醒来与系统新章
刺眼的红光在眼皮后面跳，一下一下，跟打桩机似的。我想抬手挡眼睛，胳膊沉得像灌了铅，刚抬到一半就砸回地上。\"唔...\"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声音跟破风箱似的，又哑又疼。
不是做梦。
焦糊味钻进鼻子，混着铁锈和甜腻的血腥味，直冲脑门。我使劲睁开眼，视线糊成一片，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头顶应急灯一闪一灭，把周围的影子拉得老长，又猛地剁成碎片。
地脉核心室整个变了样。控制台炸得只剩半截，金属架子弯成奇怪的弧度，上面还挂着几缕烧焦的电线，\"滋滋\"冒着火花。地上到处是黑乎乎的粘液，踩上去黏糊糊的，不知道是黑袍人的还是...炎骨卫的。
胸口疼得厉害，我低头一看，衣服焦了一大片，破洞里能看见渗血的伤口，肉是红一块紫一块的。右手更不对劲，血契印记暗沉沉的，像块死肉，摸上去又冰又麻。
\"该死...\"我骂了一句，想撑着坐起来，刚一使劲，脑袋里就像有人拿锤子在敲，眼前瞬间黑了一半。
就在这时，视网膜突然亮了，不是应急灯的红光，是刺眼的系统警报。一行血红的字跳出来，还带着急促的滴滴声：
【警告！宿主血气值仅剩7%，生命体征急速下降！】
数字后面跟着个鲜红的倒计时，正在一秒一秒地跳：00:59:47。
这他妈是催命符啊？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像要冒烟。视线扫过四周，申猴那小子缩在控制台旁边，抱着膝盖，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睡着了。他脸上全是黑灰，护目镜碎了一块，胳膊上的衣服划了个大口子，血都干成黑褐色了。
\"申猴。\"我推了他一下，声音不大，他却猛地跳起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工兵铲，差点削到我脑袋。
\"谁？！\"他喊道，看清是我之后，眼睛一下子红了，\"头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小声点。\"我按住他的肩膀，感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黑袍人呢？\"
申猴使劲抹了把脸，脸上的灰被眼泪冲出两道白印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压低声音，\"自爆之后火太大，我爬起来就找不到他人了，地上就剩这些黑血水...\"他指了指地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核心室自己锁死了，门打不开。\"
通风管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有人拿石头砸了一下。紧接着是\"刺啦刺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用爪子抓金属。
申猴瞬间安静下来，眼神紧张地盯着通风管入口：\"头儿，外面有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黑袍人跑了，又来了新的麻烦。系统倒计时还在跳，00:58:32。血气值7%，随时可能嗝屁。
\"把那个给我。\"我伸出手，指向申猴脚边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他低头看了一眼：\"啥？\"
\"炎骨卫的碎片。\"我咬牙说道，那是骷髅兵自爆后唯一没化成灰的东西，一块烧焦的臂骨，还带着点暗红色的火星。
申猴赶紧捡起来递给我。刚碰到那玩意儿，我右手的血契印记突然烫了一下，跟烧红的烙铁似的。视网膜上又弹出一行字：
【检测到可吸收的血卫残留能量，是否激活\"噬魂吸收\"功能？】
【是\/否】
噬魂吸收？这又是啥新功能？我看着那个\"是\"字，心里有点打鼓。这名字听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吸收能量？是吸收这些骨头碎片，还是...
\"哐哐哐！\"通风管又响了，这次更响，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撞管子。整个管道都在震动，灰尘簌簌往下掉。
申猴握紧工兵铲，背靠着墙，声音发紧：\"头儿，好像不止一只。\"
系统倒计时：00:57:49。血气值还是7%，一点没涨。我感觉头晕得更厉害了，视线边缘开始发黑。不吸收是等死，吸收了...也许还有活路。
炎骨卫最后那个眼神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燃烧的眼眶转向我，好像在说\"快走\"。那家伙是为了救我才自爆的。
\"激活。\"我在心里默念。
血契印记猛地爆发出红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亮。一股温热顺着手臂往上爬，穿过肩膀，流遍全身。之前那种骨头散架似的疼慢慢减轻了，就像泡在温水里。
那块烧焦的臂骨在我手里慢慢变小，黑色的雾气从骨头里渗出来，钻进我的掌心，顺着血管往身体里跑。视网膜上的血气值开始跳：8%...10%...12%...
\"头儿...你的手...\"申猴突然指着我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
我低头一看，血契印记周围的皮肤在发光，暗红色的纹路像小蛇一样在皮肤下游动，一直延伸到胳膊肘。那些纹路跟地脉核心上的图案有点像，又不太一样，更复杂，也更...诡异。
就在这时，出事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根弦断了。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不再是焦黑的核心室，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战场。
天是红的，地是黑的，空气里飘着血雨。数不清的士兵在厮杀，有人拿着长枪刺穿敌人的喉咙，有人挥舞大刀劈开对手的脑袋，血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我站在战场中间，脚底下踩着软绵绵的尸体，不知道是敌是友。
\"杀！！！\"震天的喊杀声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我看见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被拦腰斩断，上半身还在地上爬，伸手朝我这边抓，嘴巴一张一张的，像是在喊什么。我想跑，腿却动不了，像灌了水泥。
就在这时，战场中央突然升起一面大旗，黑色的，上面绣着个血色的印记——跟我手背上的血契印记一模一样！
旗下面站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穿着黑色的披风，脸上戴着个青铜面具，看不清长什么样。面具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在血光下闪闪发亮。他抬起手，像是在指挥千军万马。
所有士兵突然停下来，齐刷刷地朝他跪下，包括那些还在爬的残兵。整个战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旗帜的\"猎猎\"声。
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慢慢转过头，透过面具，我感觉他在看我。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不是害怕，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血卫...\"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是他说的，还是我脑子自己想的，\"军团...\"
\"头儿！头儿你咋了？！\"
申猴的声音像根针，猛地刺破了幻象。我晃了晃脑袋，战场、士兵、青铜面具人都不见了。眼前还是那个焦黑的核心室，通风管还在\"哐哐\"响，应急灯还在一闪一灭。
冷汗湿透了后背的衣服。我大口喘着气，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刚才那是什么？幻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血气值：24%】视网膜上的数字停在这儿，不再跳了。那块炎骨卫的臂骨已经变成了一小撮黑灰，从我指缝里漏下去，飘在空中，很快就散了。
\"我没事。\"我抹了把脸，摸到一手冷汗。血契印记不烫了，但那些暗红色的纹路还在皮肤下游动，像是活的。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申猴指了指通风管，\"头儿，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总不能在这儿等死。\"
他说得对。黑袍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外面又有怪物，困在这儿就是死路一条。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半开的通风管栅栏上——刚才申猴就是从那儿钻回来的。
\"你刚才在里面看到什么了？\"我问。
申猴皱紧眉头：\"管道挺长的，黑黢黢的看不远，不过好像能通到别的地方。我刚才怕你醒了没人照应，没敢走远。\"他顿了顿，眼睛一亮，\"对了！我可以再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出口！\"
\"小心点。\"我点点头，看着他抓起工兵铲，小心翼翼地爬上控制台，钻进通风管。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然后是他压低的呼吸声，越来越远。
核心室里只剩我一个人，安静得可怕。通风管偶尔传来\"哐当\"一声响，然后是申猴骂骂咧咧的声音，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想理清楚刚才那个幻象。青铜面具人...血卫...军团...这些词跟系统新解锁的\"血卫召唤\"功能有没有关系？
【血气值：25%】视网膜上的数字又跳了一下。还差5%就能到30%，系统提示里说血气值到30%才能激活什么新功能。
地上还有几块炎骨卫的残骸，比刚才那块小一点，黑糊糊的像焦炭。我捡起一块，血契印记又开始发烫。
【是否继续吸收血卫残留能量？警告：连续吸收可能导致精神侵蚀加剧】
精神侵蚀...刚才那个幻象就是精神侵蚀？我看着手里的骨头碎片，犹豫了。再吸收，可能会看到更可怕的东西。不吸收，血气值涨不上去，系统新功能激活不了，万一等会儿再遇到黑袍人或者外面那些怪物，就是死路一条。
通风管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申猴压低的惊呼：\"我操！\"
\"怎么了？\"我立刻站起来，握紧手里的工兵铲。
通风管里没声音了，只有\"沙沙\"的摩擦声，好像有人在爬。过了好一会儿，申猴的脑袋从栅栏里探出来，脸色发白，嘴唇都在抖。
\"头儿...外面...\"他刚想说什么，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哐当！哐当！哐当！\"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里面横冲直撞。
申猴吓得赶紧往外爬，刚爬出来一半，通风管的栅栏\"嘭\"的一声被撞开了！一只长满黑毛的爪子伸了进来，指甲足有半尺长，寒光闪闪，一下子就抓住了申猴的脚踝！
\"啊！\"申猴疼得叫出声，手里的工兵铲\"哐当\"掉在地上。
\"抓紧了！\"我吼了一声，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那只爪子力气大得吓人，使劲往回拽，申猴的身体一点点被拖进通风管。
\"操你妈的！\"我骂了一句，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工兵铲，使劲砸向那只爪子。\"铛\"的一声，火星四溅，爪子上的毛被烧焦了一片，却一点没受伤。
怪物嘶吼一声，拽得更用力了。申猴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头儿...放手...不然你也会被拖进去的！\"
\"放你妈个屁！\"我咬牙骂道，右手的血契印记突然发烫。那块刚捡起来的炎骨卫残骸还在手里攥着，黑乎乎的，像是有生命似的在震动。
【血气值：28%】
还差2%！
我看了一眼通风管里那张龇牙咧嘴的脸——守穴者，但跟之前见过的不一样。这家伙的眼睛是红色的，体型更大，皮肤泛着诡异的红光，爪子上还沾着黄糊糊的粘液。
变异了！
怪物突然张开嘴，露出两排尖牙，朝着申猴的脚踝就咬了下去！
\"没时间了！\"我心里怒吼一声，捏碎了手里的炎骨卫残骸，同时在意识里狂喊：\"吸收！给老子吸收！\"
血契印记猛地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像个小太阳。一股滚烫的能量顺着手臂冲进身体，比刚才那股强了十倍不止！
【血气值：29%...30%！】
视网膜上的数字刚跳到30%，系统突然\"叮\"的一声响，界面瞬间变了样！
不再是简单的提示框，而是一个全新的面板，占满了我的整个视野。最上面写着四个烫金大字：
【军团营地】
下面是三个灰色的图标，第一个是座小房子，写着【兵营】；第二个是个仓库，写着【仓库】；第三个是个十字，写着【医疗站】。图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军团营地（1级，未激活）】
【提示：血气值达到30%，可初步激活营地核心】
激活？怎么激活？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申猴又被拖进去了一截，怪物的尖牙离他的脚踝只剩下几公分！腥臭的口气喷在他的腿上，黏糊糊的。
\"头儿！！\"申猴的声音都带哭腔了。
没时间想了！我左手死死抓住申猴的胳膊，右手血契印记红光暴涨！那些暗红色的纹路突然爬到我脸上，痒痒的，像有虫子在爬。
\"给我...开！\"我嘶吼着，一拳砸向通风管里的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