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不已的楚宵本想和人多聊聊,眼神瞥到面色阴沉走来的人,当即决定起身离开。
“姜榆,乔市见。”
姜榆愣愣点头,还在疑惑他为什么现在说,直到见着黄妙妙,瞬间了然。
黄妙妙明显被教育了一顿,拳头捏的死紧。
风水路流转,周围指指点点的对象又变成了她,咬牙瞪姜榆。
“切,什么人啊。”许红霞一点看不上她,刚才的冤枉和针对也没有道歉,现在还敢这副态度。
离开的楚宵有些心烦,若不是那个女人,他还能和姜榆多聊会儿天,现在距离下火车再见,还得等大半天。
“宵哥,一大早的你又转去了哪个车厢,现在才回来,别的车厢里到底有谁在啊?”
项天佑打了一个呵欠:“你不知道为了保住你这个座位,我有多难。”
楚宵却是第一时间将身上的皮夹克脱下来:“送你了。”
“送我?”项天佑刷的一下来了精神,“真的假的?整个省城也没几件,宵哥你真不要了?”
“不要了。”说出去的话,当然要落实,不能让姜榆误会他是骄奢的资本主义。
“嘿嘿,守个座位,换件皮夹克,值了。”项天佑也不客气,当即就往自己身上套,不过他相比楚宵偏瘦弱,穿上有些大,“宵哥,怎么样?”
“嗯,刚刚好。”楚宵睁眼说瞎话,“很适合你。”
他从箱子里掏出一件军大衣,往自己身上一披,这才觉得满意,却没什么自觉,穿上军大衣的他,褪去了潇洒、散漫,多了股凌厉、稳重,同样的引人为之侧目。
到达乔市已经是傍晚,整整坐了两天一夜,姜榆的背和脖子都是酸的、僵硬的,还有两条腿,感觉也肿了,最难受的还是屁股,不仅疼,还木,快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上辈子到这世,除了发病的时候,姜榆还没有这么难受过,她太怀念高铁和飞机了。
列车员提醒他们快下车时,一道有力的臂膀帮她将行李箱从货架上拿下来:“我来。”
“是你,你怎么来了?”姜榆诧异,随即道谢,“谢谢。”
“不用和我客气,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一个地方的知青。”忍了半天,终于快到站的时候,楚宵带着项天佑走了过来,借口都是现成的,不会被怀疑太生硬。
“能帮我拿一下吗?”黄妙妙又恢复她娇滴滴的声音,眼神期待的看着楚宵,仿佛之前被拒绝,一再丢脸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来帮你。”项天佑没什么自觉的主动伸手,拿完还嘿嘿的笑,“还有其它的吗?”
黄妙妙又被气到,但喜欢的人在旁边,又不好直说没让你拿之类的。
“咦,这是谁的钱掉了?”项天佑看着五张皱巴巴的钱,疑惑的捡起。
然后就被黄妙妙一把抢过,失而复得的语气止不住的欣喜:“我的,是我的钱!”
车厢的人又齐刷刷的看过来,见她之前吵的那么厉害,现在钱从行李箱中掉出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红霞讽刺道:“哟,某人的钱不是不见了吗?还有脸认领呢!几块钱藏来藏去,自己一时没找到还冤枉人,丢不丢脸。”
姜榆眼神对视上中年苦相男人,他感激的点头,也在这站下了车。
黄妙妙脸色变了又变:“我之前明明是放在口袋里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五块钱不是你的罗?不然就充公上交给乘警吧。”
“我的钱要你做主,哼!”
她赶忙收到衣服里面的夹层口袋里,还嫌弃的对着项天佑道:“你怎么搬的箱子,钱都能掉出来。”
许红霞拉过姜榆小声嘀咕:“她可真是一点不尴尬,也下车,该不会和我们一个地方下乡吧?不然这也太倒霉了些。”
姜榆觉得也是,她对这个黄妙妙感官很差,若是今后在一个地方生活,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你身上怎么穿着他的皮大衣?”黄妙妙仿佛才发现似的,看着项天佑非常不爽。
“本来就是他的,还给他罢了。”楚宵在好兄弟出声之前开口,解释完,还特意看了一眼姜榆的脸色。
姜榆只觉得,这人欲盖弥彰做得不是很到位,这件崭新的军大衣,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拥有的好吗?而且既然是兄弟的皮衣,怎么穿着还没在他身上合身?
没想到这楚宵知青做事稳重,性子却是有些傲娇的。
看透的姜榆没有拆穿,心下好笑。
“什么?”黄妙妙只觉得天都塌了,眼神反复在他和项天佑身上来回。
项天佑以前跟着楚宵混,也是个有脾气的,见自己难得主动帮忙,不仅被这人嫌弃,还要被她责骂,当即表情冷了下来。
楚宵没再理她,而是向姜榆她们介绍项天佑:“这是我从小一起到大的好兄弟,也去安和乡。”
“我也是安和乡!”黄妙妙眼睛一亮,而姜榆和许红霞对视一眼,表情像是天塌了一样。
虽然不开心皮衣是项天佑的,但黄妙妙的心思还在楚宵身上,表情喜滋滋:“那我们真是太有缘分了!”
此时项天佑也看出了点东西,对黄妙妙也就没了刚才的热情,而是看着姜榆惊艳。
难怪刚刚宵哥硬要拉自己来这个车厢,难怪连续两天不怎么见人影,原来原因在这儿!
啧啧,他宵哥这是情窦初开了?
难得啊,真是难得,若是传回大院,不知要惊掉多少下巴。
最不懂情趣的混小子,居然也有铁树开花的一天。
不过一看这女知青的样貌,他又觉得理所当然,要不是猜到这是宵哥心动的对象,他都想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