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食堂，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可能是第一批去食堂的。
\"
年轻医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旁边的何雨水看见年轻医生的手表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刚来不久的年轻医生居然能买得起手表？
这完全超出了何雨水的预料。
在这个年代，手表可比自行车贵重多了。
普通人的月工资才十几块，想买手表至少得不吃不喝攒半年。
但一般人哪能做到这点呢？就算自己不吃不喝，家里人总得吃饭喝水吧？
所以，能买得起手表的不是工作多年的老员工，就是收入很高的。
比如何雨水住的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和林栋。
可眼前的年轻医生居然也能负担得起买手表的钱，这说明他的收入肯定也不低。
想到这儿，何雨水眼睛一亮。
她更想抓住这个机会，跟年轻医生在一起。
要是真成了，何雨水这辈子就不愁了。
然而，正当她想着这些事走神时，年轻医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伸出一只手在何雨水眼前晃了晃，终于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了。
\"何雨水同志，你傻愣什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你回楼上休息吧。
\"
这话吓得何雨水赶紧摇头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很好，刚才只是分神了。
\"
\"哦，对了，你之前说咱们是食堂第一批客人，有什么优惠吗？\"
何雨水立刻机智地转移话题，果然成功转移了年轻医生的注意力。
\"没错，食堂给第一批客人有个不错的福利。
\"
\"福利？什么福利？难道是免费吃早餐？\"
何雨水特别配合，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赶紧追问起来。
“当然没那么夸张，就是会有很好吃的糕点，限量的那种，味道超级棒！”
说到这儿，年轻医生也忍不住笑了，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谁都看得出，这不是他第一次当食堂第一批客人了。
肯定是有经验了，才能这么自信。
何雨水也挺机灵的，只看医生的表情就能猜到今天可能会有惊喜。
她也开始有点期待了。
“听着就很不错，要不我们现在赶紧去？不然错过时间就可惜啦。”
何雨的变化，医生都看在眼里，嘴角立刻露出一丝意料中的笑。
好像他早就知道何雨水会这样反应。
不过，现在反倒是医生不急了。
他淡定地抬腕看了看表，转到她能看到的地方：\"才七点不到呢，食堂还没开门呢。
\"
\"你就别担心了，我算准了时间，咱们慢慢走就行。
\"
\"时间刚刚好，一秒都不会晚的那种！\"
医生的语气很镇定，把何雨水也带得放松了不少，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紧迫感。
\"好嘞，那我们边走边聊去食堂吧！\"
何雨水甜甜一笑，还是想抓住每个机会在医生面前表现自己。
于是两人肩并肩往食堂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真的太早了，平日热闹的红星医院大厅此刻安静得有点诡异。
幸好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让大厅看起来暖暖亮亮的。
要是现在是深夜，那可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不过这种安静也有好处，比如可以随便说话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何雨水主动开了话题，开始讨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赵医生……那个，你有什么计划吗？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提前准备一下？\"
何雨水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语气半开玩笑：“我这脑子不太好使，不像你们这些书读得多的人，太复杂的事我都得慢慢琢磨才行。”
何雨水的自嘲没让年轻医生觉得反感，反而让他感觉轻松不少。
毕竟何雨水现在就像邻家女孩一样亲切，这让年轻医生接受起来特别自然。
“你可别这么说，我也就爱看看书而已，跟脑子好不好没关系，你肯定也行的。”
鼓励完何雨水后，年轻医生终于讲起了自己的计划：“其实我的计划挺简单的，昨天咱们不是锁定个可疑对象吗？今天咱们就去试试他！”
年轻医生说的那个可疑对象，应该就是昨天提到的林栋或者许大茂。
听到这个计划，何雨水吓了一跳。
她虽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年轻医生这么大胆，不打招呼直接上门，这种做法确实够猛。
何雨水下意识就想阻止年轻医生。
不过她刚要开口，就被年轻医生抬手拦住了。
这动作简直像有预知能力似的，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你别急，我知道你想说我太冒失了吧？但我就是要冒失！”
年轻医生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整个人气质似乎都变了：“要是不冒失不提前准备，那昨晚的小偷就有更多时间布置了。”
“你想想，要是我提前让你回院子里通知，会不会把可疑对象惊动了？”
“到时候就算有什么线索，也会被对方提前处理干净，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不得不说，何雨水此刻真是服气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年轻医生考虑得这么周全，把所有情况都算进去了。
仔细一想，何雨水不得不承认年轻医生说得有道理。
只有这样出其不意地突袭，才可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于是，何雨水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反对想法，转而成了年轻医生的支持者。
“我终于想通了，就像赵医生你说的那样，我现在就全都听你的安排！”
“你能想明白就好，要是有你帮忙，而且一切顺利的话，我的信心又能增加不少。”
两人一边聊着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食堂所在的地方。
这时何雨水也发现，他们并不是来得最早的。
食堂大门外已经站了好几个人，等着开门。
这让何雨水心里一惊，难道……那种限量早餐真的好吃到这种程度吗？
除了“特别好吃”
这个理由，何雨水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毕竟那些排队的人都不是第一次来了，肯定是有什么让他们一大早就赶来排队，就是为了买那限量早餐。
想到这儿，何雨水的心里已经充满期待。
生怕落在别人后面的何雨水立刻转头对身边的年轻医生说：“赵医生，看来我们有点晚了，会不会赶不上？”
看着何雨水比他还急的样子，年轻医生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不用多说什么，眼前的姑娘已经被限量早餐勾得心痒难耐了。
于是他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别担心，这早餐的量不算少，大概二三十份吧，现在排队的也就五六个人，咱们加一起才七个人，肯定够分的。”
“食堂还有两分钟才开门呢，咱们赶紧过去排队吧！”
听了年轻医生的话，何雨水总算放心了。
因为她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实在是等不及了。
两人快步走到队伍后面排队时，何雨水注意到前面排队的五个人都是谁。
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顾客，显然是病情较轻的病人，在住院期间顺便来买早餐。
剩下的三个人和年轻医生一样，都穿着白大褂，是医院其他科室的医生。
所以年轻医生很自然地跟前面的三位医生打招呼。
站在一旁的何雨水听着他们的对话。
一眨眼的功夫，何雨水就明白了，这三个家伙居然都是值夜班的医生。
他们利用早晨交接班的时间顺道过来吃早餐。
而且他们四个都聊到了一件事——这家食堂的限量早餐一如既往的好。
何雨水心里对早餐的期待瞬间又高涨了好几个层次。
短短两分钟一过，食堂大门传来“咔嚓咔嚓”
的声音，随后就被推开。
正在排队的七个人立刻走进去。
这七个人出现在空荡荡的食堂里特别显眼，但他们是这里的常客，动作利落，马上朝打饭窗口走去。
何雨水这时才发现这家医院食堂比她想的大得多，早餐的食物供应也很惊人。
二十多个打饭窗口全摆满了热腾腾的包子、白粥和面条，看着就流口水。
虽然急着吃，但她没乱来，乖乖跟着年轻医生走。
毕竟她没什么经验，只能照葫芦画瓢。
年轻医生一句话没说，低头走到“四四七”
号打菜窗口最左边。
掏出口袋里的饭票时突然停下，意识到不是一个人来的，又掏出一张饭票。
他把两张饭票递给窗口后方的阿姨，说了要点的东西：“两份茶叶蛋配白粥，再加两根油条。”
“这是我的饭票，请收好。”
站在窗口的阿姨笑着接过饭票，从身后的一个瓦锅里舀出两个灰褐色的鸡蛋，放到小碗里。
又打了两碗白粥，配好油条，端给年轻医生，早餐就算搞定了。
接过盘子后，年轻医生立刻转过头，朝站在身后的何雨水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俩离开打饭窗口，在附近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现在还没人来吃饭，空位多得是，随便挑个方便的位置就行。
两人刚坐下，何雨水就迫不及待地看向医生手里的盘子。
除了白粥和油条挺普通外，就数小碗里的两个茶叶蛋最引人注意。
这两个茶叶蛋的颜色跟茶水差不多，还完整没剥壳，只是蛋壳表面布满了像蜘蛛网一样的细纹。
这些纹路遍布整个鸡蛋，纹路里那种灰褐色比别的地方更深更明显，整颗蛋看起来就像颗深色的圆石头。
这跟普通的水煮蛋完全不一样。
何雨水以前从没吃过这种东西，连茶叶蛋这个名字也是头一回听说，自然好奇，赶紧问医生这茶叶蛋到底有什么特别，为什么能限量供应。
年轻医生没直接回答，而是斜眼瞄了她一下，先问了个问题：“你怎么一下就认定这茶叶蛋是限量供应？难道不会是白粥或者油条？”
何雨水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这问题太简单了。
哪怕她也能马上得出结论。
豆浆油条都很常见，不可能限量供应。
所以她觉得肯定就是茶叶蛋配得上。
何雨水自信满满地指着后面打饭窗口说：“我已经仔细看过啦，每个窗口都有白粥和油条，肯定不是你说的那种限量早餐。
再说，白粥油条我又不是没吃过，再好吃也有限度，不可能有限量供应这种待遇，所以肯定就是这茶叶蛋。”
她的话很有道理，年轻医生连连点头。
其实医生是故意这样问她的。
这个年轻的医生呢，心里就一个念头，就是想看看何雨水到底机灵不机灵，反应快不快，推理能力强不强。
要是连这么简单的事，何雨水都搞不明白，那年轻医生就得头疼了。
毕竟接下来他想让何雨水帮忙一起做点事呢。
要是何雨水聪明，那就好办多了。
一个能干的帮手和一个笨手笨脚的帮手，那效果差太远了。
要是何雨水不给力，那年轻医生就只能自己什么都扛着，那可就麻烦大了。
“不错嘛，你观察还挺仔细的。
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这个茶叶蛋为什么特别。”
年轻医生拿起自己的茶叶蛋，小心翼翼地剥起蛋壳。
因为蛋壳早碎了，所以很快就被剥开了。
“你知道为什么这茶叶蛋要用茶叶当特点吗？”
何雨水一愣，脱口而出：“是不是因为蛋里有茶叶？难不成蛋黄换成茶叶了？”
这话一出，年轻医生差点没笑喷。
这也太离谱了吧，差得也太远了。
“你这个想法挺新鲜的，但我劝你别瞎猜了。
这个茶叶蛋的特点，就是它不是用水煮的，是用茶水煮的。”
年轻医生在这方面很在行，所以他给何雨水解释茶叶蛋的时候，三言两语就抓住了关键。
一般人听到茶叶蛋，都会以为蛋里会有茶叶，但其实这是个误会。
就像夫妻肺片里没有夫妻一样，茶叶蛋里也没茶叶。
只是用茶叶泡的水来煮，让茶叶的味道渗到蛋里，蛋就有了浓浓的茶香。
本来鸡蛋味道就很淡，加了茶叶的清香，味道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可以说，这是一种很特别又很好吃的东西，是沿海地区的人发明的特色美食。
现在传到这里，厨师学会后，专门做给医院里的病人和医生吃。
当然啦，因为茶叶不多，煮出来的茶水也只能做出少量的茶叶蛋。
这茶蛋可不能随便敞开供应，最后就变成了限时早餐。
只有在红星医院待得久的人，像病人或者医生，才知道这事。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就像何雨水，要不是年轻医生提醒，她这辈子都不知道茶叶蛋有多好吃。
接下来，年轻医生就把茶叶蛋的做法说得仔仔细细的，何雨水听得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