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惠惠是个好孩子,因为她妈妈的病,我们家已经欠下了许多债务。她为了补贴家用,下了班以后还经常去做一些兼职。”
白野掏出笔记,在一旁认真的记录着。
“那您女儿平时兼职的地方都在哪里?”
男人被问得有些不耐和生气:“这些我早就已经说过了,你们可以去查查记录,而不是在这里三番五次地询问我,有这个精力不如去找找我的女儿!”
宋宏毅并没有不悦,语气淡淡:“还请您再重新说一遍,我们需要确认一些细节。”
男人虽然不高兴,但还是配合他们说了许多。
而姬媱早就推开了病房的门,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徐惠惠曾经遗留的气息。
在这些形形色色过路的人里寻踪,是一件非常费精力的事情,她必须集中精神抽丝剥茧,才能确定徐惠惠离开后的轨迹。
过了几分钟,姬媱依旧闭着眼睛。但是已经转过身从病房里离开,顺着徐惠惠离开后的路线走出医院。
宋宏毅看到姬媱出来,对白野使了个眼色,后者合上了笔记本。
“徐先生,很感谢您的配合,我们一定尽快找到您的女儿。”
姬媱依旧闭着眼睛,她走过马路,路过了一个个商店……
宋宏毅和白野在身后紧紧跟着她,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打扰到她。
走了将近十分钟后,姬媱在一根电线杆前停下脚步。
她将手轻轻拂在电线杆上感受着。
徐惠惠从医院出来前,从医生口中得知母亲的病加重了,急需一笔巨额手术费。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终于在一根电线杆前停下,放声大哭。
哭累了、发泄了,擦干眼泪正想去兼职,余光瞟到杆子上贴了一个小广告。
大概内容就是,某富商在寻找一个处子之身,破身费五十万元。
那一刻,她心动了。
趁周围人不注意,羞愧地撕下广告,慌乱地塞进了背包里。
姬媱睁开眼睛,疲惫地吐出一口气。
将她看到的事情与身后二人说了。
这里行人太多,不好再继续寻踪,知道这个原因就够了。
况且现在已经傍晚,不应该再浪费时间,还是回警局去准备一下今晚的事情。
只是看到这一切,姬媱不免有些唏嘘。
徐惠惠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才掉到这个陷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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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里,那些出去办事的警察也都悉数归来,
看到宋宏毅回来了,连忙拿着一个透明密封袋上前。
“宋队,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
密封袋里是一枚雕着小兔子的可爱胸针,应该是徐惠惠在大幅度动作之时掉落下来的。
宋宏毅接过以后又递给姬媱让她检查。
姬媱举着看了一会儿,点点头。上面有徐惠惠的气息,是她的东西。
“让你们查的人呢,查到了吗?”
一个警察拿出刚打印好的资料递给宋宏毅。
“发现了一个嫌疑目标,是施家的老爷子。”
“施家?”宋宏毅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资料。
施家在京城经营多年,将家族企业做到上市,在各个行业都有涉猎,财力雄厚。
根据记录,施老爷子今年75岁,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病危,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去世的消息传出。
施家有家庭医生,没有去医院治疗过,所以医院并没有记载他的医案。
从施老爷子病危开始,施家就紧闭大门谢绝一切上门探望的人,说是怕打扰老爷子休息。
所以目前施家内部是什么情况,他们就无从知晓了。
姬媱瞟了一眼施老爷子的名字,打开微信给白七爷发了过去,让他查查生死簿上的阳寿是否有出入。
七爷的效率还是高的,十分钟后便把姬媱需要的信息拿到了。
「施恩华,于1948年腊月二十七日,亥时一刻生,于本月十三日戌时阳寿当尽。不知为何阴差勾魂时见其尚未咽气,重新翻看生死簿,发现其阳寿再续三年,遂不予勾魂。」
那就没错了,用密教邪法续命的一定是他。
现在就等今晚徐惠惠出动,解决了那密教法师,再去施家拘人。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接近零点,阴气最盛之时。
没有一个警察敢休息,他们围坐在一起,目光紧紧地盯着姬媱,就等她一声令下。
姬媱闭着眼睛端坐在凳子上,右手握着那枚胸针,像是睡着了一般。
突然,她睁开眼睛。
“徐惠惠,出来了。”
宋宏毅抡起胳膊大呼一声:“出警!”
办公室里的警察纷纷站起向外跑去,足足出动了十几辆警车。
姬媱坐在后座上,仔细地感受着徐惠惠的微弱气息。
“申酉戌亥身未动,子出西北三十里。”
她连忙说道:“往西北方走,目标距离我们十五公里左右。她移动的速度很快,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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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白衣少女满身污秽,衣衫褴褛站在路边拦车。
过路的行人纷纷侧目而视,小声地议论着。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下,司机摇下车窗问道:“妹子,用车不?”
徐惠惠目光空洞,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般迈着僵硬的步伐上了车。
她上车以后,车厢里弥漫起一股恶臭味。
司机强忍着不适问道:“妹子,你要去哪儿?”
“西、郊…137号……”
嗯?大晚上去郊区?
司机皱着眉,拿出手机导航起来。
“妹子,你要去的这个地方废弃好久了,你确定是这里吗?”
徐惠惠机械般的声音继续重复着:“西郊…137号…”
唉,这女娃怕不是喝醉了,要么就是精神不正常。
不过他看了看地图,这个地方是有一段距离的,今晚看来能小赚一笔。
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发动汽车就扬长而去。
车上,司机有些无聊,扯了个话题和徐惠惠聊起天来。
“妹子,你这是多少天没洗澡了,味道那么重。我和你说,你们小年轻得注意点卫生,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车厢内一片安静,司机以为徐惠惠是不好意思了才没说话。
女孩子脸皮薄,自己说这句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所以他又换了个话题。
“你一个小姑娘夜半三更去郊区做什么,那边荒无人烟,可不安全呐!”
徐惠惠还是不说话。
司机觉得有些奇怪,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上的女孩。
她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车窗外,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具尸体一般。
司机低声喃喃自语:“真是个怪人……”
快到地方时,徐惠惠突然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目光紧紧地盯着司机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