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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喧嚣与汗帐中的惊涛骇浪渐渐沉淀,草原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某种表面的平静。然而,在这平静之下,顾远如同一位最高明的棋手,正以惊人的冷静和缜密的思维,悄然落子,布下一张关乎两部存亡与未来走向的大网。

金帐内,顾远端坐在铺着狼皮的矮几前,面前摊开着一张巨大的羊皮舆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炭笔做了密密麻麻的标记。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再无半分新婚燕尔的慵懒。昨夜阿爷留下的潞州地脉图、苗疆局势图以及那份沉重的“七星之谜”信笺,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深处,不断提醒着他前路的凶险与肩上的重担。

羽陵部主力的转移,是他整个计划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环。他提笔,蘸满浓墨,在一张坚韧的桦皮纸上疾书,字迹刚劲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金牧吾弟:

云州烽烟已散,然余烬犹炽。辽东非久留之地,拜火阴影如附骨之蛆。羽陵精锐,乃吾族脊梁,不可再陷此泥潭。

汝携我部勇士,以‘百兽部’之名,分批潜行,依前定路线,直入辽东深山。彼处山林险峻,人迹罕至,我早年以商队之名购下之谷地,可暂作栖身。粮秣、盐铁、布帛、种子、药草等一应物资,已由‘云中驼队’分三批秘密运抵谷中秘库,足够支撑两年之用。虽苦寒艰难,然胜在隐秘,可避豺狼窥伺,休养生息,厉兵秣马!

切记:

一、行踪务必诡秘!化整为零,昼伏夜出,借商旅、流民、猎户之身份掩护。斥候撒出百里,遇可疑者,宁绕百里,不争一时!

二、纪律重于山!入辽东后,绝不可再称羽陵!尔等便是‘百兽部’,以兽为图腾,以山林为家!日常操练不可废,战阵之法不可忘,弓马技艺需更精进!

三、联络:启用‘青鸟’线,单月望日,于老槐树下取信。非十万火急,不得主动联系我!

四、待我信号!辽东非终点,漠北方是吾族重燃之地!吾已在漠北,为尔等备下‘丰厚惊喜’——绝非草场牛羊可比!时机一到,自会召尔等分批潜回!静待佳音!

兄 顾远 手书”

这封信,承载着他全部的心血和希望。利用李克用大军在云州边境的围剿压力作为绝佳的掩护,他早已暗中将羽陵部最核心的三千精锐,混杂在溃散的流民和被打散的“杂牌”部落中,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张三金监控最严密的区域。表弟金牧,勇猛忠诚,心思却比表面看起来细腻得多,是执行这“金蝉脱壳”计划的不二人选。那辽东深山的谷地,更是他多年前以不同化名、通过数层代理秘密购置的退路之一,位置极其隐蔽,易守难攻,且物产尚可,足以支撑一支军队的潜伏。信中提到的“丰厚惊喜”,则是他更深远的布局——在漠北那片更辽阔、更靠近羽陵部真正祖源之地,他早已着手秘密建设一个更为稳固、更具潜力的基地。

封好信,用秘法烙印,顾远唤来最信任的赤磷卫统领默罕:“将此信,交予‘青鸟’之首。确保万无一失,亲手交到金牧手中。”

“遵命!”默罕接过信,如同接过千钧重担,无声退下,身影迅速融入帐外的阴影。

主力已悄然东去,但留在契丹王庭附近的羽陵部老弱妇孺,以及古日连部残余的族人,仍是张三金手中的人质和耶律洪眼中的“忠诚象征”。顾远必须给他们一个“合理”且“无害”的出路。

他铺开另一张精美的洒金纸,提笔写给耶律洪的奏疏。这一次,他的笔迹变得沉稳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伤:

“臣左谷蠡王顾远,谨奏圣明可汗:

臣蒙可汗天恩,擢升王爵,赐予草场牛羊奴隶,恩同再造,感激涕零,铭感五内。然臣每念及羽陵部云州惨烈,族人十室九空,仅余老弱妇孺,寄人篱下,惶恐度日,心如刀绞。古日连部世代隐于暗影,血脉凋零,亦亟待休养。

臣近日常听族中耆老垂泪追忆,言我羽陵先祖,实起于漠北苦寒之地。彼处虽风沙凛冽,水草不及此处丰美,然乃我族发祥之根,祖魂所系。老人们日夜思念故土,渴望叶落归根,魂归祖地。此念萦怀,已成执念。

臣斗胆恳请可汗:允准臣将羽陵部现存族人及古日连部愿随行者,迁往漠北祖地安置。一则全族人思乡之情,慰藉先祖英灵;二则漠北远离王庭纷扰,地广人稀,环境虽苦,却更利族人静心休养,远离是非,专心繁衍子嗣,以期日后能为我契丹再效犬马之劳。

臣必尽心竭力,妥善安置,绝不给可汗增添烦忧。两部现有青壮寥寥,仅能维持部落基本运转与自卫,断无他念,更无力参与王庭纷争,唯求一片清净之地,苟延残喘,延续血脉。

伏望可汗体恤下情,恩准所请!臣顾远顿首再拜!”

这封奏疏,情真意切,将羽陵部描绘得无比凄惨弱小,将迁移的理由归结为无法反驳的“思乡”与“休养”。同时,反复强调“老弱妇孺”、“青壮寥寥”、“断无他念”,将自身的威胁性降到最低。更重要的是,他主动提出去往更偏远、更贫瘠、对耶律洪统治核心毫无威胁的漠北!这无疑是一步以退为进的高招。

奏疏很快呈递上去。耶律洪接到奏疏,并未立刻批复。他唤来心腹密探:“羽陵部那边,情形如何?顾远所言,可属实?”

密探早已奉命暗中观察:“回可汗,属下连日查探。羽陵部聚居地,确如顾远所言,几乎看不到青壮男子,皆是老弱妇孺,面色凄惶,行动迟缓。偶有几个看似能拿起武器的,也多是些半大少年或身有残疾者。妇孺们常在帐前哭泣,念叨漠北祖地。古日连部那边,更是死气沉沉,人数稀少,行踪隐秘,确元气大伤。”

密探的回报,与顾远奏疏所言高度吻合。耶律洪心中的疑虑又消减了几分。在他看来,顾远此举,一方面是孝心可嘉,安抚族人;另一方面,也是向自己表明心迹——主动远离权力中心,带着毫无威胁的老弱去苦寒之地,这是安分守己、绝无野心的最好证明。加上顾远那“维系契丹国运”的特殊血脉,以及他刚刚立下的重誓,耶律洪的信任度,正如顾远所预估的,提升到了六分左右。

“准奏。”耶律洪大笔一挥,批复了奏疏。他甚至额外开恩:“念其族人迁移不易,再赐羽陵、古日连两部迁徙所需驼马三百匹,御寒毛毡五百张,盐巴百石,以示体恤。” 这份额外的赏赐,既是施恩,也是更进一步的安抚和麻痹。

批复和赏赐很快送到了顾远手中。看着那朱红的“准”字,顾远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计划的第一步,完美达成。漠北,那片看似荒凉的土地,将成为他埋下真正种子的沃土,也是他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支点!

就在顾远紧锣密鼓安排两部迁移事宜时,一个更大的惊喜,伴随着耶律洪的“恩典”降临了。

一日,耶律洪的亲信内侍亲自来到顾远的金帐,恭敬地奉上一个用金箔封缄的玉盒。

“左谷蠡王,此乃可汗念及古日连部世代忠勤,特赐下的‘安神固本’秘药。可汗有言:此药或可缓解古日连部族人世代相传之‘隐疾’。”

顾远心头剧震!他强压着内心的狂喜,面色沉静地接过玉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数十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瓶,瓶内是淡金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一种奇异的、令人精神一振的清香。

忠魂酿的解药!

耶律洪果然信守了部分承诺!他深知古日连部暗卫世代被忠魂酿控制,赐下解药,一方面是为了兑现他“不亏待忠臣之后”的承诺,进一步收买人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顾远能更好地掌控和恢复古日连部残余的力量,毕竟这些人未来也是他耶律洪潜在的耳目和工具。当然,这份解药的数量,恐怕也只够解除目前残余古日连族人的控制,耶律洪绝不会一次给足,留下控制的后手是必然的。

但这已经足够了!顾远立刻秘密召集古日连部现存的所有族人,在绝对安全的密室中,由最信任的赤磷卫监督,亲眼看着每一位族人服下了解药。当那淡金色的液体滑入喉咙,许多饱受忠魂酿折磨、时刻处于精神紧绷和身体隐痛状态的古日连族人,眼中第一次流下了解脱的泪水。那世代相传、如同诅咒般的枷锁,终于出现了裂痕!虽然身体完全恢复还需要时间,但希望的火种已然点燃!他们对顾远这位新族长的忠诚和感激,瞬间达到了顶点。古日连部,这柄沉寂已久的暗刃,终于开始焕发出新生的微光。

顾远看着族人眼中重燃的生机,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沉声道:“枷锁已开,前路仍艰。记住,你们不再是暗卫,而是古日连部堂堂正正的族人!拿起你们的勇气和智慧,随我重振部族荣光!眼下首要之事,是协助羽陵部老弱,安全、隐秘地迁往漠北祖地!”

“誓死追随族长!”压抑而坚定的誓言在密室中回荡。

在波谲云诡的权谋与沉重繁忙的部族事务之外,顾远将所有的温柔和宠溺,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阿茹娜身上。这既是发自内心的深爱,也是他精心营造“沉溺温柔乡、胸无大志”形象的重要一环。

阿茹娜成了整个契丹王庭最令人艳羡的女人。她的衣食住行,无一不彰显着顾远极致的宠爱。

衣:顾远命人从西域、中原采买最上等的丝绸锦缎,聘请最巧手的契丹和汉人裁缝,为阿茹娜量身定制了无数华美的衣裙。从日常穿的轻盈软罗,到正式场合的缀满珍珠宝石的盛装,颜色从她最爱的火红、到娇嫩的鹅黄、清新的湖蓝、高贵的紫罗兰……应有尽有。每一件都贴合她的气质,将她清纯中带着娇媚的容颜衬托得越发耀眼。她的首饰匣子更是堆满了顾远搜罗来的珍宝:来自波斯的猫眼石项链、西域的镂空金镯、中原宫廷流出的点翠步摇、还有顾远亲自为她打磨的、刻着两人名字的狼牙吊坠……每天光是挑选穿戴什么,就能让阿茹娜开心好一阵子。

食:顾远的金帐里永远备着阿茹娜爱吃的东西。新鲜的牛乳、醇香的奶酪、甜美的野果蜜饯是日常。他还特意寻来了中原的厨子,变着花样给她做精致的点心:荷花酥、枣泥糕、杏仁酪……阿茹娜第一次吃到这些时,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又欢喜的小鹿。顾远更是时常亲自下厨,为她烤制外焦里嫩的羊排,或是炖煮鲜美的山菌汤。他总是含笑看着她像只小馋猫一样大快朵颐,时不时用手帕擦去她嘴角的油渍。

住:他们的金帐被布置得温暖舒适又充满情调。地上铺着厚厚的、洁白的羔羊绒地毯,踩上去如同云端。帐内悬挂着顾远猎来的雪白狼皮和色彩斑斓的鸟羽作为装饰。角落摆放着从汉地运来的、开着淡雅花朵的盆栽。一张巨大的、铺着柔软锦被的床榻占据了中心位置,四周垂着轻盈的鲛绡纱帐。夜晚,顾远会点上特制的、带着淡淡花香的蜡烛,拥着阿茹娜,给她讲草原的传说,或是中原的奇闻轶事。

行:顾远无论多忙,每天傍晚都会雷打不动地陪着阿茹娜在营地附近散步。他特意为她挑选了一匹温顺漂亮的小白马,通体雪白,只有四蹄乌黑,取名“踏雪”。每当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草原,一身华服的阿茹娜骑着踏雪,顾远则牵着缰绳,两人并肩而行,低声笑语,成为营地中最动人的风景线。

阿茹娜被这无微不至的宠爱包围着,幸福得如同泡在蜜罐里。她的笑容越发甜美动人,眼神清澈得能倒映出整个蓝天。一日,她捏着自己似乎圆润了一点的脸颊,对着铜镜嘟囔:“郎君,你瞧,我都快被你养成小肥猪了!再这样下去,我跳舞都要跳不动了!”

顾远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馨香的发顶,低笑道:“小肥猪?我的阿茹娜就算变成小肥猪,也是草原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小肥猪。跳舞跳不动?那更好,就天天待在我身边,让我抱着。”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惹得阿茹娜咯咯娇笑,转身扑进他怀里撒娇。

金帐之内,夜夜笙歌。当然,这“笙歌”并非靡靡之音,更多是两人情到浓时的低语呢喃、欢爱缠绵。顾远年轻力壮,阿茹娜情窦初开又深爱丈夫,两人如胶似漆,恩爱异常。阿茹娜骨子里那份草原女子的纯真与在顾远调教下渐渐展露的、只对他一人的娇媚风情,让顾远深深着迷。帐内的红烛常常燃至深夜,低回婉转的呻吟与满足的叹息,伴随着帐外呼啸而过的夜风,编织成一曲只属于他们的、火热而私密的乐章。营地里关于“左谷蠡王与新夫人夜夜笙歌”、“顾远大人被美色所迷”的议论更加甚嚣尘上,甚至传到了耶律洪和张三金的耳中。这正是顾远想要的效果——一个沉溺新婚、乐不思蜀、似乎已将雄心壮志消磨在温柔乡中的年轻王爷形象。

然而,甜蜜之中也偶有微澜。

一日傍晚,顾远处理完部族事务回到金帐,看到阿茹娜正对着一面新得的、镶嵌着宝石的波斯琉璃镜梳妆。他走过去,从镜中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他俯身,手臂环住她的腰,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带着点戏谑的语气说道:“我的阿茹娜真是越来越美了。不过,我听说咱们契丹的小车尉(低等贵族)家里,都有好几个侍妾暖床。你说我这堂堂左谷蠡王,还是两部族长,身边就你一个……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显得我这王当得……不够气派?”

阿茹娜正在梳发的手猛地一顿。镜中,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清澈的眸子睁得大大的,里面迅速弥漫起一层难以置信的委屈和受伤的水光。她猛地转过身,仰头看着顾远,红唇微微颤抖着:“郎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顾远的衣襟,指节发白,“是……是阿茹娜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郎君觉得阿茹娜……腻了?”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草原女子虽然地位不如汉人女子那般受束缚,但独占丈夫的爱也是天经地义。更何况她深爱顾远,将全部身心都交付给了他。听到顾远说要纳妾,哪怕只是戏言,也如同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心尖。她努力想表现得大度一点,可那鼓起的脸颊、泛红的眼圈和强忍着泪水的模样,将她内心的不满、委屈和深深的担忧暴露无遗。

顾远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怜惜。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她,顺便试探一下她的反应,虽然知道她必然反应激烈,却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如此之真。他立刻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和温柔。他捧起她的小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傻瓜,”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浓浓的爱意和宠溺,“我逗你呢。什么侍妾,什么不够气派?我的阿茹娜,是这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是长生天赐给我的珍宝。有你在身边,我的眼里、心里,哪里还容得下旁人半分影子?”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气息交融,“那些庸脂俗粉,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顾远此生,有你一人,足矣。你就是我的气派,我的全部。”

这番深情告白,如同最醇厚的美酒,瞬间灌醉了阿茹娜。她心中的委屈和担忧如同冰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甜蜜和羞涩。她破涕为笑,娇嗔地捶了一下顾远的胸膛:“坏郎君!就知道吓唬我!” 随即又紧紧抱住他,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幸福:“郎君说话要算话!有阿茹娜一个就够了!不许看别人!”

“好,一言为定。”顾远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顶,心中一片柔软。他知道,自己这“沉溺美色”的形象,在阿茹娜这最真实、最激烈的反应下,显得更加“真实可信”了。同时,阿茹娜那份纯粹而炽热的爱,也让他在这冰冷的权谋世界中,感受到了一份真实的温暖和慰藉。

不久之后,这份温暖与慰藉,迎来了新的生命延续。

阿茹娜的月事迟迟未来,伴随着清晨时不时的恶心和嗜睡。经验丰富的嬷嬷悄悄为阿茹娜把了脉,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连忙向顾远报喜:“恭喜左谷蠡王!贺喜左谷蠡王!夫人这是有喜了!”

消息如同春风,瞬间传遍了金帐内外。顾远正在与几位古日连部的长老商议漠北迁移的细节,闻讯猛地站起身,素来沉稳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巨大的惊喜和激动!他立刻抛下众人,大步流星地冲回内帐。

阿茹娜正半靠在软榻上,小脸还有些苍白,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初为人母的羞涩、喜悦和一丝茫然。看到顾远进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依旧平坦的小腹。

“郎君……”她轻声唤道。

顾远几步跨到榻前,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将大手轻轻覆在阿茹娜的小腹上。他的眼神炽热而温柔,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深沉的敬畏。

“阿茹娜……我们……我们有孩子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阿茹娜羞涩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

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顾远。这个孩子的到来,在这个时刻,意义非凡!这不仅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更是羽陵和古日连两部血脉延续的象征!是他在这荆棘密布的道路上,看到的最明亮、最温暖的希望之光!他俯身,将阿茹娜紧紧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一遍遍低语:“谢谢你,阿茹娜……谢谢你……”

金帐内外,很快充满了喜悦的气氛。族人们纷纷前来道贺,耶律洪也派人送来了丰厚的赏赐以示庆贺。顾远对阿茹娜的照顾更是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几乎寸步不离。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对未来憧憬的喜悦。

然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当他独自面对那幅巨大的舆图,或是在深夜凝视阿爷留下的“七星之谜”信笺时,他眼中的温柔会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冷静与决绝。孩子的到来,让他肩上的责任更加沉重,也让他守护这份幸福的决心更加坚定!漠北的迁移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古日连部在解药的帮助下正慢慢恢复生机;辽东深山的“百兽部”在蛰伏;耶律洪的信任在积累;张三金和阿保机的阴影依旧笼罩……而那个关于“七星散而定,天下归一;七星齐,天下移”的谜团,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轻轻抚摸着阿茹娜熟睡中恬静的容颜,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心中默念:孩子,阿爹会为你,为你的娘亲,为我们的族人,劈开一条生路!这盘棋,才刚刚进入中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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