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信号和战术的不断磨合,赵姬决定加大训练难度,模拟更加复杂的战场环境。
她让人在演武场周围布置了各种障碍物,还设置了假的敌军营地和陷阱,力求让演练更加贴近实战。
这天,士兵们像往常一样集合在演武场。
赵姬站在将台上,神色严肃:“今日的演练,难度远超以往。我们不仅要应对模拟敌军的攻击,还要在复杂地形中灵活运用战术和信号。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王翦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夫人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其他将领和士兵们也纷纷高呼,士气高昂。
演练开始,秦军和楼烦军迅速进入状态。
秦军士兵手持盾牌和长枪,稳步推进,楼烦骑兵则在侧翼穿梭,寻找攻击机会。然而,当他们接近“敌军”营地时,意外发生了。
隐藏在暗处的“敌军”突然发动攻击,抛出了大量的绊马索和拒马。
秦军的阵型顿时有些混乱,楼烦骑兵也被阻挡在了外围。
“不要慌乱!听令调整阵型!”赵姬大声喊道,同时挥动令旗,发出新的指令。
蒙恬反应迅速,他带领着一部分楼烦骑兵,绕过障碍物,从侧面发动突袭。“跟我来,冲散他们的侧翼!”他高喊着,手中的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与此同时,王翦也指挥着秦军士兵,迅速清理障碍物,重新整队。“盾牌手在前,长枪兵跟上,稳住阵脚!”他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
在混乱的战场上,信号的传递变得尤为重要。
蒙毅站在高处,密切关注着战局,及时挥动旗帜,传达赵姬的指令。
楼烦士兵们则根据哨声,灵活地调整着攻击方向。
然而,问题还是接踵而至。
一名秦军士兵在传递信号时,不小心被“敌军”的暗器击中,信号中断。这导致了部分士兵的行动出现了偏差,差点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
“不好,快派人接替信号传递!”赵姬心急如焚,她深知信号一旦混乱,整个战局都可能失控。
就在这时,小嬴政拉着玄钺跑了过来。“阿母,我来帮忙!玄钺可以带着信号旗冲过去!”他焦急地说道。
赵姬犹豫了一下,但看着战场上紧张的局势,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政儿,你一定要小心!让玄钺避开危险!”
小嬴政立刻给玄钺系上信号旗,拍了拍它的脑袋:“玄钺,我们走!”玄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冲向战场。
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玄钺灵活地穿梭在士兵之间,成功地将信号传递到了各个角落。
士兵们看到信号,重新调整了战术,逐渐稳住了局面。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秦军和楼烦军终于突破了“敌军”的防线,取得了胜利。
士兵们欢呼雀跃,纷纷扔下武器,瘫倒在地上。
赵姬走上前去,看着疲惫但兴奋的士兵们,心中满是欣慰:“大家都做得很好!虽然这次演练出现了不少问题,但正是这些问题让我们变得更强大。我们要总结经验教训,继续努力训练!”
嬴稷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演武场,他笑着说:“夫人,这支新军已经有了猛虎的雏形。本王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定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小嬴政也跑过来,一脸骄傲:“阿母,我和玄钺也帮上忙了!以后再有这样的演练,我还要参加!”
赵姬摸了摸他的头:“政儿,你和玄钺都很勇敢。但战场凶险,下次可不能再贸然冲进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姬根据这次演练的情况,进一步完善了训练计划。
她增加了对士兵们在复杂环境下应对能力的训练,还加强了信号传递的可靠性和准确性。
蒙恬和王翦等人也更加努力地训练士兵,他们不断改进战术,提高士兵们的战斗技能。
蒙毅则继续深入研究兵法,为新军提供更多的战略支持。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新军的实力日益增强。
他们不仅熟练掌握了新的战术和信号,还在彼此的磨合中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和默契。
半月后,赵姬决定进行一次全面的综合演练,以检验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这次演练设定为秦军与楼烦军协同防御咸阳宫,抵御三倍于己的“敌军”进攻,地形覆盖山地、密林与开阔平原,力求全方位模拟真实战场。
清晨的演武场被薄雾笼罩,赵姬手持青铜令箭立于高台,身后是神色凝重的众将领。“此次演练,咸阳宫便是你们的底线!”
她的声音穿透晨雾,“无论敌军从何处突破,必须在三息之内以信号呼应,违令者军法处置!”王翦、蒙恬等人齐齐抱拳,腰间佩剑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战鼓骤然响起。“敌军”骑兵如黑色浪潮般从平原方向涌来,同时,密林中传来弓弦震动声——这是赵姬特意增设的“多线突袭”环节。
蒙毅迅速挥动红黄相间的旗帜,发出“敌分两路”的信号,楼烦骑兵立即分散成月牙阵型,利用马匹的灵活性在林间穿梭侦查。
“报!平原敌军以冲车破阵!”斥候的呼喊未落,王翦已高举红旗,秦军盾牌手瞬间组成龟甲阵,长枪如林般斜指天空。
然而,当楼烦骑兵传回密林敌军动向时,传递哨声却与平原战场的金鼓声混作一团,部分秦军士兵出现短暂迟疑。
赵姬眯起眼睛,突然摘下腰间玉佩掷向地面:“停!”她策马奔至队伍中央,目光扫过神色慌乱的士兵,“蒙毅,为何不启用备用信号?”蒙毅面色发白,拱手道:“回夫人,因战场声响杂乱,旗手未能及时捕捉到楼烦骑兵的辅助手势。”
忽兰挠着脑袋凑过来:“秦人那套旗语晃得人眼花,要是光靠哨声……”“住口!”赵姬厉声打断,“信号本就该相辅相成!”她转头看向小嬴政,后者正攥着玄钺的尾巴躲在蒙恬身后,“政儿,你说该如何让信号在混乱中脱颖而出?”
小嬴政眨着眼睛,突然扯下玄钺脖子上的铜铃系在令旗上:“阿母,摇旗时铃铛会响!就像玄钺跑起来,我们不用看也知道它在哪儿!”蒙恬眼睛一亮:“小公子所言极是!可在旗穗缀上铜铃,挥动时声响与旗语结合,双重警示!”
嬴稷不知何时拄着龙纹拐杖出现在高台上,抚掌大笑:“好个金铃传讯!传令下去,即刻改造令旗!”他的目光扫过满脸通红的蒙毅,缓声道:“战场瞬息万变,光靠死记硬背可不行。”
三日后,二次演练在暴雨中展开。
当“敌军”火攻器械逼近时,蒙恬带领的楼烦骑兵顶着箭雨绕后突袭,王翦则以改良后的“雨幕阵”抵御正面攻势。
此时,蒙毅挥动缀满铜铃的令旗,急促的铃声混着哨声穿透雨幕,秦军立即调整阵型,将“敌军”引入预先设好的泥泞陷阱。
“杀——!”忽兰的弯刀劈开最后一名“敌兵”的盾牌,浑身湿透的士兵们在泥泞中欢呼拥抱。
赵姬看着他们肩并肩清理战场,楼烦骑兵为受伤的秦军包扎,秦军将士则帮楼烦战马擦拭伤口,眼眶不禁微微发热。
“夫人,此役可算及格?”嬴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赵姬转身行礼,目光坚定:“大王,他们已学会在绝境中彼此信任。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函谷关外的草原与城池。”
夜幕降临时,演武场燃起篝火。
蒙恬教楼烦士兵唱秦地战歌,蒙毅则与斡赤斤讨论草原雨季行军策略。
小嬴政趴在赵姬膝头,听着忽兰用胡语讲述狼群围猎的故事,玄钺蹲坐在旁,尾巴扫落篝火溅起的火星。
赵姬望着星空,手中摩挲着被汗水浸透的信号手册——这不仅是一本兵书,更是秦人与楼烦人用信任与热血共同书写的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