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声音带着哭腔,以及难以掩饰的愤怒:“阿川,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你想也别想!”
“撕拉!”
激动之下,她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粉碎:“咱们和好行不行?”
秦川笑了,笑容中满是嘲讽与决绝:“苏清欢,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太晚了吗?”
“你都把奸夫带到我面前了,还不想离婚?怎么?想玩夫目前犯的游戏吗?”
此话一出,苏清欢脸色瞬间骤变:“你混蛋!”
“我苏清欢清清白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必须给我道歉,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你!”
这简直是对她的羞辱,她绝不允许秦川玷污自己的清白。
秦川冷哼一声:“离婚协议我打了100套,等下我就放在客厅里,大路朝天,从此你我一拍两散。”
不再说话,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住了三年,他的东西竟少得可怜,除了几件衣服之外,竟再无他物。
拿起包裹,走到顾云深身边,凑到其耳边小声道:“限你一天之内搬出去。”
“否则我不介意将你在国外诈骗的事情抖出来,你猜,事情曝光后,你还能不能逃过一劫?”
刚刚右眼看到了许多因果视线,透过这因果视线,他看到了许多意味深长的片段。
虽然没有证实,但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顾云深吃了一惊,身体猛然颤抖起来,看向秦川的眼神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秦川轻蔑一笑,转身向外走去,垃圾,跟他斗?
苏清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不能走,你还没跟我道歉,我不允许你走!”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苏清欢就是不想秦川就此离开。
秦川用力甩开她的手:“省省吧,苏大小姐!”
“你都把人带到我面前了,还想怎样?我给你们腾出空间来不是正好吗?”
苏清欢眼睛都红了:“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难道就不能好好谈一谈吗?”
看到苏清欢这般模样,秦川嘿的一下就笑了:“好好谈?”
“你都把人带回家了,都要把绿帽子戴到我的头上了,还要我跟你好好谈?苏清欢,你怎么想的?”
苏清欢声音有些颤抖:“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这件事情跟顾云深无关,我没有对不起你过!”
“可能是咱们俩的感情和婚姻先出了问题,所以才……”
看到苏清欢那故作委屈的模样,秦川笑意再也止不住了:“就是说,我先错了?”
“然后你被迫将顾云深带到了家里?是么?”
“你都要给我戴绿帽子了,我还得欢天喜地地接过来?高高兴兴地戴自己头上?是这个意思吗?”
眼见秦川声调越来越高,又有暴走的迹象,苏清欢抹了把眼角的泪珠,收起脸上委屈的表情:
“我都说了这是误会,算了,我都依着你,你说怎么办吧?”
“反正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你打死也别想跟我离婚!”
秦川冷笑:“少来这一套,好像你多尊重我一样,早干嘛去了?”
“你也别掉那个鳄鱼的眼泪了,你都把人带到我面前了,还一副多委屈的样子?”
“我陪了你那么多年,费尽心机地照顾你,伺候你,给你治腿,帮你苏氏起死回生,到头来我却成了你家人眼里的软饭男、小白脸、废物,你有没有替我说过半句话?”
“你知不知道他们对我的态度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你的腿治好了,我却给你挡刀留下了病根,身体垮了,你有照顾过我一天吗?”
“我爱你五年,疼你五年,我连厨房都舍不得让你碰一下!”
“苏清欢,你知不知道我把命都卖给你了?”
“结果呢?一个欺骗过你的垃圾,背叛过你的垃圾,才刚刚回来,就把你的心勾走了,是吗?”
“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丈夫,我也是要脸的?”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苏清欢的心里,让她竟不知如何反驳。
但苏清欢却依旧紧紧抓住秦川的胳膊不愿放手。
秦川轻蔑冷哼一声:“苏清欢,你知不知道你在睡梦中叫顾云深的名字多少次?”
“你知不知道你醉酒后叫顾云深的名字多少次?”
“我就好奇了,你爱他究竟是有多深?”
“没有他,你是活不了吗?”
“你一个已婚的女人,无数次叫其他男人的名字,甚至连亲热的时候都不放过!”
“是不是只要他需要,你就愿意给他?给他洗衣做饭,给他生儿育女?”
秦川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冷,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刺在苏清欢心底。
“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秦川实在懒得再扯下去了,挥手抽出胳膊:“苏清欢,既然你还心心念念想着你的白月光。”
“那么,我成全你了!”
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爱情这种东西一旦腐朽,就该扔进垃圾桶里。
苏清欢看着逐渐消失的秦川,突然发现他走路的姿势都变了。
不再是迁就她喜好的温润步伐,也不再是那个安静温文尔雅的模样。
而是某种带着古老韵律的龙行虎步,背影透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强大与神秘。
苏清欢心脏狂跳,有种真要失去秦川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让她抓狂。
顾云深忽然从背后抱住她:“欢欢,别管那个废物了…”
“他就是个废物,嘴上说的好听,好像做了多大贡献一样,还不是在跟你邀功?”
“整个天海谁不知道,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你千万别被他骗了,他在跟你玩心理战术呢,只要你心软,你就输了……”
“他要离婚,你就跟他离好了,到时候看看谁离不开谁!”
顾云深眼中闪过精光,刚刚他确实被秦川吓住了。
还真以为他在国外的事情被曝光了,不过这绝无可能。
他做的那么隐秘,至今都没有被查出任何蛛丝马迹,秦川不过就是个废物,绝不可能知道。
不过,虽然吃了些亏,但将秦川赶出去了,绝对是个重大的胜利。
从今往后,苏清欢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他不仅要拿捏苏清欢,更要将苏清欢手中的苏氏拿到手里。
“啪!”
苏清欢猛然转身,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
“是谁让你穿他睡衣的?回答我?”
“谁让你随便出现在我卧室的?回答我!”
此时的苏清欢有些歇斯底里,要不是顾云深忽然出现在主卧,说不定今天就能够将秦川留下了。
顾云深捂着脸,眼中露出难以置信,隐约有几分戾气在眼中酝酿。
许久后才终于开口:“欢欢……你,你怎么能打我?他怒气冲冲地闯到了卧室,我也是怕他偷你的东西,才……”
苏清欢眼中依旧喷火:“那你为什么穿他的睡衣?”
顾云深低下头,脸上涌出委屈之色,眼眸也涌起了水气:“我衣服都是血,没法穿了,所以才随便找了个衣服……”
“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脱掉……”
说着,果然解开了扣子,准备脱衣服。
苏清欢无奈,眼中的火气逐渐消退:“算了算了!”
“我现在很累,想睡一觉,你别来打扰我!”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重重躺在了卧室。
“欢欢,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被关在门外的顾云深敲门,满是担忧的声音传来。
“有我在,你不用怕,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苏清欢没有多少感动,更多的却是感觉枯燥。
“我说了,让我静静!”
“你要是不舒服就提前和我说啊,我先下楼了。”顾云深的声音渐行渐远。
听着声音消失,苏清欢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卧室里安静得可怕。
下意识伸手摸向身侧,指尖只触到冰凉的床单。
这又让她失神,丝绸睡衣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
“秦川?”试探性的声音在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秦川那个混蛋竟然真的走了,竟然真的把她撇下来了。
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看来竟是那么的可笑。
衣帽间里他的衣服依旧按照色系排列得一丝不苟,但秦川那个角落却已经空了。
只有地上一件被扔掉的旧衬衫孤零零地落在那。
苏清欢蹲下身捡起那略微有些破旧的衬衫,衬衫面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气息。
盯着衬衫看了许久,不由自主地将脸埋进布料里,深深吸气。
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她重感冒时,秦川就是用这件衬衫包裹热水袋,整夜贴在她发冷的脚边。
结果第二天这件衬衫又穿在了秦川身上,当时她还极为嫌弃。
如今回想起来,这件衬衫包裹着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暖水袋,更是秦川对她满满的爱意。
不知为何,眼睛忽然红了。
就在她陷入思绪时,口中却猛然有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苏清欢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她的老毛病,每一次喝酒或者吃凉的,又或者上火时,她那极为敏锐的牙齿,总会有剧烈的反应。
这也是秦川总是管着她的原因。
下意识条件反射地喊道:“秦川,我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