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望着易中海和易传宗离去的背影,这才转过头,轻声对杨瑞华说道:“孩子他妈,你瞧眼前这位易处长,确实如你所言,不仅相貌堂堂,那出众的文采更是令人赞叹不已,绝非等闲之辈。”
杨瑞华好奇地问道:“你说这人不简单吗?怎么个不简单法?”
阎埠贵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你看他为人处世,刚刚与我交谈,又和你交流,既能巧妙地引经据典,尽显深厚的文学底蕴,又毫无架子,始终保持着温和谦逊的笑容。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做作与浮夸。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哪个不是心思细腻、能力卓越?咱们啊!可得用心和他相处。”
杨瑞华深以为然,点头说道:“老阎,那是自然。咱们平日里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往后碰面多热情打招呼,维持好邻里关系就行。”
阎埠贵接着说道:“这位年轻人可不简单呐,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只是温润如玉、平易近人。”
杨瑞华问道:“你看出来啦?从哪儿看出来的呀?”
阎埠贵说道:“这还用仔细看吗?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且不说他气质出众,关键是我特意找人打听了。我们学校的校长对他那是赞不绝口,说他可是出了名的笔杆子,文字功底相当深厚。”
他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说道:“他自幼在根据地长大,年少时就加入了儿童团,后来上过大学,还去过前线。这刚转业回来,就在咱们街道办担任副处长,级别至少十四五级呢?
他娶的媳妇,虽说样貌不算极其出众,但也是端庄秀丽,透着一股国泰民安的气质,比一般女孩要好看许多。
最关键的是,人家岳父可是军长级别。昨天我见他同学和同事来参加晚宴,那可都不一般,我认识其中一个是报社的总编,还有京城大学的一位党委书记,其他人看着也个个来头不小。
就光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家庭出身。这位易处长住在咱们东跨院,就好比凤凰落进了咱们院子,咱们可得好好和他相处。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好张嘴请人家帮个忙、牵个线,总比咱们自己四处奔波要强得多。”
杨瑞华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子,同时不忘给阎埠贵倒上一杯水,满脸关切地说道:“快喝点水,瞧你刚才滔滔不绝说了那么多话,嗓子肯定干得冒烟了吧?你还不晓得我嘛!我这人向来与人为善,怎么可能得罪人呢?我是谁都不会去得罪的。老阎,你就别在这儿瞎操心啦!”
话音刚落,她轻轻转过身,正对着闫埠贵,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说道:“老阎你说中院那贾张氏,之前一门心思想分东跨院的房子,结果没分成。后来易中海让她向厂里申请占一下倒座房,她却不乐意。”
阎埠贵听闻,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倒座房……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咱有三个儿子呢?往后肯定都要成家立业,能占一间是一间,提前给孩子们做打算总是好的。”
杨瑞华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老阎,你可一定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孩子的事儿,咱们就得未雨绸缪,从小规划好。你也清楚现在住房紧张成什么样,要是不早做准备,到时候房子都没了,孩子们可怎么办呀?”
闫埠贵眉头微蹙,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我思来想去,觉得占倒座房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成。你瞧,咱孩子如今年纪尚小,暂且还用不着额外的房子。况且前几年,咱们好不容易才从龙老太太手里购置下现在所住的东厢房。
关键是,这房子的归属权在街道办手中,分与不分,最终得街道办来拍板定夺。
孩子他妈,日后你务必多与东跨院的易领导亲近些,勤打招呼,时常联系,多多走动。他们小两口往后的日子里,诸如怀孕生子这类事情肯定少不了,届时咱们能帮衬就尽量帮衬。”
杨瑞华听了,赶忙点头称是,顺着话茬说道:“确实如此,房子既然归街道办管,又不属于你们学校。能不能分得房子,全然取决于街道办的态度。所以,咱们无论如何都得和街道办把关系处好。”
杨瑞华微微一怔,面露担忧之色,接着说道:“可若是这样,咱院里那些人,特别是贾张氏,指定不乐意。”
阎埠贵神色一凛,冷哼一声,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咱院里这些人呐,着实不好应付。后院的老刘和老许,中院的老易和大清以及贾张氏,哪个都不是善茬,心思深沉着呢?
贾张氏更是蛮横无理,胡搅蛮缠,凡事都想占个先机,捞点好处。再加上贾东旭拜了易中海为师,整个人变得趾高气昂,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咱前院这边,我身为学校老师,但工资低,又和他们轧钢厂的人并非同一阵营,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还是尽量避免与之发生冲突为好。”
杨瑞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没错,他们都是轧钢厂的。平日里即便有些小摩擦,可一旦面对咱们这些‘外人’,肯定会立刻抱团,一致对外。而且后院的那位老太太,也绝非寻常之人。”
阎埠贵神情严肃,赶忙叮嘱道:“咱们尽量别去得罪她,这人城府颇深,不是轻易能招惹的角色。”
两口子正兴致勃勃地交谈着,阎埠贵不经意间朝孩子们的方向瞥了一眼,瞬间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哎呀妈呀!”
旋即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赶了过去,焦急地说道:“你们这三个调皮蛋,怎么准备一天就把东西全给造光了?得留着点儿明天吃啊!这都刚吃完饭,怎么又吃这么多?可不行,剩下的必须留到明天再吃。”
说着,他赶忙扭头向杨瑞华喊道:“孩子妈,赶紧把东西拿走。”
杨瑞华一边疾步走来,一边嗔怪道:“你们这三个臭小子,简直是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这么好的东西,理当大家一起分着吃,哪能你们三个一股脑给消灭不少?难道爸爸妈妈就不用吃啦?”
说话间,她在每个儿子身上轻轻拍了一下,看似嗔怒,实则并未使力。
阎埠贵赶忙劝阻道:“孩子他妈,别动手打孩子,有什么事咱们心平气和地跟孩子讲道理。”
易中海带着易传宗,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各家各户之间。
这些家庭,分别来自酱油厂、纺织厂、罐头厂以及糖厂。
家庭人口数量差异颇大,小的家庭仅有一家三口,大的则多达六七口人,而且大多仅依靠家中一位男丁工作来支撑全家生计。
每到一户,易传宗都会诚挚地送上精心准备的心意。他们历经波折,好不容易才将九十五号院区域的人家一一拜访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