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溪浅瞧着眼前这狼狈不堪的男子,心中念头急转,迅速有了猜测。
能在守备森严的侯府里畅行无阻,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况且府中的侍卫与暗卫皆无动静。
他还能精准找到自己的院子,又问出那般问题。
稍加思索,她便认定此人应是当今医术第一人白慕枫。
他出身医圣门阀,家族世代行医,在医道上建树颇丰,其美名远扬,深受百姓爱戴。
白慕枫作为这一代的家族继承人。
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在医界崭露头角。
他性格温厚,脸上总是挂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
一袭白衣常伴身侧,气质出尘,恰似仙人下凡。
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尤其擅长攻克各种疑难杂症。
对各类草药的药性更是烂熟于心,在医道上的造诣令同行们望尘莫及。
然而,叶溪浅看着眼前的白慕枫,却有些疑惑。
仙人下凡?
就这?
此刻白慕枫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情绪愈发激动。
眼中光芒大盛,看向叶溪浅的眼神里,满是崇拜与敬畏。
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位年轻女子,而是救苦救难的神人,亦或是自己顶礼膜拜的偶像。
他微微向前倾身,语气急切地说道:“姑娘,在下白慕枫,那断肠藤雾毒乃是天下三大奇毒之首,在下钻研了整整三年,查阅无数古籍,尝试过各种法子,却始终未能找到解毒之法,可姑娘竟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将其破解,实在是令在下钦佩不已。”
他稍稍喘了口气,神情中透着一股执着:“因此,在下一听到这个消息,便一刻都不敢耽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一路上风餐露宿,顾不上休整,就是一心想知道这毒的解毒之法,还望姑娘能不吝赐教,告知于我。”
原来如此。
怪不得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她轻抬眼眸,目光平静地与白慕枫对视,略作思索后,开口道:“白公子如此执着于医术,这份热忱令人敬佩,既然如此,我自不会藏着掖着。”
说完,她当即便开始条理清晰地说起解毒药方。
从药材的选取,到剂量的调配,再到熬制的火候与时间,每一个细节都阐述得极为详尽。
白慕枫越听越入神,原本布满血丝的双眼此刻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等到听完后,他已经满脸震撼,眼神中满是惊叹与折服。
他呆呆地望着叶溪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随后又拉着她滔滔不绝地探讨起了医术。
从各类疑难杂症的诊治,到草药的药性药理,再到医道的传承与发展。
两人你来我往,交流得十分热烈。
还好叶溪浅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医学知识。
再加上系统帮助,完全看不出只是个半吊子。
而白慕枫此刻看叶溪浅的眼神已经狂热到不行。
那炽热的眼神让叶溪浅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只见白慕枫满脸激动,发自内心赞叹道:“姑娘当真厉害,此解毒良方简直精妙绝伦,而且只用了短短七日,实在是令在下大开眼界!”
叶溪浅微微颔首,谦虚地笑道:“其实是因为此毒我本就以前研究过,对它的特性与破解之法有些了解,所以这才能快速解毒。”
尽管叶溪浅如此自谦,但白慕枫看向她的眼神里,崇拜与狂热丝毫未减,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火把。
须臾,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再也抑制不住。
于是,白慕枫“扑通”一声跪地,动作之迅猛,把叶溪浅吓了一跳,手中茶盏险些滑落。
只见他仰头凝视叶溪浅,眼眸里闪烁着炽热光芒。
双手紧握,声音因激动微微颤抖:“求姑娘收下徒儿这个弟子!姑娘医术超群,短短七日就破解了困扰我三年的奇毒,开出的解毒药方更是精妙绝伦,这等医道造诣,令我望尘莫及,我痴迷医术,一心想要提升自己,所以恳请姑娘收我为徒,让我能在医道上继续钻研,追随姑娘的脚步!”
叶溪浅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这可是当今医术第一人,她哪有那本事收他为徒?
叶溪浅定了定神,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白公子,万万不可!你在医界声名远扬,医术精湛,受万人敬仰,我不过侥幸解了这毒,怎能当你的师父?”
白慕枫不为所动,膝盖在青石板上往前挪了挪。
双手抱拳,语气坚定:“姑娘过谦了,医道从无高低贵贱,能者为师,这断肠藤雾毒,我耗费三年光阴都束手无策,姑娘却能迅速破解,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做我的师父。”
叶溪浅皱了皱眉,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劝说:“白公子,你出身医圣世家,家学渊源深厚,家族中定有诸多医术典籍和前辈指导,何须拜我为师?我怕误人子弟,耽误你的前程。”
白慕枫听闻,重重地磕了个头,抬起头时,额头沾上了些许尘土。
“姑娘有所不知,正因我出身医圣世家,对医术的渴望愈发强烈,家族虽有典籍无数,可在这奇毒面前,也未能给出有效解法,姑娘的解毒之法新颖独特,让我看到了医道的新方向,我一心向学,不在乎他人眼光,只求在医道上能更进一步。”
叶溪浅见他态度坚决,依旧不愿答应:“白公子,收徒一事,绝非儿戏,你我年纪相仿,平辈交流岂不更好?何必拘泥于师徒名分,往后若有医术难题,我们大可共同探讨。”
白慕枫却不依不饶,再次诚恳地说道:“姑娘,名分对我而言至关重要,只有拜入姑娘门下,我才能名正言顺地跟随姑娘学习,传承姑娘的医术,不然岂不是偷师?”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对话下来,叶溪浅口干舌燥,却依旧没能说服白慕枫放弃拜师的念头。
而白慕枫跪在地上,目光坚定。
大有叶溪浅不答应,就绝不起来的架势。
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日头悄然移至中天,暖烘烘的阳光洒下,庭院里光影斑驳。
叶溪浅瞧了眼仍跪在地上的白慕枫。
抿了抿唇,最终没再多说,转身前往膳厅和裴云槿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