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掌柜,马车进出我们那个院子,太过显眼,我还是自己走吧,我人小,也不累。”
孙员外懊恼道,“是我又思虑不周了,那行,马车的确不方便,我看镇上很多人家也有骡车的,程姑娘要是需要,庄子里也有车子,如果晚了,可以让庄子里的人送你。”
说罢,唤了庄子的管事过来。
管事也姓孙,不过程乐乐听出来了,他应该是孙家另外一个老爷派来的。孙家老太爷还在,孙家应该没有分家,至于这个管事对孙员外到底有多少忠心,程乐乐不得而知,以后小心一点总不会错。
不过,程乐乐现在可不认为这孙员外就当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外了,他绝对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看似是一个生意人,可处处都透着大家族的气度。
就凭他们家的下人,有那么多的家生子,那就不普通。
对了,也曾听孙慕鹤说过,他大伯好似就在京城,嗯,这么看来,这条大腿还是挺粗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家的关系,是不是也跟他们程家一样,各怀鬼胎。
“程姑娘,那没事我就先告辞了,这处庄子外人不知道是我们孙家的产业,所以姑娘尽管放心在这里制作,之后就将东西放在这里,也省得咱们经常碰面,这次是程春河,被我们抓到了,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要是因为这个,连累了程姑娘,我孙某也过意不去。”
“好,孙老板也不要这么说,毕竟咱们是合作关系,做生意总是有风险的,这点我明白。之后我会将做好的调料就放在这边厨房,孙掌柜自己取便是。”
“可以,这边的钥匙只有管事和我才有,程姑娘放心便是。”
这之后,程乐乐每天都会乔装一番出门,来到庄子做调料,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在空间制作,毕竟有时间差,能够做更多。
庄子里到处都是香味,管事的担心泄露,于是每天都要庄子上的长工担粪施肥,长工也疑惑,明明每天都跟粪肥为伍,为啥他们还总能闻到一股很诱人的香味?难不成都是鼻子坏了?
程乐乐是在主院的厨房做调料,而那些长工们居住吃饭的地方离主院还有点距离,半个月下来,愣是没有打着正面,程乐乐心知肚明,那是管事故意为之。看来,这孙家的人很是齐心。这样也好,跟这样的人家合作,更有保障。
她这边每天忙得不亦乐乎,醉意楼也同样忙得不亦乐乎,却是解决闹事的人解决的不亦乐乎。
周盛尝试着做了两种调料,均没有成功,于是,他将为数不多的调料分了一半送去京城师傅那里,剩下的,他尝试开始用这些调料做菜,先能拉回一点客人是一点。
醉香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店里经常座无虚席,所以,有些客人再等不到位子转悠的时候,听闻醉意楼也同样推出了酸辣土豆丝,红烧肉,地三鲜等菜色,很多人便也决定去尝尝。
“我就说嘛,那醉意楼的大厨可是御厨之后,怎么可能研究不出这些菜。”
“哎哟,那赶紧去尝尝御厨之后做的红烧肉,有没有更上一层楼。”
“之前醉香楼的菜品就不如醉意楼的多,要是醉意楼也能做出同样的菜来,我倒还是喜欢去醉意楼。”
“走走走,咱们赶紧先去吃吃看再说。”
一连几天,醉意楼的生意直线飙升。
这日一大早,醉香楼二楼,掌柜的看着不动声色的东家,急坏了,“东家,那调料不会真的被他们研究出来了吧。”
“你着什么急,程姑娘都说了,这方子上有几味调料,只有她有,你还担心什么。”
“啊,可,万一程姑娘是太自负,毕竟王御厨是投靠了那位的,他要想找点调料原料,还不是轻而易举。”
孙员外意味深长笑了笑,“你说,咱们晏国的厨艺,最厉害的是哪位?”
掌柜的想了想,道,“除了晏国味全大师,那就数王御厨了。”
“所以,如果连王御厨都品尝不出来那调料是什么原料,你觉得,他们就算知道了味道,又有何用?”
“东家如何得知那王御厨尝不出?”
孙员外白了他一眼,“你是真的老糊涂了,我得了那么好的东西,等不给我大哥送一点?”
掌柜的脸色讪讪的,“那,王御厨还真是脸皮厚。”
“哼,脸皮不厚,就不会偷了味全大师徒弟的菜谱而不承认了,行了,你放心,我大哥来信说了,那不要脸的去侯府蹭吃蹭喝三次,最后被我那侄女赶了出来,哈哈哈哈……”
“是,郡主那个脾气,又护短,王御厨被骂,也不冤。”
“所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这方子啊,他们研究不出来,起码,研究不出一模一样的。”
“那这几天,醉意楼的生意?”
“算算时间,快用完了吧,估计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因为醉意楼不舍得多放调料,所以那些人吃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架不住每天吃,总有意外的时候,那小动物的排泄物跟调料颜色差不多,不小心吃了,不折腾半条命才怪。
“那,东家,程春河那边,怎么办?”
“哦,对了,今早我在后院丢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你帮我去找找。”
掌柜的心领神会笑了,朝着孙员外行礼道,“是东家。”
五十两银票,那可是笔巨款,所有人都吓坏了,尤其程春河,脸色更是白如纸张。
现在是早上,前面还没有开门,掌柜的一口咬定是东家早上来的时候丢了银票,那么,如果找到的话,只能怀疑到他们这些人身上。
到时候要是搜出银票,自己简直百口莫辩。
这种时候,他只能寄希望于找到银票,或者提前从其他人身上搜出银票,因为他的银票,此刻正被他贴身收着,打算等哪天休息了去钱庄存上,现在可怎么办啊。大冷天的,程春河急的一头的汗。
他赶紧站到掌柜的身边,道,“谁捡了银票,就赶紧交出来,等下要是被搜出来,大家都不好看。”
掌柜的笑着看了他一眼,赞赏道,“春河说的对,平时东家都对你们不薄,但不代表东家事事都能包容,今天这银票,说好听是掉了,其实,拿了的人自己心知肚明,这样,我给大家一炷香的时间,都回去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拿了,现在改还来得及,只要偷偷将银票送回我书案上放好,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就休怪东家翻脸不认人。”
听到掌柜这样的话,程春河松了口气,原来是真的丢了银票啊,这样就放心了,反正自己没有拿。
“就是,谁拿的,赶紧自己放回去。”
“行了,都回各自屋里,仔细想想。”
掌柜的也是给程春河一个机会,如果他自己将银票交出来,这样东家就只是赶走他,不会真的将人扭送官府,平时他工作也算努力,这次也是第一次犯错,虽然他爹是那样的人,但罪不及子,如果他还有一丝悔改,这次,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