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周身炽烈的真火如同龙卷,将九幽魔主那庞大凝实的残魂死死缠绕,帝尊残器嗡鸣不已,每一道光华都带着开天辟地之势,而洪荒之种则散发出古老苍茫的生命气息,不断消磨着魔魂深处的死寂与怨恨。整个虚无之渊在两股极致力量的对抗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空间壁垒如同破碎的琉璃,裂纹蔓延,却又在某种无形法则的约束下勉强维持着。
魔主残魂被真火灼烧得嘶嘶作响,原本凝实的形体此刻变得扭曲涣散,魔气升腾而起,却在触及陆长生真火的瞬间化为虚无。它庞大威压被压制得节节败退,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岳,尽管依旧巍峨,却已显露出败相。
“蝼蚁!你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湮灭本座?”九幽魔主的声音带着惊人的怨毒与不甘,它被陆长生逼入绝境,那种曾主宰诸天万域的魔威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困兽之斗的狰狞。
陆长生冷哼一声,真火之力再度爆发,将魔主残魂彻底困锁。他看得出来,这残魂早已与虚无之渊的某种核心力量融合,想要将其彻底磨灭,恐怕需要耗费极大的代价。然而,他并非没有准备,体内丹药之力早已蓄势待发。
就在陆长生准备施展最后一击时,九幽魔主残魂的形体却突然不再抵抗,反而像一尊枯萎的雕塑,在真火中迅速干瘪。它所有的魔气不再向外爆发,而是诡异地向内收缩,仿佛一个无底洞般吞噬着自身的存在。
“吾以九幽之名,献祭残躯!虚无归墟,万法同寂!”
魔主残魂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魔音,而是带着一种古老而悲壮的祭祀感,仿佛在呼唤着某种禁忌的力量。随着它的吼声,原本向内收缩的魔气猛然向外炸裂,但并非是攻击性的冲击波,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可名状的“湮灭之力”。
这股力量无形无质,却比任何实质的攻击都更加恐怖。它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时间凝滞,甚至连虚无之渊自身那些由虚无能量构成的奇异远古生物,在接触到这股力量的瞬间,也发出无声的哀嚎,化为虚无,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苏清雪脸色骤变,她感到周身护体灵光仿佛被无形之手捏碎,即便以她玄天境的强大修为,在这股“湮灭之力”面前也显得如此脆弱。她体内的真元如同泄洪般狂涌而出,勉强抵挡着那股吞噬一切的恐怖力量,但依旧被推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比我吞噬的虚无之力还他妈恐怖!”王大锤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那吞噬一切的能力在面对这种纯粹的“归墟”之力时,竟然也产生了巨大的滞涩感,体内的吞噬天赋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无法发挥作用。他那足以吞噬空间裂缝的血盆大口,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缝合,再也无法张开。一股从心底涌出的寒意让他毛骨悚然,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死亡威胁。
那股湮灭之力扩散得极快,以九幽魔主残魂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不断扩大的漆黑漩涡,漩涡深处没有任何光线,没有任何物质,只有纯粹的虚无,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永恒的寂灭。
陆长生瞳孔骤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不是简单的力量对撞,而是法则层面的绝对碾压。这魔主残魂,竟是孤注一掷,燃烧自身与虚无之渊的联系,施展出了这种同归于尽的禁忌秘法!目的,正是将他与自己一同卷入那永恒的虚无乱流,彻底湮灭,连轮回的机会都不给。
“哼,想拉我陪葬?魔主残魂,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陆长生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深知这种级别的湮灭之力并非依靠蛮力可以抵挡。但自修炼丹道以来,他何曾惧过危险?更何况,他体内的“饕餮”早已饥渴难耐。他掌心一翻,一枚流转着七彩霞光,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丹药出现在掌心。这丹药并非寻常,其上萦绕的法则纹路,竟与虚无之渊深处某种隐秘的秩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就在陆长生将丹药送入口中的瞬间,那股吞噬一切的虚无归墟之力已经彻底爆发,化作一道无法抗拒的漆黑洪流,如潮水般将陆长生、苏清雪和王大锤以及周围的一切,都毫不留情地卷入其中,虚无之渊深处,似乎也因为这股力量而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剧烈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