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道二人的说话,何雨柱犹豫了一阵,答到: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四周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到这里以后,脑子也是嗡嗡的,后来像是听到有人念佛经道经。我也不太懂,只是听到耳朵里,觉得很舒服”
何雨柱夸张的伸了个懒腰,紧接着说:
“两位大师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可能是死了吧?”
何雨柱现在什么情况也摸不准,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后,立即把新问题抛出来,既不让上位者觉得自己心眼多,又规避了摸不准情况时,乱说话引来不可测的后果。
僧道二人,又是点头微笑。道人说:
“人都说,但凡把你何雨柱当傻子的,才真的是傻。你这痴儿,也只有自己心甘情愿的去犯傻气时,才会傻,旁人想从你这赚些便宜,还着实是困难。”
僧人在旁,含笑点头。道人接着说:
“小友也不必紧张,我们与你有缘,自不会害你。你刚才说生死,那你说说,生是什么,死又是什么。”
何雨柱正在惶恐自己转换话题的伎俩被两位神秘人看透,担心会否遭受责罚,却见两人依旧对着自己和和气气在说话;不由得深深舒了口气,感觉自己猜对了。毕竟道人亲口说与自己有缘,还说不会害自己,大概应该都是真的。
何雨柱又挪了挪腚,这次是真找了一个舒服位置。然后说:
“两位大师傅好,死了就是死了,不能动了,没有呼吸、心跳、也没有脉搏。”然后马上接着说:“对了,就是尘归尘、土归土。”
道人笑着说:
“你这憨货,你面前的我二人,一个修行的佛家,一个修行的道家;你偏偏来个洋和尚的说法。
也罢,这基督和尚的‘尘归尘,土归土’,这一句确实也是符合我道家真意。
那你且说说,死到底是什么。这‘尘归尘,土归土’,你又是怎么理解的。”
何雨柱满脸不安,确实不知道这句是基督教的说法,眼见二人确实没有因自己言语生气,再次端正了态度,回答:
“两位大师傅,死就死,死就是没了、彻底玩完了。
没了,就是人死了,彼此的情分就断了,就是‘没了’。就像三大爷一家子,以前不管再怎么样,三大爷与子女再打打闹闹骂骂咧咧抠抠搜搜,做子女的半年一年都要登门来看看自己亲爹。人活着,就算彼此不待见,也要来走动。
或者就像一大爷三大爷,我以前也记恨过他们,但我现在死了,谁也不恨了。什么都断了、散了、结束了。彻底玩完了!就像我,原来能吃能喝,能唱能叫,能跑能跳,现在死了。啥也没有了,人也凉了,嗝屁了~”
说完,还故作轻松俏皮的呵呵一笑。
何雨柱此刻,只就当自己是在面对前世的大领导。领导很多话问到下面人脑袋上,也无非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题或者给下面人点拨些。
何雨柱以自己常年当“傻柱”经验来看,很多问题插科打诨的回答,更为保险。
道人听完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僧人似乎有意,便抢过话头:
“你既然说,死了就完了,都玩完了。你就没有不甘吗?对你自己、对你妹妹、对你朋友、对你徒弟、对你身边所有人,就没有一丝不甘吗?”
何雨柱刚还嬉皮笑脸的模样,绷不住了。何雨柱很聪明但不是一个有长算计的人,乍然听到僧人这几句戳心窝的话,笑容凝固在脸上。愣了半天,才说道:
“就是不甘心又能如何。终究还是死了。”
说完,又不甘心低语:
“人生自古谁无死,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须折,牧童遥指杏花村。”
僧道二人一阵愣怔,这都是些啥玩意,什么乱七八糟的揉在一起。僧人笑道:“你这小友,颇为奇怪,你把这些上好诗句囫囵凑在一起。莫非是上一世。。。”
道士赶紧打住话头。道士抢道:
“你刚才说你看到的黑影,是什么?是人?是物?”
何雨柱听闻僧人说“前一世”时,不由得暗自揣测,自从自己5、6年前,有过神奇的太虚幻境体验以后,总是时不时蹦出一些酸诗涩词,个别句子自己听过,更多则是闻所未闻,提起笔都抄不下来。莫非,这些酸词都是前一世的记忆?
而且这两位高人对自己如此和蔼,莫非前一世就认识我?那我前世是个和尚?还是个道士?不敢多想,上方还端坐着两尊大神。何雨柱接着说:
“我什么也没看清,我就知道我咻~!一下,来到这里。接着脑袋昏昏的,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刚看清的,就是您二位,僧爷,道爷,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僧道二人相视一眼,暗叹这家伙滑不留手。但也不愿继续刚才的前一世的话题。于是道人接口说:
“你既有不甘,如果有机会重来,你会怎么办?”
何雨柱一下就不困了,从蒲团站起来:
“我要是能重来,肯定能活出个人样来。我绝对不会再被人赶走。我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再也不管那么多闲事。”
僧人却似乎不信:“重活一次,你只是不管闲事了便能过好了?”
何雨柱自信:“是的,我不管旁人,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肯定不会像这一辈子这么惨了。”
僧人:“那你的意思,你的惨日子,都是因为管闲事?”
何雨柱默然了一会,想了想自己这大半生:“是的,大和尚师傅。不管闲事,我就不会过的那么差~!”
僧人缄口不语,道人却接了下来:“那你觉得什么才叫不管别人的闲事?”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何雨柱说完,还自得的嘿嘿傻笑。
道人听完也自沉默,何雨柱觉得自己的卖憨没有响应,盘算是不是自己哪里错了,惹得两位不高兴了。可是此刻内心确实是这么想的,耍巧不如卖直,于是也按下改口的心思。向两位上位再次微微躬身:
“在这屋里,我这几天,或者几个月,几年时间,连续听了好多经文,确实有很多启发,我觉得日子过的好不好,不在于绫罗绸缎,也不在美味佳肴。只要自己有自己的一家人,一家人可以和和美美就行。
上辈子,我错信了人,把这一切都放在了别人身上,把什么都送给了别人,以为我对别人好,帮别人把日子过得好了,别人自然也对我好。这是我太天真,可是我大错特错了。
要是重来,我肯定要对自己好,对自己真正的家里人好。那我老了以后,肯定不会再因为落魄而死。”
僧人把玩着手中一件法器:“人教人,苦言百遍千回,仍不得真意;事教人,一次足以。
你既认为重活一次,你可过的大不同,我与道友便助你一次又何妨。只是,浩瀚宙宇,大道苍穹,世间万物,皆有命数,容你重活一生自是不可能。
但送你太虚幻境里重走人生关键路,不改天已注定之事,只用太虚幻境探曲求直,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