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秘境的热浪还未散尽,玄冥殿主黑袍上的九幽符文却已在江湖掀起惊涛骇浪。他悬于半空时,脚下岩浆翻涌如沸腾的血海,手中玄冥令迸发的黑光将整片天空染成墨色:“江湖即将变天,你们且拭目以待 —— 螳臂当车者,唯有死路一条!” 那笑声裹着九幽寒气,震得陆远耳中嗡嗡作响,叶清雪下意识往他身边靠了靠,苍白的指尖死死攥住他的衣袖。待众人回过神,空中只剩一缕若有若无的硫磺味,仿佛方才的威压只是一场噩梦。
可噩梦很快成真。半月不到,扬州城的护城河漂满肿胀的尸体,百姓被炼成的血傀儡在街头游荡,啃食生者血肉;杭州城外,整片桃林化作白骨森林,树干上密密麻麻爬满符文。消息传回丐帮总舵,洪七公啃着鸡腿的手突然攥紧,“咔嚓” 一声捏碎骨头:“他娘的!玄冥殿这群杂碎,连老叫花子的狗肉摊都不放过!咱们丐帮弟子在扬州亲眼见着,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活生生被抽干精血做成傀儡!” 他将鸡骨头狠狠砸向铜盆,震得丐帮弟子腰间的葫芦哗哗作响,“广发英雄帖!就说我洪七公摆下‘讨魔宴’,请各路豪杰共饮壮胆酒!谁敢不来,老子的打狗棒可不认人!” 一旁的丐帮长老叹了口气:“洪帮主,可咱们丐帮如今伤的伤,散的散,真能扛得住玄冥殿?” 洪七公瞪大双眼:“放屁!当年咱们祖师爷一根打狗棒打遍天下,现在就认怂?丢不起这人!”
华山派玉女峰上,岳不群长剑出鞘,剑锋挑起一片月光,在弟子们的剑甲上折射出冷芒:“玄冥殿妄图颠覆江湖正道,我华山派‘紫霞神功’岂容宵小放肆!传令下去,封山演练‘夺命十三剑’剑阵,凡入我派地界者,先过剑网!” 他负手而立,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三十六名弟子齐声拔剑,剑光交织成网,竟将漫天繁星都遮掩了几分。小弟子怯生生开口:“掌门,玄冥殿势大,我们... 能赢吗?” 岳不群猛地转身,剑穗扫过石桌,劈出一道深痕:“住口!我华山派屹立江湖数百年,靠的就是这份浩然正气!若连战都不敢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与这些义愤填膺的门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嵩山派密室里跳动的烛火。左冷禅摩挲着玄冥殿密信上的烫金印鉴,喉间发出低沉阴笑:“玄冥帝君许诺助我合并五岳剑派,到时候整个中原武林,还不是我左某人说了算?” 他突然将密信凑近烛火,信纸瞬间化作灰烬,“不过眼下,得先给陆远那小子点颜色瞧瞧 —— 敢坏我好事,哼!就怕他这颗脑袋,不够硬!” 一旁的嵩山派护法皱眉道:“掌门,玄冥殿怕是没安好心,咱们......” 左冷禅眼神一冷:“住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我借他们的手统一五岳,再慢慢算账!”
陆远带着苏九儿、楚无痕日夜兼程,首站便来到武当山紫霄宫。张三丰端起青瓷茶盏轻抿一口,白眉微挑:“陆少侠,玄冥殿势大,我武当虽有‘太极拳’‘太极剑’,可贸然结盟,需慎之又慎。这江湖啊,可不是打打杀杀,得讲究个顺势而为。” 陆远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张真人!玄冥殿已掌握‘九幽之眼’,此等邪物连贵派镇山之宝‘真武剑’都未必能抵挡!当年武当祖师爷以剑荡平魔教,这份侠义,难道要在我们这代断了传承?” 张三丰闻言,手中茶盏微微一颤,长须无风自动:“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罢了,我武当派便与你们共抗此魔!但丑话说在前头,若局势不对,老道可要带着弟子们全身而退。” 楚无痕小声嘀咕:“张真人,您就信我们一回,陆远他......” 张三丰抬手打断:“楚少侠不必多言,老道心中自有分寸。”
可嵩山派的议事厅里,气氛却冷得能结冰。左冷禅斜倚在虎皮座椅上,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陆少侠,你说玄冥殿该诛 —— 可他们许诺给我嵩山派十万精铁,你能给什么?几句空口白话?还是你那把破刀?” 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九幽之气化作黑雾弥漫大厅,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玄冥殿使者踏着骷髅虚影现身,黑袍下伸出的手如枯骨般泛着幽蓝:“归顺者,赏‘九幽赐福’;反抗者,受‘万魂噬体’!” 说罢,抬手朝练武场虚按,只听 “轰” 的一声,整座演武台化作齑粉,碎石中隐约传来凄厉哀嚎,那声音仿佛万千冤魂在哭号。
衡山派掌门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涕泪横流:“我... 我们衡山派愿降!只求使者大人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啊!” 陆远怒目圆睁,幽冥血刃出鞘,黑焰暴涨三尺:“你们这些软骨头!江湖侠义都喂狗了不成?” 却被楚无痕死死拉住:“陆兄!此时不可冲动!我们人单力薄,硬拼只有死路!” 叶清雪也焦急道:“陆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想办法脱身!”
混乱中,陆远突然摸到怀中发烫的玉佩碎片 —— 那是在雷音洞所得,此刻正与玄冥殿使者身上的气息产生共鸣,烫得他皮肤生疼。他猛然惊醒:“原来如此!只有集齐玉佩碎片,唤醒幽冥血刃的上古禁制,才能与九幽之力抗衡!” 可还没等他开口,左冷禅已带着一众嵩山弟子跪了下去:“我嵩山派愿奉玄冥殿为主!” 苏九儿急得眼眶发红:“陆远,现在怎么办?半数门派都倒戈了!” 陆远握紧玉佩碎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去昆仑墟!玉简上记载,昆仑深处还有一块玉佩碎片。但玄冥殿既然知道太阳真火的下落,必然也知晓玉佩的秘密。他们... 恐怕早就派人守在那里了!”
夜色中,陆远等人快马加鞭奔向昆仑。叶清雪望着陆远紧绷的侧脸,轻声道:“无论如何,我都陪你。” 陆远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清雪,等解决了玄冥殿,我们就找个世外桃源,再也不管这江湖纷争。”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玄冥殿的密探早已将消息传回。玄冥殿主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玉佩碎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集齐碎片?就让你们尝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滋味!” 而在昆仑墟深处,一双泛着幽蓝光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通往秘境的唯一道路,暗处传来阵阵阴森的低笑:“小崽子们,这次看你们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