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冠英和乔秀君来到许负的殿外,大门早已敞开。她立于一幅山水画前,手上盘玩着一串玉珠。
“是琼玉尊者的消息吗?”
两弟子应是,许负便让她们退下了。
终于,等到了温琼之的主动靠近。许负瞧着玉串中的光泽,嘴角微微勾起。
一线天机,可真有意思啊。
无需弟子们推荐,她自己就能想办法得到温琼之的通讯。
突然,温琼之的玉简里跳出许负的名字,紧接着就是她的一串消息。
【温琼之,等你好久了。】
【找我什么事?快让我听个乐呵。】
【怎么不说话,是我没充钱吗?还是你没充钱?】
温琼之觉得自己的玉简坏了,不是玉简坏了就是许负坏了。
印象里,许负是这种跳脱的人吗?
温琼之不语,只一味回复。
【我需要你帮我把玄天宗的消息传出去,你们天机阁最有号召力了。
别看凌霄宗如日中天,实际上能把持修仙界的,唯有天机阁啊!】
这话不是温琼之在吹捧,她确实觉得天机阁才是修仙界的定海神针。
作为完全的中立派,天道的代言人。天机阁可以说是独立于修仙界的存在,却又时刻牵动着修仙界。
其底蕴深厚,消息流传广泛,且群众信服度高,所以相当于优秀情报商。
虽然天机阁为了混淆视听,保持立场中立,会传播一些假消息。
但是真真假假混杂,大家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状态。
【这是交易,是业务。温琼之,你能给我什么呢?】
【魔族的秘密,魔种。】
【你觉得,天机阁会不清楚魔种是什么吗?'?' ?】
【那你们不了解魔种的哪方面内容?】
【倒反天罡,你还问起我来了。】
两人怼着玉简,眼睛微眯,都停止了动作。
还是温琼之按耐不住,毕竟她是真有需求。
【魔种的拔除之法,要不要?但得等到事情解决,我才能告知。】
【成交。】
温琼之诧异,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对方居然答应了。
不问问她要等到什么时候吗?具体是什么事解决呢?
紧接着,温琼之便瞧见许负的新消息。
【信任。】
短短两个字,温琼之便觉得和许负建立起了深厚友谊。
舒心,太舒心了。
温琼之收起玉简,等着和秦肆探讨下一步。
而飞行法器上,黎澈专心驾驶,薛晟和席长靖就跟透明人一样,默默无闻。
温琼之和黎澈前去玄天宗救场,他们守在法器上等待结果。
温琼之和黎澈在玄天宗内谈判,他们在看天看地看迷茫的内心。
现在温琼之和黎澈前往万佛宗,他们就像挂件一样,跟着去,但做不了什么事。
对此,薛晟和席长靖面面相觑,各自叹气。
罢了,还是打坐修炼吧,修为是最实在的。
不过,怎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呢?
————
“诶,玄天宗那事儿听说了吗?”
“说是有弟子魔化,然后宗内还分两派打起来了哈哈。”
“据说还牵扯魔域的秘药禁术呢!”
“你这消息都是玄天宗那帮高层,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整出来的。
真实情况,是某个宗内长老被魔夺舍了!然后害得一帮修士魔化,就是为了夺玄天宗掌门的权!”
“干出这档子事,就为了夺权?你们哪里听到的消息,这么浅薄庸俗。
我可知道内部消息啊,这是魔族的入侵计划。每个宗门都安插了夺舍的魔修,一点点蚕食修仙界呢!”
“你这说法也太吓人了!”
“你们说这天机阁也真是的啊!每次都让几个小弟子预测消息,然后一起放出来。这让我们听哪种说法嘛。”
“哎呀,无所谓!反正咱普通修士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天塌下来,还有那些个高的顶着呢。”
普通修士听听就过去了。
只有那些在玄天宗安插人手的大能才知道,玄天宗那天的惨状,和其内部弥漫的窒息氛围。
玄天宗没有在段长风、易鹏的房间内发现有关魔族的东西,当然也没发现什么操控弟子的魔域奇药和禁术禁书。
他们的房间很干净,那些魔化的弟子房间也没有线索。
每个魔化的人,在此之前都是正常地生活。问起与之相关的人,也都说没有异样。
孟朔又一次被现实打击到,但瞧着底下人,他知道自己必须撑住。
愚昧的门人,要么想在宗门洗牌中给自己捞个好前程,要么是浑浑噩噩走不出阴影.......
还有齐诩,洛芸烟走后他就跟失了智一样,完全没有一个大师兄的做派和责任。
就在这时,孟朔还收到一份请帖。
是万佛宗邀请各宗门,至少派遣两位资深长老前来参加法会。
一是近来修仙界动荡,万佛宗想要给各宗传达安定之意,稳住人心。二是跟各宗交流,互通一些消息,或者进行一些交易。
孟朔知道这是惯例了,每年都会办几场,便随意指派了两个和段长风同期的长老。
而其他宗门也收到了请帖。
有些人觉得,这大概是万佛宗要安抚人心了,也就是收割大众信仰。
万佛宗的意思很明确,要有资历的长老。这是他们对各宗门的重视,那各大掌门自然不会驳了这个面子。
唯一拿不定主意的,大概就是季瑾然了。
也就是,季瑾然体内的苍瑕。
凌霄宗是几大宗门里最难啃的,他当时费尽心机,专攻最有可能登上掌门之位的季瑾然和温琼之,就是为了将来能通过凌霄宗颠覆修仙界。
所以,对凌霄宗的其他人,他倒是没留下什么控制手段。
于是乎,凌霄宗内派出哪个长老的都无所谓。只要其他几个宗门的暗桩,不去就好。
苍瑕随意指派了最闲的九卿长老,和戒律堂的庄正长老,而后给魔种们下达命令。
另一边,万佛宗内,温琼之正和秦肆下棋。
“琼之,你觉得他们会来吗?”
白子落在棋盘上,黑子紧随其后。
只听温琼之回答一句——不来才好,黑子落,棋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