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名为塞壬的宝石不久前正是被白介匿名拍下，现在甚至戴在他左手上。
自己花高价拍下的宝石藏品被拍卖会主持拿来跟一条鱼相比较，甚至被拍卖会主持贬低不如这条鱼。
白介的表情管理趋近完美，纵使此刻已经因为拍卖女主持的话滋生了些愠怒，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青年只靠坐在背后的沙发上，注视着电子投屏上展示的画面。
一个蒙着黑色遮光布的巨大玻璃缸已被工作人员搬了上来。
玻璃缸除了晃动的水声再没有任何声音。
白介偏头，对着身旁的拍卖助理道。
“你们这条鱼，看起来像是死了。”
“起拍价500万美元买这么条死鱼，你们拍卖会还真是会做生意。”
拍卖助理尴尬一笑。
“怎么会呢白介先生……这条人鱼只是有些嗜睡，并且不太爱搭理生人，他刚刚成年，相当于十八九岁的人类青少年，不会轻易死掉的。”
白介不说话，唇角的弧度像是有些讥讽。
拍卖会场的所有客人几乎都在屏住呼吸等着工作人员扯下黑色的幕布，一睹这条被拍卖员夸上天的上等人鱼的真正面貌。
鱼缸上蒙着的黑色幕布终于被扯下。
幕布被扯下那一瞬，有个女人忍不住发出一道惊呼，神情近乎痴狂的直勾勾盯着玻璃缸里那条人鱼。
塞壬……
海妖……
鱼缸里甚至有个隐藏摄像机机位在怼脸拍着人鱼，人鱼海藻一般的深绿色短发在玻璃缸那缸海水里沉浮，摄像机机位近到能拍摄到人鱼根根分明的发丝。
鱼缸的长度恰好能容纳人鱼整条鱼尾舒展开来，那鱼尾上透着奇异光泽的深蓝与幽绿交缠着的漂亮鳞片，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球。人鱼上半身是赤裸的，每一寸骨骼与皮肉都像是被造物主精心打造的，透着艺术品般的张力与美感。
高挺的鼻骨仿佛浮雕像里的超越了性别的美丽神像，脚下会跪拜着无数神情疯魔的教徒。
有的客人瞠目结舌，有的人空洞的眼瞳里已沾染上趋近失控的迷恋眼神光。
有个男客人在隔间里大声喊话。
“喂，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人鱼眼睛怎么是闭着的，不会是病了或者死了吧？你们拍卖会工作人员怎么做事的？？？就不会给人鱼安排个大点儿的缸，现在这样，他连尾巴都舒展不开。”
一边的工作人员立马有些慌了，小心翼翼地轻轻拍了拍鱼缸。
鱼缸里的人鱼像是被吵醒了。
人鱼浓密阴暗的眼睫颤动了一下，他的眼皮睁开一道细小的缝隙，半睁开的眼瞳颜色带着一点宝石般的幽蓝。
像是有起床气……
不知为何，白介胸膛压抑着的那股愠怒突然平息下来了。
外面的竞拍价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1200万美元。
比不久前塞亚花了1000万美元拍下他的宠物人鱼还要疯狂。
三捶即将定音。
最后一锤敲响前，拍卖女主持语气惊喜的喊道。
“2000万美元！！19号客人出价2000万美元，还有比2000万美元出价更高的吗？”
先前出价1200万美元的拍卖客人紧跟着加价到2100万美元，像是不得到这条人鱼就一定不善罢甘休。
“3000万美元！！19号客人出价3000万美元了！！”
……
“3100万，37号客人出价3100万美元！！！”
三捶定音！！！
“让我们恭喜19号客人以5000万美元拍下最后一件拍卖品！恭喜老板，以这个价格拍下一条上等人鱼，绝对是物超所值！！”
白介盯着电子屏幕里的人鱼。
正好他哥白斳投资了那档人鱼综艺，他买条宠物人鱼到综艺上作作秀，听起来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