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软身上混淆的浓烈酒气与香水味道,刺鼻到迟病微微蹙了眉头,他忍不住推开了江软过于贴近的身体,稍微别过脸去。
江软一下子意识到迟病是在嫌自己身上的酒味太臭,他像是有些醉了,因为酒精身体上的所有阀门大开,更加委屈巴巴地贴近对着迟病撒娇,“迟迟,你干嘛嫌弃我呀,你不知道……你一嫌弃我我就好想哭。”
“你为什么这样呀。”
迟病盯着江软这臭小子迷迷愣愣说话明显酒劲上头了的模样,只觉得烦。
本来就烦人,喝醉了的样子更烦。
黏糊程度比清醒的时候超级加倍,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似的,江软的身体甚至整个贴上来蹭迟病,像一只渴求主人抚摸脑袋的缺爱小狗。
迟病被江软烦得没办法了,只能起身回房间,却察觉江软忽然攥着自己的手腕,拽着自己的衣角不让他走。
突然间,江软像是看见了什么,因为醉酒始终失焦了的眼神偏执地盯着一个地方。
迟病下意识顺着江软的视线低头看过去,才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的手背。
迟病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蹭破了点皮。
小到能够忽略不计的伤口。
再晚点儿工夫发现就结痂愈合了。
江软喝多了的时候,话比平时少了点,不会一个劲的在迟病面前没眼力见的说话当人形逼逼机。
他明显像是因为迟病手背上这个小口子不大高兴,攥着迟病手腕的那只手怎么也不肯撒手。
迟病被他缠得没办法,一个没留神,江软忽然整张脸贴近他受伤了的那只手。
迟病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江软的力气却忽然大到他挣脱不开来,一时之间迟病收不回手来,只能皱着眉,等待着手背因为牙关紧合制造出的那种尖锐疼痛感。
出乎迟病预料的却是,手背上传来却是柔软湿润的感觉。
动作小心翼翼到有些温柔。
“迟迟……你受伤了……疼不疼……”
迟病因为江软这放肆到没有边界感的举动瞳孔微缩,终于大力推开江软把手抽了回来。
迟病混乱的眼神光里甚至掺杂着一点异样。
江软被迟病推得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倒在沙发上,衣领凌乱得像是被人扯开过,脸颊上因为血液里酒精含量太高泛着一点酣红颜色,他像是酒劲彻底上来了,仰倒在沙发上抬起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磨咬自己的手背指骨。
“迟迟……”
江软紧闭着眼皮,迷迷糊糊间想要脱自己的衣服睡觉,像是困意终于上来了,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
迟病手背上还有被江软口水濡湿的痕迹。
迟病彻底没眼看这小子了。
他从江软兜里摸出他的房间钥匙,把他扔床上就出去了。
迟病关门离开后,床铺上明明已经睡着了的江软眼皮却忽然缓缓撑开一条很细小的缝。
两片冰冷眼皮的缝隙间,眼神光几乎阴暗到透不进一丝光,唇角却在悄无声息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