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寿春院出了事。
大夫人正要前去,发现肖姨娘派人把汀兰院围了起来,她皱起眉头:“肖氏,你要干什么?”
肖姨娘道:“夫人,妾身是来抓清杳的。”
这时,谢清杳从屋里走出来。
“为何抓我?”
肖姨娘环胸,眼中闪烁看好戏的眸色:“清杳啊,你真是胆子大了,为了争宠竟然连你祖母都敢害。”
谢清杳预感不妙:“姨娘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敢害祖母?”
难怪这几日,肖氏这么安静,原来憋着坏招呢。
肖姨娘幸灾乐祸道:“你祖母中毒了,府医已经找到原因,是香里有毒,还不把二小姐绑起来,带去院里。”
大夫人挡在谢清杳面前。
激动道:“我看谁敢!”
奴仆犹豫地看向肖姨娘。
肖姨娘道:“这可是侯爷的命令,谁敢不从?”
“我跟你们走。”谢清杳朝母亲轻轻笑着,“没事,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肖姨娘被两人的模样刺红了眼,要不是为了莲华,真想跟这小贱人断绝关系,她道:“夫人,您也请吧。”
刚进寿春院,就听到里面的哭声。
谢清杳皱眉,歹人如此心狠,真的把祖母害死了?前世,祖母看不起母亲,也厌恶她,但祖母罪不至死。
她心里多少有些发闷。
肖姨娘道:“侯爷,夫人和清杳来了。”
下一秒,谢宗拿着鞭子怒气冲冲从寝屋里走出来,他怒指谢清杳:“逆女!你还要不要脸,本侯今天非打死你。”
“侯爷!”大夫人惊慌地挡在谢清杳面前,“您听我说…啊!”
谢宗伸手推开大夫人,出声训斥:“都是你这毒妇,前几日,母亲不过斥责了你几句,你便记恨在心里,竟然指使逆女在香里藏毒,想要害死母亲!”
大夫人跌在地上,“我没有!”
谢宗提鞭:“你还犟。”
在鞭子落在大夫人身上前,谢清杳挡在面前,后背硬生生挨了一鞭,她倒吸一口气,疼得直冒冷汗。
大夫人含泪:“清杳,快起来。”
下一鞭,马上就要落下。
谢清杳握住鞭子,手掌心被力道打得通红,但是再疼,她也没有放手,咬牙拽住,不让他抽走。
“你除了打人,还会干什么?”
谢宗气红了眼:“逆女!我打死你!”
谢清杳手掌被勒出鲜血,也没有放手:“凭什么打我?仅仅凭府医一句话,就断定是我与母亲害的祖母?我们图什么?”
谢宗咬牙:“你们记恨…”
“没必要!”谢清杳扬声反驳,“母亲宽容大度,对两位姨娘都尚未起杀心,又怎么会对婆母如此狠心?”
肖姨娘撇撇嘴道:“那谁知道有没有害我们的心?”
谢莲华从屋里出来,她眼眶红肿,一看就是刚哭过,她拿着手里的香,扔在地上,生气道:“谢清杳,这就是你买的龙涎香,你还敢狡辩不成?当时府里上下都知道,你为了讨祖母欢心,亲自点上了龙涎香。”
肖姨娘站在谢莲华身侧,眼中满是对她的喜欢。
“是啊,清杳,别怪姨娘狠心,你确实买了龙涎香,当时老夫人还夸了你呢。”
罗愉嫣道:“这事,我也在场。”
谢清杳后背浸湿,染红了蓝色襦裙,她拿起香,放在鼻前嗅了嗅:“这确实是龙涎香。”
谢莲华心中一喜,脸上却浮现出悲痛。
“妹妹,你怎么真的害祖母呢?”
大夫人摇头,阻止道:“莲华,你别如此说,这不是真的,她没有道理去陷害老夫人。”
谢莲华撇撇嘴,冷哼道:“那谁知道是不是母亲指使的呢?毕竟,您一直不受祖母待见,说不定怀恨在心,就想找机会报仇呢。”
谢宗低头,失望地看着她们。
“再不说实话,本侯就报官了。”
谢清杳道:“那劳烦父亲,先报官了。”
谢宗被怼得心口震颤,半晌,他才回过神:“敬酒不吃吃罚酒,管家,去报官!”
管家刚走出院子,就跑了回来。
“侯爷!静王殿下来了。”
谢宗皱眉,怎么又来了?他压下疑惑,带着家眷,前去迎接,“王爷到此,可是有什么事?”
裴元阙淡淡道:“本王来看林姨,但听说侯爷要报官,那本王便不请自来了。”
“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王爷呢?”谢宗呵呵笑着。
怎么府里出点丑事,都会被静王撞见,真是奇怪了,他下意识看向院墙四周,侯府不会有静王的密探吧?
想到这里,他后背起了冷汗。
裴元阙问:“看来侯爷不欢迎本王断案,呵,那本王走了。”
谢莲华眼睛转动,她大着胆子拦住裴元阙,福身道:“小女见过静王殿下,若是您能主持公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有静王在,谢清杳死定了!
裴元阙看向谢宗。
谢宗伸手:“家中丑事,还望王爷不要笑话,但事关重大,也希望王爷不要因为个人情感,便有失偏颇,您请。”
裴元阙跨进院子,目光落在跪在地上,后背全是血的女子身上。
“呵,没想到侯爷已经动了家法了。”
管家搬了个木椅,忍着静王强大的威压,硬着头皮咬牙道:“王爷,您请坐。”
哪知,裴元阙单手拎起木椅,放在了谢清杳面前。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吐出一个字。
“坐。”
谢清杳低头:“小女不敢。”
裴元阙弯腰,伸手拽起她,只是目光触及到她手掌中的狰狞的伤口时,心底掀起波澜。
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
他想要喝她的血。
“你要是晕死,林姨也会受到牵连。”
“是,小女遵命。”谢清杳觉得被他触碰过的胳膊,散发着灼热。
谢莲华跺脚,她来到裴元阙身边,告状道:“王爷,自打谢清杳养在母亲院子里,就接二连三出事,她就是个灾星,王爷,您不用对她这么好的。”
“聒噪。”裴元阙冷冷倪了她一眼,“侯府的家教,如此不堪吗?”
谢莲华咬唇,她不能功亏一篑,跺脚道:“母亲,您看看静王的话,是不是嫌女儿呢?您之前可是说过,让我把静王当亲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