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最是听话的。”翠环满意走了。
谢清杳笑容消失,她问:“花蕊,母亲可没事了?”
花蕊点头道:“府医说,只是急火攻心,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只是夫人身子虚弱,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亏损。”
她为小姐梳妆打扮。
片刻,犹豫问。
“小姐,您晚上真的要跟肖姨娘一起吃饭吗?奴婢总觉得肖姨娘才不会反思,她不虐待您就不错了。”
紧接着,花蕊跪在地上请罪:“小姐,奴婢不是有意在背后嚼舌根。”
谢清杳让她起来,解释道:“我没怪你,你说得对,她只会虐待我,但她要是惦记上我,我怎么都不会躲过去,不如去看看她搞什么花样。”
花蕊诧异。
从前,她提醒小姐要提防姨娘,小姐会训斥。
她惊喜小姐的变化:“您能这么想,奴婢真是太高兴了!”
谢清杳勾起嘴角,捏捏她的脸,宠溺道:“那你今天可要多吃两碗饭。”
花蕊连连点头,伸出手指:“奴婢吃三碗!”
这样才有劲儿保护小姐。
午时,天变得闷热。
谢清杳坐在床榻边,轻摇团扇,为睡着的大夫人驱热,她托腮看着母亲舒心的神情,嘴角忍不住勾起。
母亲,再等等女儿。
马上我们母女就能团聚了。
肖姨娘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恨意,这个小贱人,她都没有过这种待遇,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她故意大声喊道:“夫人,您怎么还在睡?”
话落,肖姨娘就被一道阴冷的眼神吓到了。
大夫人扶着头起身:“我怎么睡这么久?”
谢清杳神情如初:“女儿扶您起来。”
肖姨娘扭着身子走上前,报复式得嘲讽道:“夫人可真是想得开,昨天刚跟侯爷吵了架,今天还能睡这么久,妾身真是羡慕啊。”
谢清杳垂眸,低声道:“母亲要是想不开,姨娘当年做了那等肮脏的事情,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小贱人!你胡说什么呢?”肖姨娘脱口骂道。
大夫人皱眉:“肖氏!你这是又想进佛堂静心了吗?清杳可是你的主子,岂容你如此放肆!”
肖姨娘收敛,她欠身告罪:“妾身一时口无遮拦,还请夫人恕罪。”
这对母女真贱,都分开了,还能看对眼。
她忍着不舒服,提醒道。
“杳杳是妾身所生,再过两个月便要及笄,这一及笄就要找夫家了,在府里的日子少之又少,您看,能不能让杳杳回去住?”
大夫人有些不舍,她暗自叹气,问:“清杳,你想回去吗?”
谢清杳跪坐膝旁,还未开口,眼睛就红了,“母亲,您要赶清杳走了吗?清杳舍不得您。”
“我…”
大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
肖姨娘讨好道:“夫人,大小姐若是养在别人的膝下,您也定会舍不得吧?玉京传来流言蜚语,说您不爱亲生女儿,宠溺庶女,要是被大小姐听了,恐怕对病情会不好吧?”
大夫人皱眉:“谁敢乱嚼舌根!”
肖姨娘有意无意道:“夫人最是知道,肮脏的话最是杀人的刀子了。”
半晌。
大夫人重重叹了口气,面露愧疚。
“清杳,要不然你跟肖氏回去住几天吧,要是住得不舒心,再回汀兰院。”
谢清杳乖巧地应声:“是,清杳跟姨娘回去。”
望着二姑娘发红的眼瞳,大夫人心里又酸又痛,她善良了一辈子,在这一刻,像是个抛弃孩儿的坏人。
她警告道:“肖氏,你若是再敢苛刻亲生女儿,我不会饶过你!”
肖姨娘低头行礼:“是,妾身谨记夫人的话,时间不早了,那妾身和杳杳就先回去了。”
转过身,女人精致的面颊浮现得意的笑容。
她怎么会苛刻亲生女儿呢?为了莲华的幸福,她可都宁愿都自己难受呢,苛刻女儿的是你啊林岚!
大夫人捂着心口,泪流满面。
“我真是个坏母亲!”
华云不认可:“府里谁不知夫人您心善,奴婢会盯着肖姨娘那边,只要二小姐受了委屈,奴婢就把她带回来。”
大夫人连连点头:“我舍不得那孩子。”
她低下头,想到清杳的样子,嘴角泛起弧度,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打心眼里喜欢。
这半个月里,她是把清杳当成了亲女儿。
也正是这种重视和偏袒,面对莲华时,会让心里失了平衡,对亲生女儿愈发愧疚。
院里,肖姨娘一跨进门槛,便变了一副样子。
“杳杳,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变得这么胖了?你这样,谁还喜欢你?”
谢清杳不咸不淡地道:“跟姨娘比,还差得远,当年,你爬上父亲的床时,不也成功了吗?”
“你能跟我比吗?”肖姨娘声音尖锐道。
谢清杳嘴角勾起,眼神清冷地看过去:“我当然比不过姨娘,你更不知廉耻,心更坏。”
花蕊适时关上寝室,杜绝了两人之间的战火。
她竖起大拇指,眼睛闪烁着光。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她手指相互交换,“从前都是她欺负您,现在真是翻身了。”
谢清杳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肖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她想踹门发火,却被身边的丫鬟制止住了。
翠环提醒道:“姨娘,今晚可是有重头戏,咱不急这一会儿。”
肖姨娘犹豫几秒,带着翠环离开这里,回到寝屋,才说起这件事,她有所顾虑。
“要是谢清杳在我院子里出了事,大夫人再将她带回去怎么办?”
翠环道:“生米煮成熟饭,大夫人又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小姐嫁给肖公子。”
肖姨娘心中石头落下,她点点头。
“你说得对,只要谢清杳成了中琥的女人,这样的丑事就算爆出来,侯爷都拿我没办法,更何况是林岚那个贱人!”
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太阳渐渐西行。
“谢清杳,今晚姨娘就让你明白,姜还是老的辣。”
夜色笼罩着静王府。
冷竹叩门进屋:“王爷,侯府的探子来报,肖氏身边的丫鬟将肖中琥偷偷带去了院子,侯府二小姐被肖氏带回来了。”
裴元阙放下手中的折子,冷笑一声。
“肖家难怪家道中落了,总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冷竹询问:“王爷,您要去提醒谢二小姐吗?”
裴元阙你了他一眼,“本王很闲吗?她的事情与本王何干?冷竹,你探回来的消息,越来越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