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竹愣怔,难道他猜错了。
王爷对谢清杳没有任何好感,回过神,他冷汗直冒,跪地请罪:“属下该死,请王爷责罚。”
裴元阙不语,冷着脸起身,走进内室。
见王爷一身黑衣出来。
冷竹忙问:“王爷,您要出门?”
“嗯。”裴元阙轻咳一声道,“肖中琥品行不端,突然进府,本王怕会对林姨不利,本王亲自去一趟侯府看看。”
原先冷竹是信的。
但看着王爷落在春菊院,谢二小姐的屋顶上。
他就不信了。
连同眼前的王爷,还是那个谁也不关心的嗜血主子吗?竟然会为了谢二小姐,专门跑一趟。
果然,谢二小姐对王爷来说,就是不一样。
屋子里,谢清杳静下心,打算作画。
没想到刚才那顿晚饭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肖氏到底让她回来干什么?
咚咚咚!
“进来吧。”
谢清杳卷起画册,轻声吩咐道。
翠环端着碗,“小姐,这是姨娘亲自炖的银耳莲子羹,您趁热尝尝。”
谢清杳望向那碗汤羹,嘴角勾起,“姨娘可真是心灵手巧,说是银耳莲子羹,不知道是还以为是清水汤。”
翠环觉得二小姐真是被大夫人宠坏了。
平日里,姨娘给她块骨头,她都说香,可现在却挑三拣四。
算了,先忍忍吧。
等过了今晚,二小姐又是一只听话的狗了。
“姨娘娇贵,这些东西都不会做,小姐别介意,她是真心想跟您修好关系的。”
谢清杳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翠环站着不动,“小姐喝完,奴婢才好跟姨娘交代。”
谢清杳再次看向那碗羹汤,原以为只是姨娘‘装模作样’维持他们感情的东西。
看来,里面是加东西了。
“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喝东西。”
翠环背过身:“这样,小姐可以喝了吗?”
很快,谢清杳放下碗,淡淡道:“刚吃完晚饭有些撑,等会儿再喝吧。”
翠环掂量,药下得多,半碗应该足够了,她福身道:“小姐记得趁热喝,奴婢先告退了。”
门刚关上,窗户又开了。
谢清杳放下镇尺,起身欲要去掩窗,却感受到了一股气息,她记得,是刚重生回来。
那个黑衣人的。
“出来吧。”
裴元阙飞入屋内,“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是如何发现我的?”
谢清杳半开玩笑地说:“除了你,就没有哪一个会擅自闯入姑娘闺房了。不对,是母亲出事了吗?”
裴元阙淡淡:“没有,你关心大夫人,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谢清杳问:“我怎么了?莫不是你还要杀了我?”
至于为什么她敢这样说。
她知道这个蒙面男人与母亲的关系非同小可,她没有对母亲有任何不利的行为,男人没必要杀她。
裴元阙端起瓷碗,“你喝了?”
“嗯哼?”谢清杳没有回应。
裴元阙目光幽深:“这里面被下了药,肖中琥混被人带进了内院。”
听此,谢清杳明白了。
她攥紧拳头,没想到肖荷还是用了如此恶毒的诡计。
“谢谢。”
裴元阙双手环胸:“你不会是想靠我给你解毒吧?”
谢清杳微微仰头,轻笑一声:“你真是想多了,这东西我没喝,我倒了。”
说着指了指渣斗的东西。
裴元阙看向她,呵,倒是小瞧她了。
他目光扫视到桌上,浑身一颤,慢慢走过去,伸手抚摸还未完成的画。
“她…”
谢清杳忙收起来,但见他走神的样子,问:“你见过?”
裴元阙试探地问:“宫妃?”
谢清杳连连点头:“你还真认识啊,这是画的静王殿下的母妃,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裴元阙犹豫点头。
谢清杳不放过任何追问的机会:“像吗?”
“她喜欢桃花花钿。”他道。
谢清杳正要拿起笔,在画中女子额头上点缀,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那个恶心的声音。
她卷起画,抱在怀中。
“走!”
吹灭蜡烛后,便翻出窗户。
裴元阙一直盯着那幅画,见她如此保护,心中泛起异样:“画中女子对你很重要吗?”
片刻,谢清杳点头。
“也可以这么说。”
裴元阙挑眉,想到那天把谢清杳带回王府后,他丢下的字,便是‘画’字,没想到。
她画了母妃。
“倒是有品味。”
谢清杳知道静王的母妃是母亲的好姐妹,她点头道:“那是当然了,画中女子温婉如仙子,我画这幅画,付出了很多心血,听母亲讲她时,就想,要是能见一见画中女子就好了。”
裴元阙低头。
可惜,她早早就去世了。
谢清杳看到花蕊,朝她招手,小声地比划:“嘘,有戏看。”
此时,肖中琥弯着腰,猥琐地推开门,“表妹?表妹?怎么不开灯呢?是不是在等哥哥来呢?”
没人回答。
他以为是在跟她玩猫抓老鼠。
看着床榻被褥隆起。
“表妹!我来了!”他激动地扑上去,可惜,扑空了。
这时,门开了。
似乎有个人走进来了。
女人踉跄几下,扶着头:“好痛,就好像被人打了。”
肖中琥靠近,握住她的手腕,似乎将她吓了一跳,他欲望很重,怕她逃跑,便死死拽着。
“表妹,表妹,你真的好香啊。”
女人挣扎:“我不是你表妹啊!你搞错人了,快放开我,我可是你姨身边的人!”
肖中琥道:“别拿我姨来压我,我姨最疼爱我了,就算搞她女儿都行,更何况是其他人,来吧,别挣扎了!”
半推半就间,窗内人影交叠,传来暧昧的声音。
裴元阙轻笑:“你不是肖氏所生的吗?你们倒不像是母女啊。”
谢清杳道:“当时我还小,不知道内情。”
花蕊生气地抠手,她来到谢清杳面前,不满地说:“小姐,他们是想害死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