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莺洗好澡躺在床上,笑着看小何和荣宝打闹,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就这样三个人也挺好的。
“小何你每个月工资多少呀?”杨莺计算着自己的存款,起了撬墙角的心思。
小何头也没抬,继续逗着对面的荣宝,“八千,本来是六千的,让我来照顾小少爷给我加了两千。”
行吧,目前还是有点吃力,先让周辞谦养着吧。
门铃响了一下,“别动,我去开。”杨莺按住了小何的肩膀。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正是顾愈,他满脸通红,闭着眼睛皱着眉,浑身酒气,被陈秘书搀扶着。
陈秘书见房门开了,正准备送人进去,却发现开门的是位女子。
“杨小姐,好久不见啊,”陈秘书寒暄了句,抬头看了看门牌号,道了声抱歉。
陈秘书又搀扶着顾愈往回走,回头发现晚上的罪魁祸首周总正站在背后,这周总真是小气量,顾总只是和他的前妻有个合作,晚上就被灌醉成这样。
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周辞谦,陈秘书人微言轻,只能回去劝劝顾总,下次别再上套了,酒量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杨莺透过两人也看到了周辞谦,他脸色阴沉,杨莺知道他肯定又误会了,算了随他去吧,她转身关上房门。
周辞谦寒冷彻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杨莺,真是小瞧你了。”
“如果晚上我没来,你是不是要让顾愈睡你的房间,你说话啊。”周辞谦见杨莺一言不发,心里的怒气更盛。
杨莺低垂着眼睑,粉嫩的唇瓣像枝头的花头,任人采撷的模样,真是要命,周辞谦喉结滚动,想也没想,按着她的脖子,亲了上去。
伴随着杨莺身上的香气,还有一缕酒味,还没等周辞谦反应过来,他就被一股力道冲撞开,脑袋磕在了门框上。
“啊,”杨莺还没来得及推开周辞谦,就见他被醉醺醺的顾愈用头撞开了。
杨莺和一脸天塌了的陈秘书对视一眼,默默转头看向眯着眼摇摇晃晃站不稳的顾愈。
撞得好!
“周辞谦你个人渣,都有老婆了还,还偷亲小姑娘,真是不要脸。”顾愈嘴里颠三倒四的,脚步乱晃。
陈秘书手忙脚乱的和杨莺一同将周辞谦扶了起来,鞠躬道歉,心里慌得一批,“周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顾总晚上喝多了。”
顾愈踉跄着步伐,挥开了陈秘书过来搀扶的手,“我没有喝多,我现在很清醒,打的就是周辞谦这个渣男,欺骗杨莺感情。”
说着顾愈就要上手牵杨莺,“走,和我回家啊,别理周辞谦,他不是个好东西。”
周辞谦冷冷看着发酒疯的顾愈,在他手碰到杨莺前,啪一声给他打掉,只见顾愈手背瞬间起了块红肿,和原来皮肤不同,凸起了。
杨莺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趁着三人纠葛,小心的退回房间里。
怎么推不动了。
杨莺探头一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五指张开,抵着房门,青筋尽显,盘虬在手臂上。
周辞谦挑眉,“莺莺不解释一下吗?”
杨莺眼神在两人身上游走。
“没什么好解释的,走。”顾愈挣脱了陈秘书的桎梏,又冲到了两人面前。
他指着周辞谦怒骂,“人渣。我们杨莺不和你纠缠了。”
“我们?”周辞谦加大力度,推开了门,大手一搂,携着杨莺进了房间,反手砰一声关了门。
将顾愈阻挡在门外。
门外响起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陈秘书低声劝哄的声音。
“我不走,凭什么周辞谦在里面我要离开。”
“周辞谦,你有本事开门啊,躲在里面算什么?”
顾愈仗着酒劲,越嚷越大声,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忽然停了一会,杨莺松了口气,总算是消停了。
“陈秘书,你来敲门,我累了,敲到开门为止。”
“顾总我们回去吧,别打扰人家。”
“不行,必须开门,莺莺在里面会被欺负的,她们会放老鼠进去吓她的。”顾愈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一门之隔的杨莺听得清清楚楚。
“你接着敲,不能停。”门外渐渐响起了鼾声。
“哎呀,还挺沉的。”
脚步声渐渐走远了。
杨莺呆怔在原地,为什么顾愈会知道这件事,眼底泛起一阵湿润,鼻尖微酸,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痕。
手却被周辞谦抓住,他语调讥讽,“怎么看见他为你出头心疼了。”
冰凉的手指划过眼角,好似最温柔的情人,周辞谦用指腹抹去眼泪,“莺莺不要为别的男人哭泣,我不喜欢。”
杨莺侧脸避开他的手指,手指紧紧捏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笑话,顾愈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在杨家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拖延她回顾家。
都是借口,顾芯爱不能吃苦,她杨莺就可以吃苦,真是个混蛋。
手突然被触碰,沉浸在回忆里的杨莺被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就给甩开了。
没甩开,有阻力。
杨莺低头一看,周辞谦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慢慢的掰开她的手指,牵着她走到窗边的沙发上,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他拉开抽屉,提起里面的药箱,取出里面的棉签和碘伏。
小何早已抱着荣宝进了房间,偌大的空间就他们两人。
暖调的落地灯光斜映在周辞谦脸上,挺直的鼻梁,完美的侧颜,平常深邃冷厉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温柔。
他拿着蘸好碘伏的棉签,拉过杨莺退缩的手腕,轻轻的涂着伤口。
随着他的动作,杨莺只觉得心尖上像是有羽毛在挠痒。
“可以了。”杨莺缩回了手,又加了句,“谢谢。”
周辞谦收拾着桌面的残留物,“等一下洗澡我帮你,伤口不能碰水。”
说着他抬脚放好药箱,走进了浴室。
杨莺甚至来不及张口,她举起手仔细看了看伤口,这就是表皮破了点,晚一点涂碘伏伤口都快愈合了。
不过周辞谦没再追问顾愈也是好事一件,她已经想不出什么借口了,也没本事接着圆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