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撑着伞站在台阶上，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
\"深更半夜带男人回家，你要不要脸？\"
蔡明薇转过身，眯起眼睛，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比起某些人下药下咒的行为，我这算得上光明正大。\"
白依依气得发抖，目光却忍不住往车内瞟。
当她看清霍沉舟的脸时，表情瞬间扭曲。
\"沉...沉舟哥哥？你们...\"
霍沉舟降下车窗，似笑非笑地看了白依依一眼。
\"白小姐，好久不见。\"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白依依心里。
她曾经千方百计想攀上霍家，却被退婚。
而现在，霍沉舟竟然亲自送蔡明薇回家！
\"你们...你们...\"
白依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脖子上的红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狰狞。
蔡明薇不再理会她，径直走进别墅。
身后传来霍沉舟低沉的声音。
\"改天见。\"
回到房间，蔡明薇立刻锁上门，将铜镜放在书桌上。
镜面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但林绣娘的身影却没有再出现。
她打开电脑，发现夏栀发来了私信：
「蔡小姐，我手上的黑线变淡了很多！是不是快好了？」
蔡明薇迅速回复。
「龙婆今天元气大伤，如果今晚她的蛇灵找不到替代的灵魂，明天契约就会自动解除。你安心休息就好！」
发完消息，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窗外，雨声渐歇。
蔡明薇取出三炷香点燃，插在铜镜前。
青烟袅袅上升，却在接近镜面时诡异地扭曲，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了进去。
\"林绣娘，\"
她低声说。
\"如果你能听见，就告诉我更多关于龙婆的事。\"
镜面微微颤动，但最终归于平静。
蔡明薇叹了口气，正准备休息，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蔡明薇蔡小姐吗？\"
一个男声急切地说。
\"我是《深夜探灵》的导演助理小孙！出大事了！\"
蔡明薇皱眉：\"什么事？\"
\"您的经纪公司刚才通知我们，单方面和您解约了！但王导说无论如何都要留住您，想直接和您本人签约！\"
蔡明薇冷笑一声。
她没想到经纪公司是来真的，不过也无所谓。
\"告诉王导，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去电视台详谈。\"
挂断电话，她望向窗外。
雨已经停了，云层间透出一丝月光。
第二天上午十点，蔡明薇准时来到电视台。
导演王磊热情地迎了上来。
自从上次蔡明薇帮他解决了他女儿梦游的问题，加上因为蔡明薇节目收视率节节攀升，他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明薇啊，您可算来了！第二期收视率又创新高，观众都在问什么时候拍第三期！\"
蔡明薇微笑。
\"关于合约的事...\"
\"您放心！\"
王磊拍着胸脯。
\"我们给您准备了一份新合同，分成比例比之前高20%！\"
正当他们要详谈时，蔡明薇的手机响了。
是夏栀。
\"蔡小姐！黑线完全消失了！\"
夏栀的声音充满惊喜。
\"而且...您绝对想不到，龙婆的工作室今早被查封了！警察在里面发现了大量非法物品！\"
蔡明薇挑眉。
\"龙婆人呢？\"
\"听说...听说今早发现死在了自己房间里，\"
夏栀压低声音。
\"尸体干瘪得像木乃伊，身上缠满了死蛇...\"
挂断电话，蔡明薇若有所思。
看来蛇灵昨晚没能找到新的猎物，反噬了主人。
\"明薇？\"王导期待地看着她。
蔡明薇回过神，拿起笔在新合同上签下名字。
\"合作愉快。\"
签完合同，王磊搓着手，脸上堆满笑容。
\"明薇啊，第三期拍摄定在两天后，地点是城西那所废弃的明德小学。\"
蔡明薇挑了挑眉。
\"就是那个传说有'厕所花子'的学校？\"
\"对对对！\"
王磊连连点头，眼睛发亮。
\"传说凌晨一点，敲女厕所隔间门三下，问'藏好了没有'，会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回答'藏好了'。我们这次就是要去验证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录制时间是？\"
\"后天晚上十一点开始准备，十二点正式开拍。\"
王磊压低声音。
\"我们收到消息，那所学校最近确实不太平，上周有几个探险的年轻人被吓得精神失常，现在还在医院。\"
蔡明薇点点头。
\"我需要提前去看看场地。\"
\"没问题！\"
王磊立刻掏出手机。
\"我让助理小孙现在就带您过去。\"
一小时后，蔡明薇站在明德小学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初夏的阳光照在斑驳的墙面上，却驱散不了这座建筑散发出的阴冷气息。
\"蔡、蔡小姐，就是这里了。\"
小孙擦了擦额头的汗。
\"您看完给我打电话，我来接您。\"
\"你不一起进去？\"
小孙干笑两声。
\"我、我就在外面等您吧。\"
蔡明薇了然一笑，独自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
又回头朝小孙说了一句：“你回电视台吧！”
小孙如临大赦，转身就跑。
踏入校园的瞬间，蔡明薇胸前的铜镜突然变得冰凉，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窜上来。
\"有东西在这里。\"
她低声自语，警惕地环顾四周。
杂草丛生的操场上，几棵枯树立在中央，枝干扭曲如同挣扎的手臂。
三层高的教学楼玻璃大多破碎，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她。
蔡明薇径直走向教学楼。
推开教学楼大门，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褪色的学生作品依稀可辨，地上散落着发黄的课本和文具。
\"灵力波动很强...\"
她皱眉感受着空气中异常的波动，循着感觉向二楼走去。
二楼尽头是女厕所。
蔡明薇站在门口，铜镜已经冷得像冰。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砰！\"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蔡明薇转身检查门锁，发现只是年久失修的自然闭合。
她轻嗤一声，从包里取出三炷香点燃，插在斑驳的洗手池边缘。
青烟笔直上升，在接近天花板时突然紊乱地散开。
蔡明薇胸前的铜镜传来针扎般的寒意。
她皱眉按住衣襟，走向传说中\"花子\"出现的最后一个隔间。
隔间门上用暗红色颜料画着歪歪扭扭的\"禁止进入\"四个字。
铁质插销锈迹斑斑。
她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
\"上锁了？\"
蔡明薇从发髻中取出细长发夹，几下撬开了老式锁。
门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捂住口鼻后退半步。
隔间墙壁上布满了指甲抓挠的痕迹，角落里蜷缩着几个脏兮兮的布娃娃。
最令人不适的是地面上的水渍。
明明连日晴天，瓷砖缝隙里却渗出诡异的潮湿，形成一个小小的人形轮廓。
\"林绣娘？\"
蔡明薇低声呼唤，铜镜的寒意更甚。
\"这里有东西？\"
没有回应。
她拍了几张照片准备离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啪嗒\"一声。
最后一个洗手池的水龙头突然渗出水珠，在寂静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