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丹田情况很糟糕,但作为大乘修士,他的身体比一般修士好很多倍,自愈能力自然是很好的。不过四五天他已经勉强能下床走动了,苏漓张大嘴巴看着他在卧室里转圈,倒真不像重伤垂死的样子。这身体素质搁谁不羡慕?
苏漓平时不太喜欢宅家里,要么上山打猎,时不时还到山上打些柴火送给村里的孤寡老人,百般推辞不过只收两个铜板,有时候还会以吃不完猎物为由给他们送一些有油水的肉;要么待家里捣鼓一些爽口好吃的腌菜;再不然就练练跆拳道、太极拳,强身健体。这样的生活苏漓挺满足的,起码不用累死累活的打工打到猝死。
因着家里有病人,苏漓这几天都是早早就回家。
让人发愁的是这位仙君不爱吃饭,据说是因为他辟谷。
为什么修炼要辟谷?想不通,饭都不吃,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苏漓好说歹说,轻柔地哄半天慕容泽才肯喝上小半碗他精心炖的补血补气的汤。
慕容泽其实很想说这种汤对他来说作用并不大,而且辟过谷,一般的食物对他来说味道很难忍受,一点盐在他们看来是很咸的。但是每当看着苏漓轻声轻语地“哄”着自己的时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自己,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便象征性地喝上几口,苏漓便会眉开眼笑好半天。
这种情绪像会传染一样,慕容泽有点无所适从,陌生又容易上瘾一般的忍不住愉悦。
慕容泽向来不喜欢被陌生的情绪左右,这几天却接二连三的感受到这些奇怪的情绪,他很不安。
因此当苏漓再端来一碗片好的兔腿肉时,慕容泽说什么也不肯吃。
苏漓轻声轻语地说:“你就吃一点吧,我烤的时候只放了一点点薄盐,保证不咸的。你什么都不吃身体怎么好得快?”
虽然慕容泽三申五令修士之人不重口腹之欲,吃了用处不大,但苏漓还是觉得作为一个人的范畴很多能量还得从食物中汲取。
苏漓不死心地哄:“就一小口,你先尝尝,不好吃我绝对不提让你吃第二口!”
又是这个眼神,像灵玉峰后山灵鹿无辜的眼神,陌生又让他无法狠心拒绝。最终慕容泽在他的眼神攻势下夹起一小块肉片送入口中。
嗯?慕容泽皱着眉头嚼了两口。
苏漓见他皱眉头就以为他实在吃不下去,正准备端走,没想到慕容泽又夹了一片。
这不能吃吗?苏漓见他挺喜欢的样子,于是坐在床边耐心等他夹完。“没了,你不能一下吃太多肉,油腻。晚上给你煮蔬菜粥吃。”
慕容:“……不用,我吃这些就够了了。”怪不好意思的,刚说了不吃结果被他哄得吃了一块,结果发现这只兔子可能误食过什么灵草,肉里含有一丝灵气,然后忍不住就吃完了。
他不会觉得自己幼稚吧?非要像哄小孩一样才愿意吃饭。慕容泽瞄了一眼苏漓,后者捧着碗眉开眼笑的样子没有半点揶揄的意思,似乎是真的很愉悦。
果然是一种会传染的情绪啊。
苏漓收拾好碗筷,回到卧室打算陪他聊聊天。这几天除了他的名字对他一无所知,讲真的,苏漓还挺想知道修仙的世界是怎样的光怪陆离。
“你受伤了。”慕容泽看着苏漓走进来语气肯定的不像问句。
苏漓惊讶地看着慕容泽,伸手把椅子拖到床边坐下来。“仙君你看出来啦?我正好要跟你说个怪事呢。”
“跟你伤势有关?”慕容泽紧紧盯着他,似乎想确认他伤在哪。
“额……有关,不过是小伤。我是想说兔子。今天去打猎,碰到这只兔子太过聪明了,速度也很快,跳起来跟闪电一样。”苏漓第一次遇到那么难抓的兔子,还害他跌了好多跟头,要不是他机智地把兔子撵到陷阱里,还未必能抓住。
慕容泽每天都在观察苏漓,知道苏漓每天还会练两套奇怪的拳法,身手不像抓一只兔子都会受伤的样子,而且他刚才吃的烤兔肉确实含有灵气,这就说明这只兔子不是寻常的兔子。
苏漓见慕容泽有兴趣就继续说:“我发现它的时候它正在啃一种草,那草长在一处山洞前面,微微发着光,旁边还有一种香味独特的红色果子,我看它们长得挺特别的就顺手把它们挖了回来。我不认识药草什么的,想着仙君你见多识广,看看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灵草,说不定对你有益处。”
慕容泽点头:“那草在何处?”
苏漓走到院子里把背篓拿了进来,从里面掏出用衣服撕下来的布包着的植物递给慕容泽。“也不知道有毒没毒,所以是用布包着才敢摘。你小心点。”
慕容泽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还好不是个莽撞的家伙。
“是聚灵草,朱灵果。”慕容泽神色幽深,这两种东西一般长在灵气十分充沛的地方,这就说明苏漓遇到的山洞是个灵气十分充沛的地方。
“对你伤势有好处是吗?”苏漓听出慕容泽声音夹带一丝喜悦,心里开始盘算明天再去那个山洞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多。
慕容泽嗯了一声,摘下果子准备放进嘴里。“等等,摘回来的时候用我的衣服包着,今天出那么多汗,衣服是有异味的应该洗洗再吃。”
说完就把慕容泽摘下来朱灵果用杯子装了起来,拿到院子仔细洗干净才拿回去给慕容泽。“喏,吃吧,洗干净了。”
慕容泽捧着杯子,心里有一种被撼动的感觉,又酥又麻。这人到底为什么每次都会给他带来不能控制的情绪。慕容泽垂眸看着朱灵果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内心泛起微微涟漪。
吃完果子,慕容泽盘腿闭眼开始修炼,苏漓也不打扰他,回到他临时用旧门板支起来的床。好累,那死兔子太能跑了,反正慕容泽已经开始修炼,肯定没时间再聊天,睡觉去。
半梦半醒之间,苏漓觉得有人在扯他衣服,连忙跳起来,他以为慕容泽有什么事,脑袋一下就清醒过来了。不过他看到慕容泽正在扯他的腰带,吓得魂都飞了。
他不会吃错药了吧?大半夜的谁家好人爬床扯别人衣服。虽然仙君秀色可餐,但他是病号,自己也不是随便的人吧,连忙按住慕容泽的手,“仙君,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上药。”慕容泽言简意赅,手下动作极利落,苏漓怎么也不可能按得过他的。“药也不上就睡觉,你是三岁半?”
苏漓听出他这是生气了,连忙投降:“仙君仙君,你别动手,我自己来。”
不一会苏漓把自己剥得只剩下一条裤子。
苏漓的骨架不大,肌肉匀称,要不是拥有八块充满力量感的腹肌,腰肢竟有一种不盈一握的错觉。
慕容泽看着面前白净又不失力量感的身体竟有一丝失神。平时看着也不那么白,脱了衣服竟然也是拥有一身莹白如玉的皮肤,有一种脸和身体割裂的感觉。他不合时宜地想,苏漓养一养脸上也白起来一定清秀养眼。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他身上多出青青紫紫的颜色吸引,白皙的皮肤上这些青紫色太扎眼。
慕容泽倒了点药酒在手掌心搓热,一边嫌弃:“你这药酒太粗劣,效果一般。”
苏漓被他按得呲牙咧嘴,刚才也没觉得疼,被慕容泽这一顿搓反而疼到不行。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没有证据。
吸了几口冷气,苏漓却感觉按在他背上的力度轻柔了一点。
“还有呢?”慕容泽擦完身上的青紫,目光凉凉的往下移。
苏漓立马拒绝:“腿上没有。”
“嗯哼?上半身又没有流血的地方,却有血腥味,只能是腿了。你最好自己脱,别逼我动手。”慕容泽马上就是暴怒状态,苏漓立马怂了。
当苏漓磨磨蹭蹭脱了长裤,露出两条修长有力的腿,慕容泽目光立马捕捉到那道从膝盖延伸到大腿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