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启用潜伏在郑国的所有……所有暗探?”红羊吓得连话都说不成溜了。
他承认先拿布防图是上策,可是要启用所有暗探,羊甲帮从来都没有这么冒进过,这风险可是太大了。
天笙说,这都是羊甲帮先前办事不力,畏手畏脚,如果早点拿到布防图,就不会如此被动。
陈玉管三天就要离开郑国,机不可失,两天内务必要拿到布防图,第三天才能放心的杀了他。
这次誓死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务,否则太子怪罪下来,大家都承担不起。
“你不想早点回家?
不想见到你的父母?他们华发早生。
不想见到你的孩子?你离开时他还不会叫父亲吧?”
天笙一番话下来,让红羊思潮翻涌。
七年了,离开七年了,他做梦都想回去。
他本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太子对他有知遇之恩,为报答太子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可是这都阻止不了他想家,想父母,想娘子,想孩儿。
他手下人多半都是杀手,但他不是,他原来只是太子的护卫,他无法做到无情。
看到红羊迟疑的样子,天笙接着说道:“拿到了布防图,杀了陈玉管,三国开战,你就可以回家了。”
天笙的话像是有魔力,红羊心中想回家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他有些按耐不住。
天笙不再说话,过犹不及。
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她静静的等着。
埋伏在郑国的暗探必须拔出。
这些人随时可能被启用或是正在被启用,随时窃取郑国最机密的情报,危害郑国的社稷安危。
总之,他们无孔不入。
必须要拿到这份名册,将他们一网打尽。
此时红羊的心乱了,没有了一惯的沉着冷静。
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公主说的可行,公主说的对。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红羊终于下定决心。
“好,我赞同。
暗探名册在密室里,密室的钥匙有两把,由我和蓝羊共同来保管,所以还必得蓝羊点头才行。”
这时,黑狗子来报,蓝羊来了。
红羊喜出望外,这蓝羊来的真是时候,简直是老天都在帮他。
他忙带公主去了议事厅。
天笙心里感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会会这个神秘的蓝羊,倒要看看他长了几个犄角。
蓝羊急匆匆的进来,本来想说什么,看见“陈欣怡”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忽然闭了嘴。
这陈国公主怎么从阶下囚变成了座上宾?
此时天笙心里也很诧异,原来蓝羊是女人。
面具下面,露出一对精明的眼睛,从她纤细的腰肢和凸凹有致的身材来看,还是个美人。
红羊立刻把天笙秘使的身份说了一遍。
蓝羊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公主,直到看见了紫荆令牌,才拱手见了礼。
天笙感受到蓝羊的怀疑,假装不喜,下巴微挑,眼里都是冰碴子。
外人看来是有些倨傲。
红羊并没有觉得不妥,人家是公主,人家眼睛乐意长哪就长哪,哪怕真长到头顶上,他也得夸好看。
这么看来公主对自己还算不错,至少没用下巴对着他。
蓝羊顾不上这些,因为大事不好了。
“咱们原本是用公主来钓陈玉管,陈玉管并没有上钩,郑国还出动了大批人马,全城大肆搜寻公主。
动静闹得很大,咱们几个暗桩被捣毁了。”
天笙立时呆住,蓝羊声音怎么好像听过,这女人是谁?
她想起来了,不不不,不对,不可能是她!她明明……
天笙的心怦怦直跳,她低着头,双拳紧握。
红羊大为震惊,蓝羊气急败坏,两人只顾着争论,并没有注意“陈欣怡”。
红羊:“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里走漏了风声?”
红羊一般不会这样和蓝羊说话,一想蓝羊可能或许知道新命令,却没及时通知他,不知怎么的话里就带了情绪。
蓝羊:“放屁,老娘的人向来办事稳妥,这不可能。
给陈玉管的信是你写的,莫不是那封信有破绽?”
什么玩意,自己本来就窝火,这狗人还往她身上泼脏水。
红羊:“破绽个屌,一封绑架信能有什么问题,你是羊不是狗,别急了乱咬人。”
蓝羊:“你敢骂老娘,你今天抽什么风?”
红羊看她动了真气,气势一下子弱下来。
“算了算了,咱们又不是陈玉管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会这么做,怪只怪他们皇家无情……”
这话一出口二人就齐齐的看向公主。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妄议高高在上的皇族,这是觉得自己过的太好太顺心了?
结果,就看见公主鹰隼一样的目光,凶恶的盯着他们。
那眼神仿佛能把人盯出个大窟窿。
“属下该死,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红羊的请罪被天笙打断。
“本公主真是没想到啊,你们竟如此无能,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更没想到陈玉管如此无情。
这样也好,原本本公主对陈玉管还有些愧疚,现在再无顾忌。
宁可受太子二哥的责罚也一定要先杀了他,布防图的事以后再说。”
天笙的目光犀利如刀,透着森森的寒意。
外人看来,这是真被陈玉管气狠了。
红羊一听就急了,“不是啊公主殿下,咱们刚才说好的,先拿布防图。”
拿不到布防图,太子殿下震怒,他不受责罚就不错了,还想回家就是白日梦。
他转头急忙把刚才和公主商量的计划告诉了蓝羊,“蓝大人你也来劝劝公主殿下,咱们得从长计议。”
蓝羊惊愕不已。
“陈欣怡”一开口就要调动所有杀手和暗探。
这个公主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