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会儿入睡前再看一遍。”云锦规矩学的晚,但很用心,长进快。
“那,老夫人命人来请小姐回去试衣裙,您要回吗?”
徐乐婉托着下巴想了会儿:“明日……”
“小姐,小姐。”
夏至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了,后面跟着夏辞,皱眉制止她:“大呼小叫像个什么样子?”
夏至步子放缓,福身一礼:“小姐,明日顾家军进城,外面的好几条大街都封了。”
“顾家?”徐乐婉神情微顿,随即恍然,顾家,家宴,对,顾家是这个时候回京的。
“顾家一直镇守北疆,今年受诏回京,现在已经到城外了。”夏至说着很是激动。
顾家的铁甲军向来出名,若不是这支铁甲洪流,北疆的蛮人早就蠢蠢欲动了。
徐乐婉一琢磨,正好,反正她也不想去徐府,试件衣服还要她亲自回去,徐府打的什么算盘她不知道吗?不就是想打破流言吗?偏不给你机会。
“既然街道都封了,那就晨起一早命人把请帖给徐府先送过去。行路不便,我就不过去了。”
“小姐,您不想出府去看铁甲军进城啊?”夏至问道。
“你们想去就去,我不去了。近日我的风头有些盛,防止这个时候出去无端招了别人的人眼。”主要是不回徐府,出去看铁甲军说不过去。
“小姐说的对,两日后就要进宫,出府万一有点意外咱们担待不起,还是待在府中的好。”夏辞正色道。
“小姐不去,奴婢也不去,反正铁甲军以后在京中,不差这一会儿。”夏至忙伸手保证。
“夫子那边有回应吗?”徐乐婉有了自己的府邸,想请苏夫子前来,结果自回京后,夫子貌似一直在忙。
“没有,夫子说她要忙一些时日,让小姐等她的消息。”夏辞回答。
虽然不知道夫子在忙什么,应该是要紧事,那就等吧。
徐乐婉不打算出去凑热闹,有人可盼着呢,很快一份帖子被送了进来。
“小姐,是大小姐与表姑娘,约您去文轩阁看铁甲军。”夏至看了看帖子说道。
徐乐婉接过,在系统的帮助下心中跟明镜一样,文轩阁靠着大街。等铁甲军经过时,她们姐妹算计着坏心思,打算把她从窗口推出来,伤不至于多重,人就丢大了。
“送帖子的人呢?”
“回禀县君,帖子送到那人就回去了,并未停留。”门房的小厮躬身回话。
不给她留拒绝的机会?
“走了就不用管了。”徐乐婉把帖子放在一旁。
“小姐您明日要去吗?”云锦面含担忧的问道。
“不去。”
“奴婢命人去徐府回信。”云锦立刻打起精神。
“不用。”徐乐婉抬手打断她,“人走了,就走了,不用再提起此事。”
送去消息,她们该做的安排岂不是不做了?闲着也是闲着,让她们折腾去。
“……是。”云锦不解,但云锦听主子的吩咐。
徐府。
徐乐诗见到霜露回来,立即问道:“帖子送到了吗?”
“回大小姐,送到了。”霜露按照主子吩咐,亲自去送的帖子,并看着人拿进去的。
“那就好。”徐乐诗松了口气,她定然让那人,身败名裂,再无翻身的机会。况且,接了太妃娘娘的帖子而不入宫,是大罪。
为了防止人给她回信拒绝,直接命人告诉门房,她今日早睡,不让任何人打扰。
老夫人辗转反侧大半夜,早上带着眼下的青黑早早醒来。浑身乏力,靠在床边不想动。
“老夫人,二小姐命人送来了长公主府的帖子。”冯嬷嬷出去一趟,兴冲冲的回来了。
“什么?!”老夫人掀开被子立马下了床,坐在房内的圆桌前,“快,快拿给我看看。”
冯嬷嬷送上帖子,转身拿了件衣裳给主子披上。
老夫人激动的打开帖子,看到上面的徐氏太夫人,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再打开旁边的,上面写的是长房徐氏夫人,给徐乐婉母亲的。
“好,好!婉婉有没有带话过来?”
“二小姐说今日顾家军进城,几条主要街道封闭,出行不便,她就不亲自过来给您请安了。”冯嬷嬷转达着门房的话。
“后日就要进宫了,不出府是对的,婉婉性子谨慎。”老夫人知晓自己进宫,满心的烦躁消散,也不着急把人叫回来了。
“去针线房看看,把做好的衣裙,给婉婉送过去试吧。还有,宴会之上,婉婉得了长公主的莲花簪,库房中还有一对莲花鬓钗,一起带过去。”
“老奴这就去安排。”冯嬷嬷急忙转身出去。
老夫人抬手抚摸过帖子上烫金的大字,转头对丫鬟吩咐道:“大夫人毕竟是婉婉的母亲,让她好好准备一番,去了少开口说话,别给府中丢人。”
“是。”丫鬟去了大房。
拿到请帖,老夫人精神头了,用过早膳,把进宫的衣衫挑选出来,还去院子赏了圈秋景,这才回屋中补眠。
二夫人听闻消息,心中轻叹:到底是大房的人,这不,进宫就没二房什么事。
而徐乐婉把从人伢子那买来的两个人叫到跟前,经过两日的休息,两个人看着神色好了不少。
“你们叫什么名字?”
“属下等着主子赐名。”年纪看着只有十六七的那人道。
“你们原本的名字叫什么?”这二人看着不像是别人府中的家生子的奴才,主子赐名和叫自己的名字,从心境上就不同。
二人迟疑了一会儿,二十多岁那人开口了:“属下姓郑,名时安。”
“好名字。”徐乐婉点头,看向那个少年。
“属下陆景池。”少年别扭了一会儿,跟着报上名。
“好,我这府中如两位所见,就我一个主子。虽然是我将你们买下,你们权当做工就好,每月府中会有月银奉上。倘若你们不愿继续为奴,攒够了买你们的银子,赎身就是。”徐乐婉深知,用人当以用忠心之人,勉强不得。
郑时安眼神中闪过诧异,他问道:“当真?”
“当真。只愿二位在府中期间能忠心于我。”
“属下愿为主子效犬马之劳。”郑时安躬身行礼,他确实没想过做人一辈子的下人,灰蒙蒙的日子突然就有了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