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了太子府,沐肇让人去召集了东宫幕僚,但是,太子少保、太子少傅和太子少师就不用喊了。至于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和太子太师,倒不是沐肇不想请,而是这三位都在今年因为老病过世了,位子空着呢。
至于为什么不喊太子三少?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不和沐肇一条心了,但是吧,沐肇又没有让他们滚蛋的权力,就只好眼不见为净了。
沐肇也算是佩服沐律这个弟弟,蛰伏了这么久,可算是又动起来了。而且不动则已,一动就让太子三少不站在自己这边了,当然,也没有投靠到沐律那一边。
毕竟,如果太子三少投靠到沐律那一边的话,那么不用沐肇出手,大虞天子沐辰会直接处理了他们,让他们摸不着脑袋的那种处理。
沐肇的东宫幕僚也换了好几批了。
不要误会,沐肇的东宫幕僚可没有受到摸不着头脑的处理,而是沐肇将他们外放为官了。
沐肇现在是招收一批幕僚,然后考察他们的才干,让他们在东宫历练一番后,就外放为官。
尤其是现在靖北军和江右军控制的区域都很缺官。
这样一来,沐肇就不断地发展忠于自己的地方势力,毕竟,大虞开放郡县募兵了。
河北和江南两地世家虽然根被乱子给撅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世家没有内斗的情况下,光靠属于大世家和超级世家的底蕴,要想将河北和江南世家彻底连根拔起,短时间还是做不到的。
这不,靠着办书院收弟子,河北和江南两地的世家虽然丢了根基之地,但却意外地在两京之地立根了。
重新有了势力的河北和江南世家,对于邗王沐律的支持力度更是上了一层。
因为,两地世家的诉求很简单,夺回他们在民乱中失去的一切。
这个要求,沐辰不会答应,毕竟好不容易让河北和江南的世家成了落汤鸡,哪里还会让这两地的世家恢复以往的强横。至于沐肇,河北和江南世家就没有支持过他,自然沐肇也不待见这两地的世家。
听了沐肇的述说,一众幕僚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主公,您和墨郡王殿下的感情如何?”一个幕僚小心翼翼道。
“称不上好,但也还算和睦吧。”沐肇答道。
毕竟,沐津在他母亲死后能够活下来,身为太子的沐肇多多少少还是给了点庇护的。
不然,一个因病夭折的死法就轻易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不过,请诸位放心,孤的这位王弟,是不会投靠邗王的。”沐肇开口道。
“主公,如此大数量的银铜要安然运动京师,要调用的骡马大车恐怕不会少。更何况,西南那边水运不畅,只能依赖陆运。”
沐肇头疼起来。
西南不是没有江河,但西南江河的一个特点就是水流湍急,行船的话,对水手的要求太高了。当然,还有一种办法也可以行船,那就是纯粹靠纤夫。
为什么要靠纤夫?
因为从西南往京师行船,几乎全程可以说是逆流而上。
水运没辙,就只能全程靠陆运了,毕竟,这么一大笔银铜入库,不知道能解决多少事情!
陆运的话,就需要大量的骡马还有大车。
骡马好办,西北边军和朔北边军就有大量的骡马,西南虽然不出战马,但挽马也不少。
唯独,车子是个麻烦。
在回东宫前,沐肇就去工部问了工部现在有多少空闲的车辆。工部的回答是,工部目前空闲的马车一次也就够运三万石粮食的。
除了要凑齐车马外,护送的军兵也不能少,沐肇估计,要想将这批银铜安然运到京师,需要调动的禁军恐怕不下两万。
这时,一个幕僚开口道:“主公,工部出不齐马车,民间马车也难以筹措,不如直接去安南节度使府所控四郡去筹集马车?安南军能够一路将这么多银铜给运回来,想必车马是足够的!”
沐肇双眼一亮,是啊,光想着从自己这边想办法了,却没有想到安南节度使府那里去弄马车。
心中开怀的沐肇当即看赏了在场的幕僚,刚才建言的更是重赏,然后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幕僚们做事。
另一边,沐律却是在大发雷霆。
沐律想不大发雷霆都难。
谁能想到,当年不起眼的小二十二郎,年纪轻轻跑到南凉县那个等于送死的地方去就藩的沐津。现在不仅活下来了,还成为了四郡节度使,还平定了藩属国叛乱,还替国朝捞了一大笔钱财!
到时候,看看墨郡王,再看看其余几个藩王节度使,朝臣们心中会有什么想法都不用去猜。
更重要的一点事,这个二十二弟是绝对不会站在他沐律一边的,反而很可能成为太子党。毕竟,当年沐津差点饿死的时候,就是沐肇派人去看顾了一番。
当然,沐肇去看顾倒不是沐肇良心发现什么的,实际上沐肇压根都不清楚自己的弟弟们都是什么生活,只是碍于兄长的身份表示一番兄长的关爱而已。
好吧,然后沐津就活下来了。
活命之恩,可是天大的恩情啊。
沐肇也许无法让沐津成为太子党,但让沐津出手救他一命却是不难的。
在府里来回踱了一阵步,沐律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好办法。
沐津在的地方太远了。
更何况,他还是蔺家和苏家的女婿。蔺家在退出京师后是可以不用忌惮,但问题是,战神蔺琛还活着,去动他的孙女婿,和老虎头上挠虱子有什么区别。至于另一个苏家,更是让人头疼,这可是敢直接用唾沫给皇帝洗脸的家族。
但说实在的,沐律也挺羡慕沐津的好命。
四郡节度使,还有娇妻美妾,父皇还将那所谓的欠税给一笔勾销。当然,也挺惨的,因为他蔺家女婿的身份,就注定和太子这个位置无缘了。
不过,还是得想办法将这二十二弟给弄死为好。
毕竟,自己和他可是有杀母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