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香港霓虹闪烁,仿佛一张巨大的网,罩住了这座欲望都市。
林婉儿被粗暴地推进审讯室,手铐冰冷的金属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房间四壁皆是隔音材料,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她抬起头,精致的妆容下难掩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狠厉所取代。
“别白费力气了,刑傲天,我是不会说的。”林婉儿冷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毒蛇吐信。
刑傲天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示意手下打开录音机。
磁带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随后,一段略显模糊的对话响起。
那是刑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九爷,这条线必须断,再这么下去,整个香港都要被他们毁了。”
接着是赵九爷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老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牵涉太广了……上面的人,我们惹不起。”
林婉儿的身体微微一震,脸色变得苍白。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录音机,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窟窿。
接下来的几天,审讯室里每天都会准时响起这段录音,一遍又一遍,仿佛魔音穿脑。
林婉儿从最初的强硬对抗,到后来的沉默不语,再到最后的瑟瑟发抖,她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崩溃。
终于,在第五天,当刑烈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林婉儿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别放了!别放了!”她尖叫着,双手捂住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受伤的小兽。
刑傲天挥手示意手下停止播放。
他走到林婉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而锐利。
“说吧,‘赤焰’到底是什么?”
林婉儿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你们父子都一样傻,以为能改变什么?这个世界,早就烂透了!”
“‘赤焰’……是一个计划,一个让香港彻底毁灭的计划。”林婉儿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我只是其中一颗棋子,真正的主谋,你们永远也想不到。”
她交代了“赤焰”在城郊的一处秘密基地,那里存放着计划的核心部分。
乌鸦接到命令,立刻率领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赶往城郊。
秘密基地隐藏在一间废弃的工厂内,四周布满了监控摄像头,防守严密。
乌鸦一声令下,手下兄弟们如狼似虎般冲了进去,迅速控制了整个基地。
在基地的地下室里,乌鸦发现了一个巨大的保险箱。
打开后,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枚微型爆炸装置。
装置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电线,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刑哥,不好了,这里有炸弹!”乌鸦立刻打电话向刑傲天汇报。
刑傲天闻讯,心头一凛,立刻赶往现场。
他仔细检查了爆炸装置,发现其构造精密复杂,威力巨大,足以摧毁整个工厂。
“立刻联系警方拆弹专家!”刑傲天当机立断,同时命令骆驼调查这枚爆炸装置的来源。
骆驼是东星的老人,经验丰富,人脉广泛。
他立刻调阅了当年的档案,很快发现了一些线索。
“傲天,这枚炸弹的构造,和十年前刑烈调查的一起跨国走私案中出现的炸弹高度相似。”骆驼的声音沉重,“当年,你爸怀疑东星内部有人和走私集团勾结,出卖了社团的利益。”
刑傲天眉头紧锁,他隐隐觉得,这起走私案和“赤焰”计划有着某种关联。
骆驼继续说道:“当年,你爸怀疑东星内部存在叛徒,代号‘白狐’,但一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白狐’?”刑傲天喃喃自语,这个代号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骆驼翻阅着旧档案,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份资料上。
“傲天,你看这个。”骆驼指着资料上的一个名字,“吴德昌,前东星顾问,当年负责情报工作,和你爸的关系不错,但后来突然退休了。”
刑傲天接过资料,仔细地看着吴德昌的照片。
照片上的吴德昌笑容可掬,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是他?”刑傲天心中充满了怀疑。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他是最有可能的人。”骆驼说道,“他退休后一直住在郊区,很少露面,我们可以派人秘密监视他。”
刑傲天点了点头,立刻下令乌鸦派人监视吴德昌的住所。
几天后,乌鸦向刑傲天汇报,吴德昌最近与一名外籍男子频繁接触,两人行迹可疑。
“果然有问题。”刑傲天冷笑,他决定亲自设局,诱捕“白狐”。
他授意手下放出风声,声称自己将在某夜出席一场私人晚宴。
消息迅速传开,各方势力闻风而动。
晚宴当天,刑傲天盛装出席,表面上与各路人马谈笑风生,实则暗中观察着吴德昌的举动。
吴德昌也来到了晚宴现场,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笑容满面地与众人寒暄,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
刑傲天走到吴德昌面前,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吴叔,好久不见,最近身体怎么样?”
“托你的福,还不错。”吴德昌笑着回应,举起酒杯与刑傲天碰了一下。
刑傲天早就在酒中加入了微量迷幻剂,这种药物无色无味,服用后不会立刻发作,但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吐露真情。
几杯酒下肚,吴德昌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刑傲天见时机成熟,便故意引导话题,旁敲侧击地询问当年的事情。
“吴叔,当年我爸的事情,您最清楚了,您觉得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吴德昌打了个酒嗝,眼神飘忽不定:“老烈啊……他是个好人,可惜太固执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不该得罪的人?”刑傲天追问道,“是谁?”
吴德昌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变得苍白。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我会死的……”
刑傲天继续追问,不断地给吴德昌施加压力。
终于,吴德昌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也是被迫的……我也是被迫的……”他喃喃自语,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们……他们掌握我儿子的命根子……”
“你儿子?”刑傲天一愣,“你儿子不是早就死了吗?”
吴德昌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道:“是的……死了……他吸毒过量死的……毒品……毒品就是‘赤焰’给的……”
原来,吴德昌的儿子早年染上了毒瘾,为了得到毒品,他不得不听命于“赤焰”,出卖东星的利益。
后来,他的儿子吸毒过量身亡,吴德昌也因此受到了良心的谴责,选择了退休。
但“赤焰”并没有放过他,他们以他儿子的性命威胁他,让他继续为他们服务。
刑傲天听完吴德昌的讲述,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哀。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父亲的死,竟然牵涉到如此复杂的阴谋。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市,
“你儿子死了……”
刑傲天听完吴德昌如丧考妣的忏悔,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瘫软在地,涕泗横流的吴德昌,声音低沉得像是来自地狱的丧钟:“你儿子死了,但我爸也没能活着回来。”
他猛地转身,凌厉的眼神如同刀锋般刺穿吴德昌的灵魂。
刑傲天没再多看他一眼,挥了挥手,早已等候在外的警员立刻上前,将吴德昌拖走。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哭喊和铁锈般的血腥味,刑傲天却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走出晚宴,香港夜晚特有的潮湿海风迎面吹来,带着一丝腥咸的味道。
他抬头望向远方,霓虹灯闪烁,将夜空映照得五彩斑斓,却掩盖不住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危机。
“乌鸦,耀阳,”刑傲天的声音冷酷而果决,“召集所有兄弟,准备家伙。现在,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他的指尖夹着一支雪茄,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燃烧的怒火。
镜头缓缓拉远,越过维多利亚港波光粼粼的海面,最终定格在港口方向。
那里,一抹诡异的红色火焰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仿佛一只来自地狱的魔爪,预示着一场吞噬一切的风暴即将来临。
乌鸦舔了舔嘴唇,战意沸腾:“刑哥,要玩大的了!”刑傲天深吸一口雪茄,任凭烟雾在肺中肆虐,眼神深邃得让人无法捉摸,\"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