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难道我们就一直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大天二的嗓门压得低低的,却像火山隆隆作响前的低鸣,一股子不忿几乎要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狠狠地灌了口啤酒,廉价酒液的苦涩在他嘴里翻滚,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陈浩南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辛辣味让他略微冷静下来。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像铜锣湾深夜迷离的霓虹。
“天二,有些事不是光凭一股血勇就能解决的,我们要懂得隐忍,等待时机。”
“可是……”大天二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浩南抬手打断。
“没有可是!”陈浩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要以大局为重。”他掐灭烟头,起身离去,留下大天二一人坐在昏暗的角落,满脸的愤懑与不甘。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人群的尖叫声,以及棍棒交错的沉闷打击声。
伊健手持钢管,如同一头猛虎闯入羊群,所到之处,雷耀阳的小弟纷纷倒地。
“伊健,你他妈疯了?敢来我的地盘闹事!”雷耀阳怒吼道,脸上肥肉颤抖,但眼里却闪过一丝恐惧。
伊健冷笑一声,钢管毫不留情地砸在一个小弟的头上,鲜血飞溅。
“你的地盘?很快就是我的了!”他挥舞着钢管,继续冲杀,手下小弟紧随其后,下手毫不留情。
雷耀阳的小弟们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哀嚎声此起彼伏,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恐惧的气息。
“宾哥,真能成吗?”恐龙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屯门,心里充满了不安。
屯门可是东星麒麟刑傲天的地盘,去那闹事,无异于虎口拔牙。
韩宾拍了拍恐龙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我已经找好了帮手。”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浩浩荡荡的人马,其中包括观塘揸FIt人山下忠秀,以及他手下的猛将阿霆和阿栋。
“耀文那小子,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山下忠秀冷哼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三人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耀文的场子,耀文带着几个小弟迎了出来。
看到来势汹汹的韩宾等人,耀文脸色一变,强作镇定地说道:“韩宾,你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韩宾冷笑一声,“当然是来教训教训你!”
话音未落,双方人马便厮打在一起。
耀文与韩宾、阿霆与恐龙、阿栋与山下忠秀分别交手。
耀文虽然身手不错,但在韩宾面前还是略逊一筹,被韩宾一脚踹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阿霆也被恐龙一把拽倒在地,动弹不得。
“什么?屯门被砸了?!”刑傲天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是的,天哥。”雷耀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是洪兴的人干的,韩宾、山下忠秀他们都去了……”
刑傲天的拳头紧紧握住,指关节泛白,“好,很好!洪兴,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去,叫上兄弟们,跟我去屯门!”
他一把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留下雷耀阳一人在房间里瑟瑟发抖。
夜幕降临,屯门的街道上弥漫着火药味。
闪烁的霓虹灯下,倒映着无数张紧张而兴奋的脸庞。
空气中,似乎能嗅到鲜血的味道……
“乌鸦……”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骆驼,我那几个场子,被人砸得稀巴烂!洪兴那帮扑街,简直是欺人太甚!”乌鸦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隔着老远都能震得人耳膜发麻,他叉着腰,唾沫横飞,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把洪兴那群人撕成碎片。
雷耀阳虽然没乌鸦那么咋呼,但脸色也难看得像吞了苍蝇一样,他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惶恐:“骆驼哥,我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几个兄弟都挂了彩,场子也得重新装修,损失惨重啊!”
刑傲天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骆驼叔,洪兴这次是有备而来,明显是想挑起事端,如果我们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以后东星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骆驼坐在太师椅上,眯缝着眼睛,听着几个得力手下的汇报,脸色忽明忽暗。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傲天,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刑傲天上前一步,沉声道:“叔,让我带人去屯门,我保证把洪兴那帮人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知道东星不是好惹的!”
骆驼点了点头,又看向雷耀阳:“耀阳,你留在堂里,帮我照顾好灰狗,他伤还没好,需要人照顾。”
雷耀阳一愣,连忙应道:“是,骆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