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块发了霉的面包。
恒字社团高层齐聚,个个面色严肃,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
投票结果出来了,子健,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真的要接手葵青这块肥肉!
耀文感觉一股火直冲脑门,胸腔里像揣了个鼓,咚咚咚地擂得震天响。
“我不同意!”耀文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葵青这么重要的地盘,怎么能交给一个新人?我提议,把油麻地交给我手下的阿霆和阿栋管理!”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嗡嗡声像一群苍蝇在耳边乱窜。
艾琳,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摇晃着酒杯,慢悠悠地开口:“耀文哥,消消气嘛。不如这样,葵青一分为二,子健和你的阿霆阿栋各管一半,你看如何?”
耀文冷笑一声,没接她的话茬,只是狠狠地瞪了子健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阿霆,阿栋,我们走!”他一甩袖子,带着两个小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留下身后一片窃窃私语。
耀文强忍着怒火,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他受伤的胳膊隐隐作痛,像是火烧一般,但这肉体上的痛苦远不及他心里的憋屈。
他径直走向锦瑟酒吧,那是刑傲天的地盘。
“耀文哥,傲天哥现在不见客。”阿风拦住了他,语气冰冷。
“告诉刑傲天,恒字耀文求见!”耀文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阿风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他便出来示意耀文进去。
锦瑟酒吧的光线昏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人心烦意乱。
耀文忍着伤口的疼痛,走到吧台前,刑傲天正坐在那里,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
“恒字耀文?”刑傲天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耀文点点头,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傲天哥,今天我来,是有事相求。”
“哦?恒字头的大佬,有什么事需要求我?”刑傲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想请傲天哥帮我一个忙。”耀文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刑傲天。
刑傲天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耀文,你有没有想过,恒字内部…可能有问题?”他顿了顿,又说道,“九纹龙的事,长发的事…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耀文心头一震,如同被雷劈中一般。
他开始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那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件,此刻串联起来,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难道…真的是有人在故意搞鬼?
为了争夺龙头之位,不惜一切代价?
“傲天哥,我…我明白了。”耀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无法自拔。
“你想清楚了就好。”刑傲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的东西,在后巷。”
耀文带着阿霆和阿栋走到后巷,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车门打开,里面赫然躺着…文超的遗体。
耀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文超的遗体抬上车,送往墓地安葬。
夜幕降临,墓地里一片寂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
耀文站在文超的墓碑前,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名字,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阿霆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骤变。
“什么?鼎爷…要查账?”阿霆拿着电话,手心瞬间浸满了冷汗。
“什么?鼎爷要查账?现在?”他声音都有些变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耀文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像一条受伤的蚯蚓。
“查账?这个时候查账?鼎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心里清楚,文超的厂子账目清清楚楚,根本不可能有问题。
这摆明了是有人故意找茬!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他伤口崩裂的味道,和着墓地里泥土的腥气,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阿霆,你听着。”耀文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得像一把上了膛的枪。
“回去之后,机灵点。鼎爷和敏叔问你什么,都别轻易相信。带着电话进去,记住,千万别挂断。”他拍了拍阿霆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阿霆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文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发动机的轰鸣声划破了墓地的寂静,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汽车飞驰而去,留下一串刺眼的尾灯。
耀文站在原地,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夜风更加猛烈了,吹得墓碑上的杂草四处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耀文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转身走回墓前,继续注视着文超的墓碑。
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需要找到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只黑手。
阿霆独自一人来到了堂口。
往日里热闹喧嚣的堂口,此刻却显得格外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鼎爷最喜欢的味道。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马仔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两尊冰冷的雕塑。
阿霆咽了口唾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鼎爷在里面吗?”
其中一个马仔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鼎爷和敏叔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阿霆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堂口……他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