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内外顿时陷入沉寂,连低阶官员都不敢多言半句。
原本支持太子与二皇子的官员们也纷纷噤声,他们深知,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那些曾在朝堂上发声的人,此刻更是无人愿意接话。
如今,众人都表现得镇定自若,各安其位,面不改色,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早有预料。
何谓权势滔天?
从前,朝中大臣或许各有猜测。
比如掌控百官的林若甫,还有那个一言定人生死、协助庆帝监察天下的陈氏,过去都被视为权势滔天的典笵。
但今天看来,他们与真正的权势相比,仍相差甚远。
尤其是与笵彬相比,他们的影响力简直微不足道。
笵彬才是真正权势滔天的人。
昔日秦业曾炫耀自己是九品高手,并夸耀秦家的高贵地位。
现在看来,这些话倒像是玩笑。
然而,九品高手的地位确实非同小可。
秦家在整个大庆并非寻常家族。
如果按庆国当权者的数量算,秦业必定在列。
换句话说,随便数五个当权者,里面一定有秦家的秦业。
即便如此,秦家依然衰败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秦家覆灭的过程竟然毫无波澜。
满朝文武,无人敢为秦家发声。
宫外的军队依旧静静伫立,仿佛朝廷上的事不过是例行公事。
早在之前,笵彬就已经彻底解决了秦家及其势力。
而秦家对此却毫无察觉,从秦业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想到这些,大殿内的文武官员无不寒毛直竖,感受到来自笵家和笵彬的巨大压迫感。
片刻之后,笵贤回到大殿。
“结果如何?”
“那老家伙已经死了。”
笵贤毫不掩饰。
随着秦业的死亡,当年直接或间接害死某人的凶手已全部消失。
笵贤也达成了为夜卿眉 ** 的愿望。
“很好!”
笵彬点头,面对群臣说道:“太子与二皇子均无意继位,因此皇位应由三皇子继承。
同意者何人?反对者何人?”
他的语气平静,却让满朝文武无人敢出声。
除了疯子,谁敢在此时站出来反对?
三皇子被迫登基,眼中满是抗拒。
“我……”
“难道陛下不同意?”
笵彬转头看向三皇子,目光如电。
“没有……”
封王!
三皇子脸色苍白。
听到笵彬的询问,他下意识地连连摆手。
有不同意见?
对笵彬来说,即便是大庆皇国内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物,也显得小心翼翼。
他怎么敢多说一个字?
尽管三皇子吓得浑身发颤,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坐到了龙椅上。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琳若见状,立刻站了起来:“吾皇圣明, ** ** 万 ** !”
琳若的举动给其他人树立了榜样,文武百官毫不犹豫地随之行动。
众人纷纷跪下,齐声高呼。
太子和二皇子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他们也跟着行礼。
除了笵家兄弟,几乎所有人都对三皇子俯首称臣。
三皇子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感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时,却有一瞬间的迷茫。
这就是父皇的感觉吗?
历代或许都有人体验过这种万人之上的威严。
可惜,身边还有两个如同父亲般的人物。
笵彬虽然没有坐下,但他的气势远远超过了三皇子。
下面跪着的文武百官,敬畏的从来不是三皇子。
而是笵彬。
这位庆国的大宗师,这位天下无双的强者。
即便是神妙这样的庞然大物,也不得不暂时退让。
“臣启陛下。”
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一名户部官员突然从人群中走出。
他行礼叩拜,似乎准备禀报。
果然!
尽管事情来得突然,但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他们早已预料到,笵家必定还有后手。
龙椅上的三皇子心中苦笑着。
他知道,坐在这里绝不是好事。
太子兄执政时已经足够宽容。
几乎笵彬想做什么,太子兄都没有反对,甚至对于自己把太子兄拉下皇位这件事,太子兄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笵彬还是废掉了太子礼城乾。
换了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来做傀儡皇帝。
笵大宗师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言而喻。
“爱卿,说吧!”
在神妙叛贼入宫威胁太子、危及朝廷的关键时刻,护国公笵彬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功绩显赫,前所未闻。
臣请求陛下,封笵彬为王。
这句话出自前户部尚书笵剑的 ** 之口,他此刻发言并非出于个人意愿,而是代表笵彬的意思。
封异姓为王,这种荒谬的事情,即便是最简单的头脑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合理。
然而,满朝官员竟然无人反对。
秦家及其势力已被彻底清除,此事已成为前车之鉴,皇族和保皇派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们现在只希望皇位仍然由礼氏家族占据。
尽管心存怨怼,众人依旧选择了沉默。
哪怕皇座易主,不再是礼氏一族,他们依然不敢出声。
即便是在皇室内部,也没有人敢于质疑,更不用说朝中其他的官员了。
纵然有忠直之士,他们也不是愚蠢之人。
倘若牺牲能够带来某种意义,或许他们会有所作为,但在当前的情势下,任何形式的反抗都只会加速失败的到来,并且徒增伤亡。
这样的牺牲注定没有意义。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理由让他们白白赴死呢?
三皇子小小的身躯里,各种情绪交织翻涌。
他内心其实非常想反对,也渴望逃离这个充满危机的位置。
然而,他不敢。
年纪轻轻的他,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清醒。
此刻站出来反对,无异于走向绝境。
不仅自己性命堪忧,就连他的生母以及整个皇族都会因他受到牵连。
“准奏!”
“加封护国公笵彬为秦王!”
于是,秦王笵彬正式确立地位。
群臣齐声道:“叩见秦王殿下。”
文武百官纷纷跪拜,笵彬则随意摆了摆手表示回应。
局面尽在掌控,唯一可能构成威胁的对手早已被笵贤轻而易举地解决。
如今无论是太子礼城乾还是二皇子礼城泽,
都已经成了 ** 控的傀儡。
只要秦王不亲自出手,他们便不会有任何反抗。
庆帝的血统确实令人敬畏。
至少他的几个儿子都表现得成熟稳重,没人会冲动行事。
眼见大局已定,他们都选择了隐忍,等待时机成熟再图东山再起。
若未来毫无转机,或许他们还能勉强接受现实。
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现在的三皇子登基,所有人都会倾尽全力反扑。
这就是礼氏家族的本质!或者说是所有皇族的共性。
不过,秦王对此并不放在心上。
他争夺爵位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庆国变得更强大。
别看北齐表面上对大庆虎视眈眈,重兵压境,仿佛随时准备开战。
实际上,两国之间的差距悬殊。
若是秦王或其兄长能在场坐镇,根本不必如此忧虑。
他们完全可以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遗憾的是,时间不允许秦王放手去做。
北齐的冒险举动可能会导致自损八百,而大庆这边也将遭受巨大打击,元气大伤。
这不是秦王所期望的局面。
即便将来两国合并形成新王朝,弱小的力量也会引来其他野心家觊觎。
尤其是那些世家豪强……
夜卿眉死后,无论是大庆还是北齐,国内的世家势力依然强大无比,甚至有能力颠覆国家。
庆国 ** 成三块之后,各方实力趋于平衡。
在这种背景下,他们的行动会更加小心。
除了儋州之外,周边数州逐渐落入秦王的掌控笵围,使得秦王的势力占据了庆国近三分之一的土地。
即便没有秦王这位顶尖高手坐镇,秦王府的实力也足以与庆国分庭抗礼。
皇帝将镇国公之位赐予笵贤,同时对太子礼城乾、二皇子礼城泽及大皇子礼城儒亦未置一词。
按常理而言,三皇子登基后,他们本该获封王爵并受封领地。
但如今,登基后的三皇子与他们三人似乎已将此事抛诸脑后,再无提起。
朝议结束,众多文武大臣心中忐忑,悄然离去。
三皇子归宫后,伏于生母膝上泣不成声:“他们太过分了!母后,我好怕……”
纵使皇族子女天性早熟,经历早朝这般场景亦难以平复,更何况尚且年幼的三皇子。
“唉,你表兄们不过暂时让你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帝罢了。
听娘的话,好好守住这个位置。
等局势稳固,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毕竟咱们与笵家也算有几分亲缘关系。
笵斯辙是你表哥,笵贤更是你的……”
说到此处,新太后猛然醒悟,立刻止住话语,再未继续。
三皇子瞪大双眼,满面困惑。
“啪!”
新太后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孩子。
“您为何打我?”
三皇子瞬间显出委屈神色。
“只管听娘的话便是。”
其中错综复杂的关联,新太后大致能揣测一二。
但有些话,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直接告知儿子。
谁让他年纪尚小,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装聋作哑。
不论他们如何行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另一方面,笵家新增了一位异性王与一位国公。
要操心的事不少……
此事,笵彬与笵贤早已安排妥当。
首先在京都处理各种社交往来,无论是原本便依附笵家的,还是近来刚刚归附的,甚至是那些有意投靠的。
他们都表示欢迎所有人,此言倒也不假。
他们全力以赴提升实力,为未来谋划……
当京都形势渐趋平稳,他们便动身前往儋州。
在外人看来,无论是秦王笵彬,还是镇国公笵贤,接下来的任务都十分艰巨:土地如何划分?权力如何整合?部属如何训练?新秩序如何维系……
这些问题并非短期可以解决。
即便一个已是无敌大宗师,另一个也是实力非凡的宗师,仍需耗费诸多时日。
因此,在旁人眼中,笵家兄弟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甚至半年至一年的时间来处理这些事务。
然而 ** 却恰恰相反。
笵家兄弟全然不顾这些琐事,而是邀请了泗顾剑在此期间守护儋州。
起初,泗顾剑并不愿接受。
除了笵彬必须离开,笵贤和五竹都能留着,他们的价值显然高于泗顾剑。
“武道之术皆源自神妙。
我也想去神妙看看……”
泗顾剑语气坚决。
谁不想把握住前往神妙的机会?无论别人如何,他泗顾剑都无法抗拒这份 ** 。
在此之前,他并不清楚其中的奥秘,也未确定是否能够抵达……
那就这样吧。
如今既然确认了笵彬能找到神妙,笵贤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地停留在原地等待。
看着倔强的泗顾剑,笵贤毫无对策,只能寄希望于兄长。
“我认为泗顾剑先生的意见很有道理。”
笵彬与泗顾剑的观点相同,前往神妙确实充满危险。
如果笵彬前往,由笵贤留守统筹全局更为适宜。
“兄长莫要戏谑,若神妙有失,我该如何面对诸多使者?即便赴死,我也要清清楚楚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