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唐晓天正在溪边练习腾挪之术,鳞片在晨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孙悟空倚在五指山的石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桃子。
时不时扫一眼这条黑蛇:“我说,今儿别跑太远,遇到不对劲就赶紧回来。”
唐晓天扭了扭身子,唐晓天甩尾拍碎一块石头,溅起的碎石子差点砸中猴子。
好像不耐烦的说:“老猴子,你比我娘还啰嗦!我都练了这么久,还能出什么事?”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暖流 。
这猴子,嘴上毒,心里却总惦记着自己。
孙悟空 “哼” 了一声,金箍棒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少贫嘴!遇到危险赶紧给我滚回来,别到时候哭爹喊娘的。”
说着,扔过来一颗泛着大大的桃子:“收好了,关键时刻能保命。”
这是老猴子的习惯还怪好勒,每次总要塞点稀奇古怪的东西,生怕大黑蛇出事了没人陪他解闷。
唐晓天用尾巴卷起桃子,不屑地 “嘁” 了一声:“知道啦知道啦!”
可还是小心翼翼的用尾巴卷起桃子。
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回头喊一句:“等我回来,抓只最肥的兔子给你瞧瞧!”
待唐晓天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山道上忽然响起一串清脆的驴蹄声。
一头黑驴,驮着个光头和尚缓缓走来。
袈裟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那和尚目光如炬,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呆和尚状。
“来者止步!” 孙悟空的声音如洪钟般炸响,惊得黑驴前蹄扬起。
和尚勒住缰绳,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敢问是何方神圣?”
孙悟空瞳孔微缩,突然高声喊道:“来者可是东土大唐圣僧?”
和尚勒住缰绳,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正是贫僧。敢问是何方神圣?”
“五百年前搅得天庭天翻地覆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猴子猛地一挣,崩落几块碎石。
“你这和尚,身披锦襕袈裟,手持九环锡杖,莫不是东土大唐来的取经人?”
和尚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正是贫僧。菩萨曾言,西行路上自有强援,却不想在此遇见大圣。”
“菩萨早有明示,让我在此等候取经人。只要你揭下山顶的六字真言,老孙愿保你西天取经!”
和尚仰头望向山顶,只见云雾缭绕间,金色符文若隐若现。
他缓缓举起锡杖,口中念念有词:“唵、嘛、呢、叭、咪、吽”
刹那间,天地变色,狂风裹挟着沙石呼啸而起,山顶符文如被点燃的火焰,轰然炸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轰隆!” 五指山剧烈震颤,碎石如雨点般坠落。
孙悟空浑身金光大盛,伴随着一声震破云霄的怒吼,“猴子开启飞行模式” 冲天而起!
孙悟空突然发出一阵狂笑,震得满山树叶簌簌掉落:“五百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孙悟空脚踏筋斗云,在空中肆意翻转,火眼金睛中跳动着狂喜的火焰。
“五百年!五百年啊!如来老儿,这次看谁还能拦我!”孙悟空暗暗心里想着,随即收起怒火,装在激动模样。
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 “阿弥陀佛”:“悟空,从此你我便是师徒,还望你助我取得真经,普度众生。”
“放心吧!有俺老孙在,定保你一路平安!” 孙悟空抓了抓后脑勺,突然想起什么。
望向唐晓天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那笨蛇回来看到我走了,会不会发傻......”
此时的唐晓天正在密林深处追逐一只野兔,全然不知五指山发生的巨变。
当他终于捕获猎物,准备回去向猴子炫耀时,却远远望见漫天金光。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顾不上猎物,拼命朝着五指山的方向游去......
等它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它呆立当场。
原本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已经崩塌,巨大的石块散落一地,扬起漫天尘土。
而那个熟悉的“猴头”没了?
那个总爱用桃核砸它脑袋、嘴上不饶人却又处处护着它的猴子,早已没了踪影。
“猴哥!” 唐晓天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它在废墟中疯狂地寻找,尾巴扫开一块块碎石。
“你别吓我!你要是敢躲起来,我跟你没完!” 可回应它的,只有呼啸的山风。
突然,它想起了那只总是叽叽喳喳、嘴贱却又暖心的鹦鹉。
“鹦鹉!鹦鹉你在哪?” 唐晓天发疯似的在山林里乱窜,声音里满是焦急。
它冲进芦苇荡,那里只剩几片凌乱的羽毛;它翻遍每一个树洞,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爱躲在里面偷笑的身影。
接下来的三天,唐晓天几乎找遍了整座山。
它钻进灵植守护的雷泽,那里还残留着鹦鹉去年偷喝灵酒的气息,如今却只剩半截焦黑的羽翎;
它爬上最高的岩石,大声呼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却只换来自己的回声。
暮色中,唐晓天蜷在猴子曾坐过的石台上,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心里空落落的。
它想起鹦鹉总爱说的那句话:“笨蛇,等你化形了,我就带你去偷王母的蟠桃。”
那时,它总是气得直甩尾巴,可现在,多想再听它说一次这句话。
第七天,唐晓天在断崖边发现了一串陌生的爪印。
那爪印比鹦鹉的大得多,边缘还带着撕扯的痕迹。
它的心猛地一沉,顺着爪印追去,在深谷底部的荆棘丛中,看到了几片染血的羽毛。
“不......” 唐晓天的声音颤抖着,鳞片间渗出冷汗。
它小心翼翼地用尾巴卷起羽毛,泪水模糊了视线。
记忆中,鹦鹉的每一句调侃、每一次调皮的眼神,都像刀子一样,一下下割着它的心。
月上中天时,唐晓天回到芦苇荡,用尾巴堆起一个小小的土堆。
它把鹦鹉送的发光石子,还有那几片带血的羽毛埋在下面,又叼来几片沾满露水的灵叶盖上。
“等我化形为人......” 它对着土堆轻声说。
“一定翻遍三界六道把你找出来。”
风掠过山林,吹起唐晓天的鳞片,却吹不散它满心的孤独与思念。
曾经热闹的山林,如今只剩它一条蛇。
唐晓天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股尘封的记忆解封:\"合着我陪睡了五百年的老邻居,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想到这里也就不在为猴子担心了,直后悔没能猴子哪里多搞点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