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不过,要是没毛病,也不会去烧人家的傻儿子,而是去找江淮东了。
上辈子被江淮东哄骗,最后被周芯苒害死;这辈子倒是自己把自己推向了绝路。
还真别说,苏小梅有一点说得对,江淮东确实是个倒霉蛋。
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谁靠近他,不死都要脱一层皮。
走到外面,苏月从王静怡怀里,抱过正在不安扭动、有点不听话的平安。
小家伙一到她怀里,便停止了哼哼唧唧,安静了下来。
王静怡温柔地拉着平安的小手,“平安真的是开始认人了,见不到妈妈就会闹小脾气。”
陈公安静静听着她们说话,过了一会儿,便开口说道:“苏同志,我们走吧。”
苏月看向陈公安,“陈公安,听说受害者是你的表弟,你为什么还会帮苏小梅给我打这个电话?”
王静怡一听,也好奇地看向陈公安,心里暗自疑惑:被烧死的那个人是陈公安的表弟,他还帮苏小梅打电话,就不怕他表弟家里的人埋怨他吗?
虽说错的根源不在陈公安那里,错在骗苏小梅的那个大娘身上,是她连累了自己的儿子。
陈公安神色严肃,“做我们这行的,公事和私事要分开来,苏小梅的案子不是我在负责,只是听同事说,她打电话回家,她爹娘不管,便要求找苏同志,我听了,顺手帮了这个小忙而已。”
“我舅妈有错在先,要不是看在她丧子的份上,公安一样把她抓回来,她骗苏小梅属于拐骗妇人罪。”
苏月和王静怡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了然。
苏月:“所以苏小梅的判决其实是死刑的?因为你舅妈,她的死刑免了。”
陈公安郑重地点头,“是。”
当然他舅妈一直死咬着,宁愿自己进去,也要苏小梅死刑。
回去时,陈公安抄小路离开,没有跟着苏月他们坐三轮车。
眼看到中午了,苏月和王静怡吃了午饭才回去。
杨国华下班回来,没看到王静怡,家里的饭锅也是空空如也。
他走出家门打算去苏月那边看看,就看到张兰花的男人赵坚强,脚步匆匆地朝着他走过来,说道:“政委,王同志和苏同志出去了,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得了。”
杨国华皱眉:“你怎么知道她们出去了?”
赵坚强憨厚地笑了笑:“我家那个说的,她说看到王同志他们抱着孩子出去,还叫她跟你说一声,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叫你自己解决。”
杨国华摆了摆手:“不了,我去饭堂吃。”
说着,转身朝着饭堂走去。
苏月和王静怡吃了午饭,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
王静怡贴心地撑着一把伞,替苏月遮挡,方便她喂孩子。
喂完后休息了一会儿,帮平安换尿布。
王静怡倒了保温瓶里的水在卫生纸上面,动作轻柔地给平安擦拭着,嘴里说道:“男孩子像平安这样爱干净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苏月又何尝不是第一次见到,还是自己亲生的。
“幸好刚才在派出所换了一次尿布,用完了保温瓶里的水,在那里还装满了,不然,没水洗,平安要一直哭着回去了。”
王静怡仔细擦洗一遍之后,包上尿布,笑着说:“怎么会呢,国营饭店还是有热水的。”
苏月抱起平安,在原地随意走动着。
王静怡把尿布放进袋子里,“走吧,也不知道傅深接到你二嫂了没有?”
苏月想了想,说:“应该接到了吧。”
此时的傅深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出口处。
有了苏小梅的先例,他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傅深知道王小花也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
王小花背着一个袋子,远远地一眼就看到了傅深。
在傅深还没发现她的时候,她脚步轻快地快步走过去,喊道:“傅深。”
傅深看着眼前的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王小花。
跟他之前见过的样子相比,简直像变了个人。
她的头发剪短了,黑得发亮,他就没见过哪个女同志有她这么黑的肤色。
王小花见傅深疑惑地盯着自己,有些不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问道:“我穿的衣服很奇怪吗?”
傅深回过神来,看了眼王小花,“正常穿着,我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就坐汽车回去,二哥说你坐不了很抖的车,去部队有段路很抖,所以我就没有开车过来。”
……
“月月,我们回来了。”傅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声音,苏月急忙跑出来开门,看到皮肤黝黑的王小花也是微微一愣。
她上下打量着,迟疑地说:“二嫂,你怎么……”
王小花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了?刚刚在火车站傅深也是跟你一样的表情。”
苏月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头发剪短了,还黑了。”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比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看起来老了很多。
王小花闻言,松了口气,笑着说:“我还以为干嘛呢,在村里哪个人不是晒得黑黑的,只是我也觉得我晒得比一般人都要黑了好多,不过,没关系,你二哥不嫌弃就好。”
傅深:“二哥不会嫌弃的。”
苏月笑着拉过王小花的手臂,“二嫂我们进去吧。”
傅深背着王小花的行李,默默地转身关上了门。
到了屋里,王小花一眼瞧见正抱着平安的王静怡,不由得微微一愣。
苏月笑着向两人介绍道:“二嫂,这是我干妈王静怡。”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王静怡,“干妈,这是我二嫂王小花,说起来你们还是同一个姓呢。”
王静怡抱着平安缓缓站起身,脸上挂着亲切和蔼的笑容,开口说道:“早就听月月说过你了,我年纪比你大,别的客套话,我们就不说了,我叫你小花,你叫我王姐,怎么样?”
她的年龄本就比王小花大了十多岁,只是看着王小花因常年劳作,面容比自己沧桑许多,才故意这么说的。
在乡下种地,真是太辛苦了,日复一日的风吹日晒,不禁想到她家两个臭小子,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晒得又黑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