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怡、张兰花在苏月家说完潘大妞的事,又随意聊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苏月刚关上门,回到屋子便又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疑惑地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个陌生的年轻军人。
那军人看到苏月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嫂子,傅营长带队去山里训练,他特意叫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中午不用等他回来吃饭了。”
苏月露出温和的笑容:“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军人涨红了脸,转身一溜烟跑了。
难怪营长非要派他来传话,原来嫂子生得这般好看,要是他以后能娶到这么好看的媳妇,他也会天天给她报备自己的行踪。
他来部队快一年了,还没见过其他营的营长像傅营长这样细致,不回家吃饭,都要派人跑回来告知。
中午,苏月简单吃过午饭,午睡了半个小时。
醒来后,起床走动一下,随后坐回桌前继续练字。
十多天来坚持不懈地练习,如今纸张上的字迹愈发工整。
苏月眼神瞥一眼桌子上的初中数学课本,心道:“要是她又练字,又学数学知识,肯定字写得没这么好看,心都烦死了。”
她那天又翻了物理,化学,英语课本,原先跟傅深抱怨数学太难看不懂,心里还存有一点点幻想,现在彻底对高考没念头了。
临近傍晚,苏月正准备做晚饭,傅深推门而入。
只见他浑身上下沾满泥浆,活像个刚从泥沼里爬出来的泥人。
苏月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满身都是泥?”
傅深一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里走,“在泥坑里打架了。”
苏月:“怎么还打架了?”
傅深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泥,解释道:“是一种搏斗训练,不是真的打架。”
苏月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呢,军人怎么可能公然打架,不怕受处分嘛。
她连忙舀来清水,看着傅深仔细洗净沾满泥污的双手,又翻出干净衣服递给他,随后转身去厨房忙碌。
等傅深洗完澡,他提着一桶水走到门口,把他刚刚弄了泥土的门板擦拭干净。
这时,苏月已经将炒好的青菜端上桌,又麻利地摆好肉菜和米饭。
她朝着正在搓洗衣服的傅深说道:“先吃饭吧,你们不到中午就离开部队,午饭吃的什么啊?”
傅深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应了一声,站起来用力甩了甩手上的水:“中午没吃饭。”
苏月满脸心疼:“一直饿到现在?”
傅深点头:“是,有时出任务粮食吃完了,任务又没有完成,敌人可不会管你饿不饿肚子,我们必须提前适应,看看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战斗能力还剩多少。”
想起训练时的场景,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十个人饿得肚子咕咕叫,还咬牙把他当作“敌人”展开搏斗。
打累了,瘫躺在地上,每个人的肚子一个叫得比一个大声,听着听着他们就大笑起来。
这顿饭,傅深吃的肉比苏月吃得还要多,见状,苏月在空间里又拿了一份肉出来。
她看着傅深狼吞虎咽,“跟你一起训练的战士,饭堂会给他们加足够的肉吗?”
傅深抬起头,目光看着她:“饭堂会给他们加餐的。”
苏月点头,“有就好。”
饿了这么久,没有加班怎么受得了。
饭后,傅深收拾碗筷,洗净后又把自己换下的衣服搓洗干净,晾到院子里的绳子上。
等苏月洗完澡,她也顺手把自己的衣服洗净。
往常两人的衣服,大多是后洗澡的傅深负责清洗。
傅深坐在院子里乘凉,抬头望着天空,苏月走过去。
傅深听到脚步声音,看过去,“洗好了。”
苏月轻声应了一声,坐在傅深旁边。
“苏小梅不见了。”苏月突然开口。
傅深神情平静,“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唐叔也打电话告诉你了?”苏月惊讶。
傅深摇头:“我上午带队经过警卫室,听到江淮东说的。”
苏月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唐叔打电话给你了呢,一开始唐叔叫我去接电话,现在想来,苏小梅来部队该找的人是江淮东才对,他却来问我,说不定是刘美丽让唐叔问的。”
傅深淡然:“这件事我们不用管,有江淮东呢。”
自己办了酒席的媳妇不承认,想攀高枝,也不怕攀到老虎的屁股。
苏月忍不住调侃:“江淮东正在热恋中,知道苏小梅不见了,心里不知会不会很开心?这下麻烦精不费吹灰之力就消失了。”
傅深想到江淮东推卸责任的话,原话是这样说的,“我早叫她不要来部队,她非不听,现在人不见了,找我也没有用,找我不如去找公安,说完,啪得一下挂了电话。”
后面傅深没有看到,江淮东挂了电话,下一刻又拨了回去,答应会好好找苏小梅的,有了消息会打电话回去告诉刘美丽。
他说:“他会开心的。”
苏月:“他开心不了多久,别忘了还有刘美丽呢。”
依她对刘美丽的了解,女儿平白无故失踪,若是与他人无关,她或许还能忍气吞声,可现在苏小梅是去找江淮东的,还是他过了明面的媳妇,刘美丽哪会轻易放过他?
要是她来部队撞见江淮东和别的女同志在一起,肯定会又抓又挠,说不定连周芯苒也会被牵连。
到时候,看江淮东怎么解释!
一个副司令的女儿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传出去周家父女在军方的脸可就丢尽了。
睡前,苏月总觉得有件事没说,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看着换好衣服准备出去晨练的傅深,突然一拍脑袋:“乔洪海被潘大妞踢爆下半身,潘大妞会坐牢吗?”
想到潘大妞几个可怜的孩子,爹不疼、奶奶嫌弃,要是娘再坐牢,简直和小时候无依无靠的自己一模一样。
傅深身形一顿,表情有些古怪看向苏月,“你怎么知道被踢爆了?”
心道,月月不会是去看了吧,看别的男人…那个地方。
苏月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他们去离婚,被张婶看到了,她回来告诉我们的,你快说说,潘大妞会不会因为这事坐牢?”
傅深神色严肃,“会,她这算袭击在职军人。”
苏月犹豫片刻又问:“如果乔洪海不再是军人呢?”
傅深:“也会,但情况会变得没有那么严重。”
苏月泄气:“……说来说去还是要坐牢。”
傅深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苏月的脑袋,轻声说道:“别操心别人的事了,潘大妞作为军人家属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清楚后果,她敢这么做,想必她肯定深思熟虑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