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与经商这些做完,陆朝晨每年还要暗中去景北和徽川两省。
景北省,被向思源掌管得不错,这些年暗中培植党羽,除了庞计高掌管的皖峻和春林两府,知府都换上了忠心于他的官员。
艾书意在布政使的位置,暗中监视了向思源六年。在去年陆盛文升任户部尚书后,今年年头,便调入京城,做了父亲的副手,任户部侍郎一职。
当然,他也留下了心腹,继续暗中监视向思源。
而明面监视和辖制的人,换成了庞计高和冉青山。
庞计高升任布政使,因为有陆朝晨的默许,向思源没有去夺他掌控的两府实权。
庞计高也按照陆朝晨的吩咐,明面上对向思源尊崇有加,私下里却各行其是。
冉青山在陆朝晨离开后,于顺兴县又做了三年县令。他性格刚正、执拗、清高,为官也十分廉洁。
开始还是十分受百姓爱戴的,但一场大水,让他明白了官场的规则。
春林府连降大雨,河堤多处决口,五个县中,四个县受灾。
唯顺兴县最为严重,可得到的赈济灾银却是最少,还比不上灾情最轻的县,三分之一。
庞计高知道他是陆朝晨想要重用之人,但他走时也交代过了,对待冉青山要如寻常下属一样,甚至,可以让他吃些苦头。
因此,冉青山多次求告,庞计高都没有,让春林知府放手。
最终,其他县仅在次年,就恢复了往日景象。
而冉青山的顺兴县,虽然发动了各行各业,所有百姓自救,掏空了县衙的钱粮。
依旧是生意萧条、百姓失家,过了两年,都没有恢复到以往景象。
看着受苦的灾民,让冉青山知道了官场的黑暗和规则,若当初他能低下头,虽然损失了自己的尊严,但可以换得一县百姓平安。
因此,他心灰意冷,递上了辞呈。
收到了辞呈,庞计高直接送到了陆朝晨的手中,他赶忙从徽川,赶到了顺兴县。
看着五县之中,最清廉、最用心的县令,却把最富饶的县,治理成了最穷困之地,陆朝晨见面第一句,就质问道:“这就是你的抱负吗?”
冉青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几年的操劳,让他看上去老了很多,身形消瘦,也没有了那一身傲骨。
陆朝晨将那份辞呈摔在地上,质问道:“你当初信誓旦旦,说得一派繁荣景象呢?”
见他依旧默不作声,陆朝晨仍在地上一沓银票,道:“这里是十万两白银,给你一年的时间,我要看到顺兴县恢复到八成以往的景象,不然,你就去大牢中反思吧!
我最后给你两个选择,一年的时间,你仔细考虑一番。
第一,继续为官,你可以当清官,但要学会官场的规则,懂得平衡之道。
第二,如果你放不下尊严,就去做监察御史吧,但你要记住,是我的御史,不是朝廷的御史!”
听到这里,冉青山灰暗的脸上,出现了惊讶和疑惑。
陆朝晨没有解释,让他自己去想清楚。
一年后,冉青山成了陆朝晨的心腹,被调入了景北监察司,去年,监察使卸任,破格任用,暂代监察使,官至正四品。
徽川省的进展,也很顺利。
陵兰知府赵生晖,仗着除去暗影阁贼首之功,升任徽川布政使。
与陆盛武,官、兵私下结交,并在徽川勾连一切,反对玄武大将军武雄的官员。
三年后,又升任了徽川巡抚,因暗中对抗武雄,在徽川声望很高。
又因是,陆朝晨的斡旋,让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对其也是言听计从。
有了赵生晖与陆盛武的勾连,武雄残害百姓,荼毒一方的罪证,每个月都会有几十封上报朝廷。
牧安之见此,也从未过问,只在奏折上批注:请皇帝御批,五个字。
皇帝年纪越大,就越讨厌这个惹事的表兄,但碍着太后的颜面,只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但每次都会惹来,都察院众御史的弹劾与劝谏,小皇帝不堪其扰!
太后与右相见此,也是几次传书斥责,武雄近几年才有所收敛。
这使得,赵生晖在徽川的声望更高,陆盛武也跟着受益。
他有了陆朝晨的大量银钱资助,又有徽川官员暗中支持。
对反对武雄的军官,采用结交的方法。
对贪财的军官,施以银钱。
对违反军规的军官,拉拢威胁。
其中,用心最多的,就是武雄的左膀右臂。
一个是参军,此人阴谋狡诈,但极好三样东西,酒、银子和赌斗。
为了迎合他,陆朝晨联系了钟得财,直接在临寒府,开设了一家赌坊。
再一个就是左将军,他掌管着一半玄武军,是武雄最信任之人。
此人极其好斗,武功也高,不喜女色也不喜银钱。但他特别喜欢战马,还有收藏兵甲。
有了暗影阁忠堂的商道,陆盛武特意花了万两白银,从寒川买回一匹踏雪麒麟驹。
也是因为这二人的保荐,陆盛武直接晋升到了副将。
接着,陆朝晨通过财堂,搜罗天下美酒,加上陆盛武不断送上银子,拉近与参军的关系。
更求云阳天老祖,打造了一条长枪和金丝护身甲。能得到纯阳子打造的兵刃与护甲,是诸多武林人士,将军名将梦寐以求之物。
因此,靠着这些,还有进献给武雄的美人,坐上了右将军。
虽然,这一半的玄武军,内部分化出很多小派别,但大部分都是反对武雄的兵将,正好为陆盛武所用。
而且,这一条长枪与金丝护甲,陆盛武是私下送给左将军的。
在一次同参军豪赌后,装作喝醉,说出这两样东西,是要送给武雄的,结果,被左将军截去,才不得已改献美人。
参军与左将军,早就因为在武雄那里争宠,互相诋毁对方。
有了这种事,参军很快就告知了武雄。
而当武雄询问陆盛武,他直接矢口否认,但做出的表情,让武雄认为,陆盛武是畏惧左将军。
事后,陆盛武还假装生气,跑去埋怨参军,说自己刚刚上任右将军,怕左将军恼怒,自己的位置坐不稳。
结果,换来了参军的安慰,并坦言,因为左将军掌管一半忠心的玄武军,武雄一定不会摊开来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