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昊率领着两百余众士卒,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南王阁村挺进。
抵达南王阁村后,他目睹两村人马对峙之景。
李大财主沉声道:“我等奉濮尧大人之命,在此缉拿长毛。”
禹德彦面色凝重,道:“李老爷,其一,我等这里并无长毛;其二,此地乃同州,非华州,你若奉同州知府之命,我等自无话可说。然你所奉乃华州知府之命,莫非同州便无官员了?其三,你李老爷莫非欲霸占我南王阁村良田乎!”
李大财主厉声道:“即便没有长毛,那渭南县捕快头子秦英与犯人叶三元总在你们这里吧!”
禹德彦哈哈大笑,道:“李大财主,你莫要信口胡言,可有证据?”
李大财主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吼道:“证据?我亲眼见他们往这村子里跑了,这就是证据!你们南王阁村分明是窝藏罪犯,莫不是与长毛勾结!”
禹德彦冷笑一声,道:“空口无凭,你说见了就是见了?谁能证明?倒是你,仗着华州知府撑腰,带着华州的团练,跑到同州地界撒野,是何居心!还是说同州没有官员吗?”
傅昊在一旁听着两人对骂,眉头紧皱。
其实此时,由于濮尧的:‘‘茴伤汉者十以一抵,汉伤茴者一以十抵’’这句话迅速传播出去。
导致汉人地主团练常常欺压茴民,欺男霸女,而茴民某些村气愤不已,也已经在有头有脸的人物指挥下,召集人手约起了群架。
当然群架的规模不是很大,最大的只有百人相互干架。
只是每次群架之后,死亡最多的往往是茴人。
虽然茴人约群架,但是还是怕官府和法律呀!
因此对打时都防备着,害怕出人命。
而地主方面就不用操心了,地主往往和本地官员有勾结。
这就导致群架之后,茴民到本地县衙告状,最后的结果反而是茴民的问题。
例如曹士鹤就说:‘‘茴子,蛮夷也,数典忘宗者,死了就死了’’
这可把这些茴民气的啊!
同州还算好的,毕竟茴人自己上头也有人,而华州,华阴等地。
地主们凭借濮尧和曹士鹤的撑腰,甚至强行占据良田,杀其男,掳其女。
而且口号就是:‘‘搜诛茴谍’’
茴民和太平军有染,所以应该杀。
而濮尧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是上面的政策’’
会不会玩脱,就和他没关系了。
而李大财主看着南王阁村聚集的茴民越来越多,知道此时不是动手的时候。
他权衡一番,随后下令手下撤退。
禹德彦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南王阁村的茴民们见危机解除,纷纷欢呼起来。
禹德彦看着大家,神情严肃地说道:“今日虽暂时化解了危机,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大家回去后,还是要做好防范,以防不测。”
众人纷纷应诺,各自散去。
同治元年四月十八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德才率领着大军抵达了曲江。
他站在高处,远远地望去,只见清军参将阿扬阿率领的兵马已经形成了整齐的战阵。
“看,那就是清军的战阵!”陈德才身边的梁成富指着前方说道。
“嗯,看起来颇有几分威势。”
陈德才点点头,“不过,这些人终究只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团练罢了。”
“是啊,他们虽然穿着军装,手持武器,但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洗礼”梁成富附和道。
陈德才看着他们,心中不禁冷笑说道:“这些人根本无法与我们的大军相抗衡。”
随后下令道:‘‘命令骑兵侧面迂回冲击,步兵正面进攻’’
‘‘是’’
随着陈德才的一声令下,太平军骑兵如黑色的旋风般朝着清军侧翼席卷而去,马蹄声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步兵们则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如潮水般朝着清军正面冲锋。
太平军大多还是冷兵器,火枪有是有但是不多。
“杀啊!”
“冲啊!”喊杀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阿扬阿见太平军来势汹汹,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大声喊道:“众将士们,莫要慌乱,给我顶住!”
然而,他的呼喊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清军的防线在太平军骑兵的猛烈冲击下,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大人,我们抵挡不住了!”一名清兵惊恐地喊道。
“不许后退!违者立斩!”阿扬阿怒喝一声,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挥舞着。
此时,正面进攻的太平军步兵也与清军短兵相接,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大人,由于大部分是新兵和团练,已经抵挡不住发匪,开始溃败了!”一名清兵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
阿扬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知道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大人,您不能走啊!”清兵们纷纷喊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阿扬阿头也不回地说道。
清军失去了指挥,更是溃不成军,纷纷扔下武器,四处逃窜。
陈德才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大声喊道:“众将士们,给我追!一个也不要放过!”
太平军士气大振,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清军追去。
随着太平军在曲江池红沟岸大破清军,兵锋直抵西安外杜曲。
西安城内,由于阿扬阿的失败,这可把陕西巡抚瑛棨,西安将军托明阿,固原提督孔广顺吓的啊!
三人急忙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瑛棨焦急地在屋内踱步,“这太平军来势汹汹,如今已到杜曲,这西安城危在旦夕啊!”
托明阿皱着眉头,“当务之急,得赶紧调兵遣将,加强城防。”
孔广顺也点头称是,“只是如今城中兵力有限,周边能调的兵马也不多,怕是难以抵挡太平军的攻势。”
正在他们发愁之际,突然有探子来报,“大人,渭北一带的茴民似乎有异动,听闻他们对官府积怨已久,恐会趁此机会起事。”
三人听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瑛棨长叹一声,“内有太平军压境,外有茴民隐患,这可如何是好!”
托明阿咬咬牙,“先顾眼前,全力加强西安城防,至于茴民那边,只能先派人安抚,稳住他们。”
于是,三人迅速下达命令,一方面布置城防,另一方面派人前往渭北安抚茴民。
而此时,陈德才的太平军在杜曲稍作休整后,正谋划着下一步对西安城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