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釉抿唇看着眼前执刀的人,自报家门道:“我是姜家之女姜青釉,今日特来军营寻找容誉王。”
倘若换做平常,在军营提起姜家,势必会有人知晓姜将军的丰功伟绩,偏偏现在军营里大多都是酒囊饭袋,只依稀记得有姜将军这么一号人,却并不知道对方的能力,反而用下流的眼神打量起姜青釉来。
“我管你是谁,这里是军营,你们这些女人跑到战场上来做什么?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试图通过自己的美貌,来勾引人?”说话的副将摩挲着下巴,眼神轻蔑贪婪。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哈哈大笑,雪苑气得够呛,当即就要上前教训。
姜青釉手疾眼快把人摁住,这里毕竟是军营,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寻找谢淮钦,不能在这里为无关的事情耽搁太久。
就在姜青釉准备跟对方周旋时,旁边传来惊讶的声音,“是姜小姐吗?”
姜青釉循声看去,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小将军,小将军曾经有幸得到将将军赏识,在军中也小有成就,以前远远地看见过姜青釉。
只是没想到当初灵动美艳的姜小姐,此刻却风尘仆仆,甚至连那双漂亮的眸子,似乎都沾染了些许落寞。
“姜小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小将军嘴唇翕动,怔怔地看着姜青釉。
见有人认识自己,姜青釉松了口气,忙不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小将军听后表情凝重,见方才的副将不肯让人进去,当即厉声道:“你可知姜将军的丰功伟绩?姜将军为国奔波时,你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小将军把姜家为国为民做过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这才肃然起敬,刚才出言无状的副将也为刚才的所作所为道歉。
姜青釉来不及在这里耽搁时间,而是赶紧询问谢淮钦的部下在何处,小将军立刻带着人去寻找流音。
流音同样受了重伤,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得知姜青釉过来,惊喜的同时又有些感伤,“姜小姐怎么来这里了?此地危机四伏,稍有不慎性命难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王爷为何会突然失踪?”姜青釉并不回答流音的问题,而是追问事情的始末。
流音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后虚弱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和姜青釉之前打听到的情况差不多。
“现在所有人都说王爷落入了敌军手里,他们甚至不愿出去寻找,而我……咳咳。”流音说话的时候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捂着腹部咳嗽起来。
姜青釉黛眉微蹙,语气坚定:“绝不可能,王爷或许遇到了些麻烦,才未能归来,但绝对不可能落入敌军手里。”
副将带着人过来给姜青釉赔礼道歉时,恰巧听见了她的话,赶紧站出来反驳,“怎么不可能?我们并非没有派人出去寻找,我们派了那么多人出去,一点消息都没有,王爷不是落入了敌军手里时什么?”
副将是求和派,认为不应该负隅顽抗,而是应该和敌军求和,以此来保住边疆的子民。
“谁告诉你王爷落入敌军手里了?你亲眼看到了吗?”姜青釉冷眼看向副将,一改之前的随和,“若没亲眼看见,就休要在这里口出狂言。”
副将被姜青釉怼得面红耳赤,姜青釉只当没看见,沉着脸继续道:“如果王爷真的落入了敌军手中,他们会这么安静吗?他们势必会跑来耀武扬威,可如今他们暗中蛰伏,便说明他们也在寻找王爷,我们必须得赶在他们找到王爷之前,确保王爷的安全。”
姜青釉分析得有理有据,副将根本说不过她,就连躺在床上的流音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强撑着起身,满眼希冀地望着姜青釉。
军营没了谢淮钦,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乱成一锅粥,姜青釉没心思在这里耽搁时间,而是赶紧让人拿来了堪舆图。
“双方交锋时,你们在哪个地方?”姜青釉指着堪舆图询问。
流音强撑着病体,指了指堪舆图的某个地方,姜青釉仔细查看,发现了堪舆图上有个隐秘的地方。
“这个地方你们有找过吗?”姜青釉问道。
流音靠近查看,对这个地方十分陌生,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地方应该是布满瘴气的灌林,我们并没有进去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爷现在很有可能就在此地。”姜青釉紧盯着堪舆图,二话不说就准备亲自前往。
流音得知吓了一跳,“那你危机四伏,林子里也不知会有什么东西,要不然还是让我去吧。”
“你受了重伤,还是好好在这里养伤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姜青釉拒绝流音跟随,她没道理带着受伤的流音去寻找极有可能受伤的谢淮钦。
小将军无意之中得知此事,说什么都要跟着去保护姜青釉,“正如姜小姐所言,这一路上很有可能会遇到敌军的人,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遇到危险还能互相照应。”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姜青釉权衡一番后点头同意,带着小将军一起去寻找谢淮钦。
两人在路上果然遇到了敌军的人,那些人乔装打扮过,也能看出身上的杀意,小将军赶紧拽着姜青釉躲在角落里,避开那些人。
躲躲藏藏后,那群人渐行渐远,姜青釉松了口气,立刻深入到灌林中寻找谢淮钦。
为避免吸入瘴气,两人戴了简易口罩,开始摸黑在里面寻找。
外面已经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姜青釉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往前寻找,就这方面找了两圈依旧没找到人,准备放弃去下一个地方时,姜青釉突然听见了黑暗中的呼吸声。
微微一怔,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了坐在树杈上,已经昏过去的谢淮钦。
“在这里!”姜青釉惊喜道。
小将军赶紧过来,将谢淮钦小心翼翼地扶下来姜青釉捏着火折子靠近,看见了他身上的伤口。
盔甲早已不知所踪,玄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泡,在火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红晕,余光瞥见他的腹部还在渗血,姜青釉倒吸口气,赶紧扯破衣袍,为他简单包扎出来。
“这里瘴气太足,我们得赶紧离开此地。”姜青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