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这话,掌柜面上一变但还是强作镇定。
“不知姑娘是?”
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我家姑娘乃是云家四小姐。”
如画站在姜青釉的身后,回答了掌柜的问题。
“还请掌柜的解释一下吧。”
让底下人一点油水都捞不到,那也不可能。
但像天宝阁这样,送到府上的账簿和卖出的价格差太远。
更是不可能了。
谢淮钦名下铺子繁多,问题也多。
天宝阁尚在皇城,眼皮子底下就敢出现这样的事情。
外头的铺子,还不知是什么样。
掌柜的一听,顿时心如死灰。
早前就听说云四小姐接受了容誉王府的产业。
本以为一介女流不足为据,没想到竟如此精通算数查账。
不愧是淮州云家的姑娘,也难怪容誉王会如此放心。
“罢了,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家王爷解释吧。”
“等会本小姐会把所有事如数告知流音,着他亲自过来一趟。”
姜青釉不想在这扯皮。
明摆的事情,也没必要过多纠缠。
就算掌柜要解释,也该去找谢淮钦。
跟她也无甚关系。
“姑娘,留步。”
眼瞧着姜青釉要走,谢之序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姜青釉见到谢之序的一瞬间,心中暗道倒霉。
她今日出门怎么就没看黄历,能在这遇到谢之序。
“放肆!”
“你是什么人,竟敢拦我家小姐的去路。”
如画十分尽职尽责,阻拦一切想近姜青釉身的人。
明面上是云家的丫鬟,实则是谢淮钦培养的下人。
经过云家的手,送到了姜青釉的跟前。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不过姜青釉并不在意,谢淮钦不信她才是正常。
这么大的事,谢淮钦若轻易便信了,那才是蠢笨如猪。
“方才听这位姑娘说您是云家的四小姐。”
“在下谢之序,寻姑娘是有事相求。”
谢之序对着姜青釉作揖,说话十分客气。
姜青釉不知谢之序打的究竟是什么注意。
只能静观其变。
对着谢之序轻轻福身,算作回礼。
毕竟二人相伴多年,姜青釉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来。
尽量不说话为好。
“原是遥兰王,我家小姐这厢有礼了。”
一切都由如画替姜青釉开口。
“王爷若无事,我家小姐还要赶紧回府去。”
如画的意思是让谢之序赶紧让开。
“怎么说,本王也该是云四小姐的表姐夫。”
“既然同在皇城遇到,说说话又有什么妨碍?”
谢之序死死盯着帷帽,他总觉得这位云四小姐和姜青釉过于相像了。
“王爷恕罪。”
“我家小姐自小养在庄子上,虽说和姜府有着亲戚,可实在没见过姜府的任何人。”
“更别提王爷口中,已故去的遥兰王妃了。”
“哦不对,听闻姜大小姐的玉牒已经除去了。”
“既如此,遥兰王又和我家小姐攀什么亲?”
如画代表淮州云家。
谢之序害死了云家的长外孙女,云家不高兴也是应该。
为此,如画根本需要对谢之序客气。
“你家小姐面前,怎么处处由你越俎代庖。”
“云家就如此规矩吗?”
谢之序没有听到姜青釉说话,很是不满的瞪着如画。
“遥兰王恕罪。”
“我家家主说了,让小姐入京之后少说话。”
“为此小姐在外人跟前不爱说话。”
“更别提,您这位和云家有仇的遥兰王了。”
如画才不怕谢之序。
她们现如今出门,代表的可是容誉王府。
听了如画的话,谢之序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没想到,现如今云家一个小丫鬟都敢当街嘲讽他了。
但他确实有事找姜青釉。
“我与她是拜过堂的夫妻,无论别人认不认。”
“在我心中,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当着‘云家人’的面,谢之序是这样说的。
“姜二小姐把青釉的牌位放置在了姜府,本王有心想要祭拜却不被允许。”
“姜二小姐身体不好,往日里在外头也见不到她。”
“云四小姐与姜府有亲,想来出入姜府应是不难。”
“能否请云四小姐在姜二小姐跟前说说情,让本王去祭拜一下青釉。”
这才是谢之序的目的。
他找云四小姐,就是为了给姜青釉的牌位上柱香。
他去过姜府几次,都被姜朱瑾给拒了。
“奴婢方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如画觉得这谢之序真是听不懂人话。
她刚才说得清楚,谢之序还要提出如此无礼要求,真是恶心人。
“我家小姐自幼养在庄子,虽和姜府有亲但并不相熟。”
“在姜家小姐跟前,我家小姐也说不上话。”
“所以,还请王爷让开。”
如画拒绝的很是干脆,压根不想和谢之序多说什么。
天宝阁门前人来人往。
谢之序这么被一个小丫鬟三番五次的下面子,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没有再做纠缠,谢之序直接就让开了位置。
姜青釉本来还有几个铺子要查,被谢之序这么一吓,只想要赶紧回府。
以后再也不会轻易出门了。
谢之序看着主仆二人上了那带着容誉王府徽章的马车。
一直到马车驶出视线,也久久不能回神。
谢之序心底的怀疑越来越大。
刚才他险些不管不顾掀开云四小姐的帷帽。
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如此,名义上这位云四小姐是他的准皇嫂。
谢之序怕被言官抓到把柄,生生忍住了。
......
容誉王府
谢淮钦今日很早便回府了,听管家说姜青釉出门查铺子,便在姜青釉的院子里等她。
姜青釉和如画一路小跑回了院子,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怎么了?后面有人追你?”
谢淮钦看着姜青釉满头大汗的模样,觉得十分稀奇。
往日里见到姜青釉,可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模样。
“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的东西,我自然是要跑快些。”
姜青釉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自是没看到谢淮钦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出门遇到谢之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