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音见县令居然想对姜青釉动手,立刻冲过去把人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县令满脸狰狞,可他的人根本不是流音的对手,谢淮钦带来的人察觉到这边不对劲儿,纷纷过来支援,双方情况调转,方才还嚣张的县令,瞬间成为了翁中鳖。
“搜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对我们有利的东西。”姜青釉临走前突然想到点什么。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县令所为,那就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他们和县令无冤无仇,县令为何要这么做呢?
一定是有人背后收买,那他们就必须得查出背后收买县令的人是谁。
县令在听见她的话后,明显惶恐起来,梗着脖子怒吼:“你凭什么让人搜身!我可是州县的县令,所有人都得听从我的调遣,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我乃是朝廷命官,你要是敢对我不敬,我就把此事告诉皇上,让皇上来严惩你!”县令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姜青釉看着县令,更加笃定对方不简单,给流音使了个眼色,让他亲自去调查县令的事情。
流音心中隐隐有些猜忌,二话不说冲过去搜身,果然从县令身上找到了谢之序送来的黄金令牌。
“你一个州县县令,身上为何会有遥兰王的东西?难道说你们早就已经暗中勾结,今日王爷感染瘟疫,也是你们在背后一手促成?”姜青釉紧盯着黄金令牌,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瞬间豁然开朗。
她就知道!县令和谢淮钦无冤无仇,为何要想法子加害他?难道不应该上赶着巴结吗?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对方早就被收买,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背后的人!
——谢之序!
这段时间姜青釉一直都在避免和谢之序见面,两人早已没了情分,见面也只会让她想起曾经的愚蠢。
只是没想到谢之序贼心不死,竟然已经把手伸到了州县!
流音更是怒火攻心,一直以来,谢淮钦对州县的这些县令大臣以礼相待,从未有过苛待,可谁曾想这些人不知感恩就罢了,居然还敢做出这种事,他恨不得杀了县令。
姜青釉敏锐察觉到流音情绪的波动,赶紧把暴怒的男人拉住,“现在不是追究他责任的时候,他是朝廷命官,就算真的做了什么伤害王爷的事情,也应该由皇上来处理,而不是我们越俎代庖。”
“今日你若是杀了他,京城的人势必会拿此事口诛笔伐,到时候吃亏的是王爷。”姜青釉冷静提醒,分析其中的利害。
流音逐渐冷静下来,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差点酿成大错,余光瞥向旁边还在得意的县令,为了泄愤只能用剑柄狠狠地戳着他腹部。
县令痛苦哀嚎,身体蜷缩起来想要避开,可他哪里是流音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打得直不起腰来。
冷静后,流音把人交给信得过的人,让他们快马加鞭将此人送去皇宫,还顺带拿上了姜青釉写的亲笔信。
她并未直接点明县令和谢之序勾结,只说县令用心不纯,竟然想要伤害谢淮钦,还拿出了确凿证据。
他们动作很快,把人送到京城不过用了三日时间,又过了两日时间,姜青釉得知了县令被斩首的事情。
皇帝并没有严查县令是跟谁勾结,直接就宣判了县令的死刑,姜青釉得知此事时,心中有些失望,但她没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而是很快投入到了抗击瘟疫之中。
谢淮钦依旧不肯见她,她只能在外面守着,每日送来自己亲自做的东西。
流音和雪苑看在眼里,雪苑叉着腰骂骂咧咧,“王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家小姐的用心还不够明显吗,他为何不肯相见?”
“王爷感染了瘟疫,也是担心会将瘟疫过给姜小姐,想必王爷心中也备受煎熬。”流音帮着自家主子说话。
雪苑听后没好气地瞪过去,抱着手臂冷嘲热讽,“我家小姐千里迢迢而来,不是来吃闭门羹的,王爷当真有心,那就应该把话摊开了说,而不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流音哑然,他心里也觉得谢淮钦这次做的不好,但身为下属,并不能言语主子的过错,只能安静地站在旁边。
两人舌战时,余光瞥见一身着白衣的男子笑着去到姜青釉身边,一看就殷勤备至,流音看见后瞳孔一缩,指着那边声音拔高,“这是怎么回事?哪里跑出来的野男人?”
雪苑顺着看过去,到嘴边的怒骂熄火,怔怔地盯着那边,她也不知这是哪里跑出来的人。
姜青釉低垂着眉眼,盯着手中早已凉透的甜汤,在心里叹息一声,知道今日谢淮钦不会见自己了,刚准备转身离开,却不相信跟过来的人撞到,甜汤尽数撒在了对上暗纹白袍上。
“抱歉,我并非有意为之。”姜青釉颇为懊恼,把托盘放在旁边后,赶紧取出帕子帮忙擦拭。
男子名为傅商炎,专门奔着姜青釉过来,只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插曲,愣怔片刻后哑然失笑,“姜小姐不必担心,我当然不会怀疑姜小姐是故意的,实不相瞒,我倒希望你是故意的。”
姜青釉听后蹙眉,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抬眸的时候就对上了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眼瞳。
“其实我早就听说了姜小姐的事迹,知道你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你不应该被困在四方天地里,而是应该去到更广阔的天地,施展自己的抱负和决心。”傅商炎的声音掷地有声。
倘若往前几年,姜青釉听见这些话势必内心凄凉感动,可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情绪内敛,听见这些激昂的话语面上也没有太多波动。
傅商炎看在眼里,有些失落的同时,赶紧自报家门,“我乃是州县傅家当家人傅商炎,曾经有幸去过京城,还参加过令尊的宴席,当时就觉得和姜小姐一见如故,只可惜男女大防,一直没来得及和姜小姐说上两句话。”
“如今姜小姐来到州县,那我肯定得进地主之谊,一定得好好的照顾姜小姐。”傅商炎是个健谈的人,哪怕姜青釉兴致缺缺,他也能够侃侃而谈,甚至还提到了瘟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