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见这死丫头忽然打断她,更恼火她居然考虑都没考虑便回绝了自己,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是强压了下去,继续说道:“她拿去赔了就赔了,不妨碍你教教娘那是怎么做的嘛。娘保证,你教给我,我一定不告诉第三个人!”
“娘,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那完整的方子我也不知道,婆婆每次炒辣酱的时候都把我们赶出去。更何况,为了救三弟,赔方子的时候可是签了从此以后不能再做鳝丝售卖的条款的。我若是教了您,温家就完了!”
田母不满地撇了撇嘴,温家怎么样关她什么事?说什么不知道,这死丫头肯定是不想自己学会了好抢他们家生意!
“你个死丫头,去了婆家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方子告诉我,以后你再在婆家受了委屈就别回来了!咱们这破落户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田母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
田春花看着娘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莫名觉得难受。
所以她娘对她好都是有目的的是吗?小时候给笑脸,是为了让她多干活;从前来婆家,是为了要好处;这回忽然又对她好,则是为了婆家的鳝丝方子……
她娘,从来就没有真心想要对她好过。
“这方子您就别想了,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您。”田春花寒心地看着她娘。她娘难道不知道,自己若是将方子告诉了她,回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
婆婆从前的脾气娘又不是不知道,可她还是问自己讨要方子。她娘,根本没把她当女儿!
“你个死妮子!有点好处你想不起你娘家,跟你婆家吵架了你就想着回来了,没良心的东西,老娘真是白养你了!”
田母见她油盐不进,瞬间气急败坏,站起身来将手一扬,站着耀祖屎尿的水泼了田春花一脸。
田春花被她娘气得发抖,到底是她娘,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起初,她还一直忍着,觉得等娘骂够了就算了。
可田母见她窝囊的样子,不仅没消停,反而越骂越过分,时不时伸手戳到田春花额头上,唾沫星子喷了田春花一脸。
“够了!”田春花忍无可忍,一把扔掉手里的尿布,站起身来,一把将她娘的手推开。
田母没想到田春花居然敢反抗,愣了一下,便扑过来伸手打她,“你个死妮子你反了天了!居然敢推你老娘!”
正巧田大虎田二虎从田里回来,看见了田春花推娘的那一幕,赶紧冲过来。
田大虎对着田春花的脸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啪”一声,田春花直接被打了一个趔趄。
温向西拖着稻子走在最后面,干了一天活的他筋疲力尽,刚进院子就看见大舅哥打妻子。
他丢下手里的农具,赶紧冲上来拦住田大虎,“有话好好说!打人干什么!”
田大牛在家横惯了,见温向西居然敢跟他喊,伸手就是一推,“你个吃白饭的瞎嚷嚷什么!”
温向西被这一推,整个人都懵了,紧接着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这几天他又是掏钱又是卖力干活,结果反倒被骂吃白饭?吃白饭?今天一整天活儿全是他一个人干的!田家那帮人个个躲懒偷闲,现在居然有脸说他吃白饭?
憋了几天的火气瞬间炸了,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就跟田大牛扭打成一团。
田二牛一看,赶紧冲上去帮大哥。
温向西想还手,却被田大牛一把扣住手腕。
“嗯?这啥玩意儿?”田大牛捏到个硬东西,顺手一摸,“好家伙!是银子!”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温向西袖袋里的银子全掏了出来。好嘛,零零碎碎加起来竟有三两多!
“你小子兜里揣着这么多钱,回来就拿一百四十文糊弄我们?”田大牛咧嘴一笑,顺手把银子塞进自己怀里,“你们一家三口这些天在我们家吃住这么多天,我就当这是你们的房租伙食了,这才像话嘛!”
“还我!”温向西急眼了。他这趟出门就带了这点家底,以田家人的性格,他生怕放屋里不安全,一直贴身藏着,没想到被田大牛翻出来抢走了。
“老二,过来摁住他!我再搜搜别处!”田大牛招呼弟弟。田二牛瞅着银子眼都直了,立马把温向西按倒在地。
田大牛把他浑身摸了个遍,连鞋底都掰开看了,可再没找着一文钱。
被压在地上的温向西又憋屈又窝火。这田家兄弟,暗的不成直接明抢了!
动他的钱?那是要他的命!
他猛地一挣,田二牛没留神,竟让他挣脱了。
温向西连忙去抢田大牛手里的钱,“这是我的钱!”
田大牛一闪身,躲过了他的手,可也被他激起了怒火,当即就挥拳过去,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田二牛肯定帮着田大牛,一时间,温向西以一敌二,很快就落了下风。
“大哥二哥!你们别打了!”田春花吓哭了,若是丈夫被打出个好歹,怎么得了?!
可田家兄弟压根不听她的,她只好看向爹娘,“爹娘,你们快叫大哥二哥住手啊!”
田老头把脸一扭,压根懒得搭理。
他一向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就算火烧到自己眉毛上,也是和稀泥糊弄过去。这会儿倒好,直接装瞎,还“吧嗒吧嗒”抽起旱烟来了。
田母伸手戳着田春花的额头,“死丫头,才吃几天温家饭就胳膊肘往外拐?你亲哥才是自家人,你帮谁呢!”
田春花不敢置信,她没想到自己爹娘如此是非不分,居然就这么放任大哥二哥欺负她男人?
眼看温向西已经被田家兄弟二人按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田春花没指望,只好自己跑过去拉架。
女人和男人的力气悬殊大,她不但没拉开人,还被田二牛一把甩开,双手蹭到地上,掌心一阵火辣辣的痛,她低头一看,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