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雯分析了一通,胡掌柜也被激起热血,不过他从没见过这东西,还是有些忐忑,“这能行得通吗?”
“胡掌柜,我的手艺你还不相信吗?这卤菜我做过无数回,吃过的都赞不绝口,味道比起那麻辣鳝丝只好不差。”
她从怀中掏出方子递给胡掌柜,她兑换的时候就选了繁体字墨水书写版,看起来就是人手写的,因此不怕露馅。
“你让信得过的厨子按这上面的步骤来做。这卤味里能放牛肉,鸡鸭鱼鹅都能放,素菜像藕片土豆莴笋木耳等等皆可,就连猪大肠、猪蹄等下水放进去都能卤出独特味道。
到时候还可以佐以干辣椒蘸料,味道别提有多好了,实乃下酒神器。你今天先让厨子起一锅卤水,放菜试试,保证你尝过味道后赞不绝口。”
现代人想喝点啤酒,基本都得一盘卤味加一碟油炸花生米,这就是下酒标配。她就不信这古代人能拒绝的了!
由于生产力有限,此时的烹饪方式无非蒸煮炒,调料也仅有酱油、盐、醋等基础品类。
麻辣鳝丝之所以畅销,正是因其大胆使用花椒、大料、桂皮、香叶等药材作为香料,这些在当下都被视为药材,仅在药房出售,普通人根本想不到它们还能入菜增香。
正因如此,麻辣鲜香的鳝丝才格外受欢迎。
而这卤菜不仅香料丰富,更配有系统的精品配方,自然味道不会差。
鳝丝虽美味,却因食材的原因难登大雅之堂。相比之下,卤菜可荤可素,无论是下水还是上等牛肉都能卤制,肯定会更受青睐。
胡掌柜仔细端详方子,心中不赞叹,难怪叶氏的东西味道那么刺激,原来竟放了这么多辛香的药材。可如此珍贵的配方就这样拱手相让给他,他有些过意不去。
“若是真如夫人所说,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这价格......?”胡掌柜还是问了出来,虽说叶氏说无偿,但这东西要是真如她所说,岂不是占了她大便宜?
他不是那无良奸商,这种欺负人的事他不屑去干。
“胡掌柜这话就见外了,我说了无偿赠送便是不收钱的。擅自停了鳝丝,是我的不是,这卤菜方子一是为了补偿食为天,二嘛,也是为了打压那福运酒楼。”叶雯冷笑。
“希望胡掌柜此次能将那福运彻底踩死,好帮我出出这口恶气。就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胡掌柜这次能否将这事保密?别说方子是我给的,我怕有心人知道了到时候又要来生出事端。”
胡掌柜听完此话,了然地点头。
看不出来这叶氏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胡掌柜暗自庆幸自己与叶雯站在同一阵营,否则,若是这些方子被对手拿到,自己的酒楼岂不是危险了?
他当即答应了下来,“行,今天我就让厨子试试,夫人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从食为天走出来,叶雯神清气爽。
看着对面的福运酒楼,小二正在往外摆写着“即日起福运酒楼即将售卖大河镇独一无二麻辣鳝丝”的广告招牌,叶雯冷笑一声,他机关算尽把方子抢去,她就要让他拿在手里也成了一张废纸!
到时候食为天又推出新菜,她就要看看他这麻辣鳝丝还卖得出去多少!
一路回到家,发现家里众人居然都在院子里,似是在等她回来一般。
见娘回来,老二首先问道:“娘,你是把方子卖了吗?”
其余人也盯着叶雯,想要迫切地知道答案。方子是家里的命根子,娘不会真的把方子拿去救老三了吧?
众人都死死盯着叶雯,想从她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没错,我确实用方子换了老三的卖身契。”叶雯回答道,“不过......”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他们家以后会和王夫人一起合作做化妆品生意,话便被打断了。
“真的吗?!”温向北一改面容晦暗,面上全是不敢置信。
他以为他娘肯定不会管他了,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他听到了什么?他听到了他娘说救了他!
温向北一下子冲进他娘的怀里,死死搂住他娘,心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嘴里不停呜咽着:“呜呜呜,娘,谢谢你,这回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再也不和那群人来往了!”
叶雯受不了他突然这么煽情,一把将他推开,可温向北顺势滑在地上,抱着叶雯的双腿,痛哭不已。
得,爱哭就哭吧。
温向北抱着娘的腿,内心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都以为这辈子已经完蛋了,没想到娘还是愿意再拉他一把。
此刻他是真正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他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辜负娘的恩情!
有人笑,就有人哭。听闻叶雯真的将方子拿去救了老三,其他人顿时炸开了锅。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
老二瞬间红了眼眶,“那方子可是我们一家人的指望,你居然真的拿去救老三?”
“从前你偏心他我们就不提了,前段时间你说了要改,改在哪呢?他捅了娄子,你还不是要去给他擦屁股?”
“这日子算是过不下去了,我要回娘家!”田春花也闹腾起来,家里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过,如今却被三弟搅和成这样,她反正是受不了了。
回房收拾起细软,田春花抱着孩子就走,路过众人身边时,她看向还在原地呆着的老二:“当家的,你走不走?”
老二沉默地看了看叶雯,又看了看三弟,最终心一横,跟着田春花母子走了。
“老二!”眼见着老二一家要走,老大急忙拉住老二。
“老三虽然犯了错,可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应该互帮互助才对......”
“那他在城里跟着他们花天酒地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田春花的声音尖锐得刺耳,“娘要救他,可我们呢?我们就活该倒霉?”
二弟妹的话像一把刀子插进老大的心,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是长子,长兄如父,要眼睁睁地看着老三被毁,他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