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玻璃映出我的脸，眼神比从前沉，也比从前冷。
张铭和苏晴那点小动作，早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借这次合作把我架上去烧，顺手把项目主导权吞了？甚至还想把我从星云的核心圈里踢出去？
他们大概忘了，我不是那个当年被骂哭都不敢还嘴的小助理了。
“李阳。”我转身拿起手机，“你现在就来我办公室，带上昨晚整理的所有东西。”
电话那头窸窣响了一声：“野哥，我已经在路上了。”
门开得比预想还快。十分钟后，李阳一头冲进来，手里抱着一沓纸，脸色发白。
我把咖啡杯往边上推了推，示意他放桌上。
“都带来了？”我问。
“摄像头记录、资金流向截图，还有模拟器的风险模型……都在这儿。”他喘了口气，压低声音，“你打算怎么出手？”
我打开电脑，调出界面，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先稳住，别让他们看出我们在动真格的。明天谈判，我们亮底牌，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他点头，没说话。
我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眼神定了下来：“这一轮，我要他们主动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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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点半，会议室。
陈宇坐在主位，手里捏着文件，眉头皱得像是要夹住什么。
张铭还是那副笑模样，端坐在对面，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林经理，听说你对合同条款有新的建议？”陈宇开口。
我笑了笑，把资料轻轻推向桌中央：“是的，这边是一份关于数据合规性的风险评估报告，还有一份是我们市场预期的推演模型。”
张铭挑眉：“哦？这么正式？”
我没理他，继续往下说：“根据模拟器的结果，如果按照原合同中的‘数据共享’条款执行，一旦出现用户隐私泄露或第三方滥用数据的情况，责任将全部由星云科技承担。这对我们的品牌声誉和法律责任都是极大的风险。”
陈宇的脸色变了。
“问题不小。”我指着报告上的关键数据，“这是模拟器预测的市场反应概率。一旦出事，项目失败的概率高达75%，而我们公司的股价预计会下跌12%以上。”
空气一下静了。
张铭冷笑一声：“林野，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这种假设性的东西也能拿来当依据？”
我看着他，语气不急不缓：“这不是假设，而是基于现有数据模型和历史案例推导出的结果。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证。”
李阳适时递上一份资料：“这是我们整理的合作方历史记录，过去三年中有两次因数据违规被处罚。”
陈宇低头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
我知道，他已经动摇了。
“所以。”我语气平稳但不容置疑，“我建议将‘数据共享’改为‘定向接口调用+分阶段权限开放’，这样既能保障合作效率，又能控制风险边界。”
张铭嘴角抽了一下，强作镇定：“听起来不错，不过……会不会影响合作进度？”
“不会。”我翻开另一份报告，“模拟器已经测算过，调整后的方案反而能提升3.6%的用户留存率，并降低运营成本。”
陈宇终于点头：“这个提议，我可以考虑。”
张铭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安。
我知道，他在担心我手里攥着的那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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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我故意落在最后，走到门口时听见张铭低声跟陈宇说了句什么。
我没回头，但记住了那句话：
“这家伙有点邪门，得小心点。”
走出会议室，李阳迎上来：“怎么样？”
“风向变了。”我嘴角扯了一下，“他们开始怕了。”
“下一步呢？”
“下一步。”我拿出手机，给风控部发了一条消息，“先把证据交给风控部门，制造一个‘我已经掌握一切’的假象。”
“制造威慑？”
“对。”我点了根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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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和李阳一起整理了一份完整的风险报告，连同摄像头异常记录、苏晴的资金流向截图、以及模拟器的推演数据，一并提交给了公司风控部。
“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想反咬一口，也得掂量掂量后果。”李阳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
“没错。”我看向窗外，天已经暗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动作了。”
夜风吹进窗户，带着城市的喧嚣与冷意。
我知道，这场博弈还没有结束。
但我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野哥。”李阳忽然开口，“你觉得苏晴到底是谁的人？”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远处某个闪烁的灯光。
那里，正是恒瑞咨询所在的大楼。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缓缓说道，“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局。”
李阳皱眉：“你是说……赵明远？”
我摇摇头：“还不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我站起身，关上百叶窗。
“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