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圆石台上后她才告诉小一。
“修为都聚集在内丹之上,我有两个丹田,阴田不需要修炼,而阳田则需要。”
【小一还是没懂宿主的意思。】
“只要我剖出阳田的内丹,那么我阴田的修为就会一直停留在金丹期,主修炼那颗内丹就好,等用的时候再塞回丹田去就能恢复修为,我想我理解的没错。”
【……】
【宿主您疯了!万一丹田破碎取丹失败,可就全完了!】
她在来的路上就分析过,“有佛莲护体,按照古籍上所写的取丹方法,成功的概率已经超过一半,那就值得尝试,若是失败也不要紧,着重修炼阴田内丹就好!”
“再不济忘尘居还有不少天材地宝,修复个丹田不在话下。”
“两颗内丹在体内作用是一样的,除了储存灵气多一倍以外,不会增加额外的修为,没必要都留在体内!”
她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剖丹跟喝水吃饭没区别。
【宿主,万一内丹塞回去失败了呢?】
“失败了就证明此路不通,后面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不尝试永远都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小一要是有表情,此刻肯定是震惊的。
这个分裂出来的宿主实在是冷漠又疯狂,完全无惧无畏,要知道剖丹之疼非常人能忍受。
呜呜~
它还是喜欢那个天天骂它臭小一,又怕疼又爱哭的宿主。
双面镜此刻悬浮在她不远处,林夕夕用隔音结界将镜面裹住,不让双面镜吸取到周围一点声音。
镜子里,少年已经打到了溯影宗的山门口,台阶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溯影宗弟子尸体。
他感受到胸口那枚副镜灵光一闪而过,唇角微勾。
“曦曦这么快就想我了吗?等办完了事,立即回来找你!”
清冷的目光抽回,她缓缓闭上眼眸,佛莲脱离她的手掌缓缓升起,散发出强烈的白光。
“小一,帮我盯着男主,他回来之前叫我!”
【放心吧宿主!】
小一紧盯着镜子中的画面,相当于看了一部恐怖片,然后一直瑟瑟发抖都快要自闭了。
要不是宿主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它恨不得切断视觉感知。
那丹田说掏就掏,脑袋说踩就踩碎,脑浆子内脏都崩了一地,还有那胳膊腿的到处飞,它真的受不了了。
可它不能发出声音,免得影响宿主剖丹。
终于熬到镜子那边结束,而林夕夕也成功用术法将阳田的内丹无损的拿了出来。
它才敢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宿主,男主那边结束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那散发着强烈金色光芒的内丹,似月华凝露,又似金乌衔火,混沌中流转着赤焰翻涌。
林夕夕伸手,那内丹轻飘飘的落入她的掌心,霎那间光芒收敛,化为一颗金色波纹的珠子。
她满意的看着蕴含金丹期修为的内丹,此刻阳田空空如也,阴田却依旧是金丹期修为,感受着身上波动的灵力,她将内丹特意收入空间之中。
“既如此,我们就回去吧!”
起身一并收了双生镜,佛莲乖巧的缠上她的无名指,而那块双鱼佩再次被她拿出挂在腰间。
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昭渊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忘尘居的殿内细细品茶。
他不止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此人正是溯影宗的少主,胡掌门唯一的儿子。
他此刻正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砰砰磕头,“莲花尊上饶命!我,我们门派再也不敢污蔑您了,还求莲花尊上开恩!”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昭渊将目光落到她身上,那灵动的眼眸才显现出来。
“师尊,想怎么处罚?”
呵!
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却还在这儿故意问她,真是过分!
一想起他之前那么欺负她,林夕夕气的不想说话,白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那位胡少主身上。
镜子里的事小一在回来的路上跟她说了,他残忍的杀了溯影宗一半的弟子,故意留一半还劫走了对方胡掌门的儿子,这么明显的心思她会不懂?
在昭渊血洗溯影宗时,溯影宗的求救通告第一时间传遍仙门百家,这下只怕是各个仙门都知道了。
几个长老听说了这事,闻讯立即赶来了忘尘居。
老远,就听到冯长老那心急如焚的声音。
“我滴个乖乖,这下惹祸哒!大长老你说啷个办?”
“这个龟儿居然跑到别个门派杀人,一百多条人命拿莫子赔?”
大长老黑着一张脸,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来询问掌门尊上的意思。
其他几个长老面色凝重,灭了人家半个宗门,这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盖过的。
林夕夕扶了扶额,她不担心别的,眼下最担心的就是那位冯长老,他说的那些话可是一个字不落的传到了昭渊耳朵里。
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望着昭渊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她无奈开口,“你过来!”
刚刚还环抱双手的少年,在听到这句话后放下手臂,眸子含笑的朝她走来,乖乖的站在她身边。
随即低头在她耳边轻语道,“才半天没见到师尊,弟子心里实在想的紧,可否尽快把他们打发了?”
她盯了他几秒,“长老们面前,不许胡闹!”
见她难得这么认真,他微微勾起唇角,暗含侵略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转一番,最终落到那惑人的唇瓣上。
克制着想要吻上她的冲动,他喉结滚动一番后哑声道,“知道了,我的好师尊!”
少年站直身子的那一刻,大长老已经带着人迈进门槛。
“尊上~”
几个长老一如既往的给她见礼。
当大长老目光落到伏跪在地上那瑟瑟发抖的胡少主身上时,暗自叹息一番,随后目光又落到昭渊身上,最后才垂下眸子。
“白芨敢问尊上,溯影宗一事是否您授意昭渊为之?”
“是,这事是本尊让渊渊做的!”
横竖是为她出气了,她能怎么办?只能帮忙兜着了。
白芨闻言不可置信的抬眼看了下她,“可是,这也……?”